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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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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琉璃迷惘的舉目,凝視他陽剛的臉,目光不經意的掃過他惑人的唇線。 當他低下頭,她以為他又要與她親吻纏綿了,結果他只是淺啄了她的嘴一口。 “休息吧!”體貼話伴隨著輕柔的動作,朱延熙讓琉璃躺下,擁她在懷中,慢慢的閉起雙眸。 她有些訝異,原本想他會趁她意亂情迷,占她便宜,然而他只是溫柔的抱著她,不輕薄,給她溫暖又舒適的胸膛,讓她可以放心去依靠。 琉璃聽著朱延熙的心跳,撲通撲通……恰似天籟。她眼眶發熱,有水珠難以阻擋的滾了出來,一顆一顆,凝聚了純淨的情意。 清晨,風和日麗。 琉璃坐入馬車,在馮家眾人顧忌的眼光中,陪著朱延熙踏上了走出開封的旅程。 他騎著高壯駿馬,貼近車窗,不時與她談話,排遣路途中的寂寥。 “這匹馬兒挺眼熟的……”輕風吹過車窗簾布,琉璃倚在窗邊,側視著朱延熙高居馬背上的英挺身姿。 他的坐騎不時的用鼻子對她噴氣,瞥向她的馬眼有幾分的不友善,神態生動似有靈性,逗得朱延熙笑聲不斷。 “嗯,它就是陪我們落水的那一匹。” “沒死?”琉璃歡喜道:“太好了!”她高興得探出車窗想摸一摸馬頭,不料馬兒像是見鬼一般的急忙避開。 “我的護衛將它救回來了,只是,它可怕死你了。” 琉璃無可奈何的聳肩,“我家人就這麼老實的讓你帶走我,沒有干預或置喙什麼的嗎?” 沒想到能那麼輕易的離家,在朱延熙的保護之下,爹爹與大娘甚至無法和琉璃多說一句話,避免了許多勞心煩人的狀況。 “我以為他們會逼你儘早娶我,好沾幾分你的皇族光彩。”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琉璃相信,朱延熙多得是手段令她的家人乖乖臣服。 如她所料,朱延熙傲慢的笑道:“這世上,還沒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情願做的事。”接著他從袖袋內取出一張紙,遞給琉璃。“我讓他們放你自由了。” “這是……”琉璃取來過目,白紙黑字加上刺目的手印,傳達出了一個衝擊她心神的事實!“我爹他……出賣了我?” 紙條上寫著,馮家願以一萬兩黃金作為代價,將琉璃送給朱延熙,並有官府承認的文字印章。 琉璃看得又驚又氣,羞恥得無地自容,這種賣女求榮的事情,她的家人怎麼做得出來? “我家缺錢嗎?”她顫著聲問朱延熙,發抖的手指幾乎抓不住輕如鴻毛的紙條。 “你家不缺錢,你爹也不願立下這麼不光彩的字據,但是我有方法得到我要的東西——讓他們放棄你。”朱延熙見她花容失色,傷心之情躍然於眉目間,他堅硬的心陡然一震,碎裂開像缺口似的,隱隱發疼。“對不起,琉璃,我斷了你回家的路。” “不,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也不想回去。奶娘決定離開,回家養老,我在馮家已經沒有值得留戀的人了。”她水靈的眸子因意志消沉而缺少了光彩,手中的薄紙竟變得愈來愈沉重。 因為這張紙,今後馮家人再無法干涉她;也因為這張紙,令她對家人徹底的絕望;更因為這張紙,她欠下朱延熙難以償還的人情。 琉璃感歎的閉上發澀的雙眸,惆悵道:“我沒有一萬兩黃金還你。” “你知道,我不在乎錢。”他的手伸入車窗,揉了揉她打結的眉頭。 琉璃失笑,毫不避諱的握住他的指尖,汲取那份柔軟的感覺——那份嵌入內心冰冷之地,給予她溫和的照顧。 “單單有錢,是不足以收買我家人的,你的厲害之處是仗勢欺人?”她調侃的話不嗔不怨,反倒有幾分取笑的意味。 朱延熙聽來,便知她正努力的在釋懷。 馬隊正經過山野幾戶人家門口,他前視的目光發現某家住戶院內培植了爭奇鬥豔的香花。 “停。”他拉起琉璃臉邊的窗簾,“等我片刻。”說完,立即策馬前去,親自敲開住戶家的大門。 琉璃安分的待在馬車內,充分的信任朱延熙,不到片刻,窗簾又被他拉開。 她轉眼望去,尚未看到他的人,就被一大捧芳香四溢、素雅清秀的菊花奪走了視線。 “送你。”朱延熙稍微栘開花束,露出迷醉人心的俊臉,“此時,就屬菊花開得最好。” 琉璃胸口一擰,眼睛濕濕的,紅唇如風中花瓣微微的顫抖著,慢慢的伸出手想接過花束。 朱延熙忽然抓住她的手指,在她模糊的視線裡,領著她抹去菊花上的幾顆露珠,然後放開她說:“把眼淚擦掉,我才給你。” 琉璃吸吸鼻子,霎時間笑靨如花。 朱延熙迷戀的撫順了她被風吹亂的額發。“我不是隨便的人,帶走你,就不會負你。” “我相信。”她垂頭聞著菊花的清香,心底愛恨交織的道:“你隨便起來……簡直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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