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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先回房休息。」戰森寒無意與久別的家人攀談,拉著窘迫無助的妻于回到他的寢室。

  進室內,盡頭處的大床令尤柔希驚慌得轉身想跑,奈何丈夫的身軀比牆壁還結實的抵擋住她所有的退路。她只能任由他一步步帶上寬敞的床榻。

  「你今天不准亂來了!」坐到床邊,她底氣不足的叫。

  這幾天,她總是衝動的想從戰森寒身邊逃開,甚至願意為此暫停復仇大計,只求一個自由。

  可是,他盯著她比釘棺材還用力,致使她的行動往往以失敗告終,並且事後,還會不擇手段的「懲罰」她。

  那種懲罰……尤柔希稍微回憶,馬上羞得無地自容,衣裳下的每一寸肌膚依然感受得到被他「懲罰」過的熾熱溫度。

  在兩人日夜纏鬥中,他們也從南昌來到了廬山,而每一次脫身未遂的尤柔希,身上的繩索都要多上一條。

  事到如今,她逃跑——爭取自由的欲望,己被他消滅得下剩殘餘。

  「我已進你家門,無處可逃了,為什麼還要懲罰我?」尤柔希振作士氣的質問。

  「前債未清。」

  她逃跑的次數目前還在他施行「懲罰」的次數之上。

  夜未至,緊閉的寢室內芙容帳暖、被翻紅浪……

  許久,突然爆出一聲嬌斥,「你房裡多久沒打掃了,怎麼灰塵這麼多?」

  呸呸!害她吃了滿嘴的灰,呸呸呸!

  第五章

  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把欠他的債還清?他要她還的又只是「皮肉債」而已嗎?

  尤柔希渾身泛紅,氣息紊亂,四肢無力,懶散的躺在床上,用棉被將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好像繈褓裡的小嬰兒,只會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想東想西,想亂了一顆心。至於曾經最在意的宮瑾和最想要的自由,反而都遺忘了。

  她的相公一早就起身練功,給她送了早飯後,又去和家人寒喧……尤柔希不厭其煩的想像著他寒喧的樣子,怎麼也想不出誰能令他健談一點,開朗一些?

  成親以來,她只聽過一次——他說話有超出十個字。他對他三妹也是一樣冷淡嗎?會不會在她不曉得的過往之中,他也能開懷大笑,對某個特別的人展現出溫柔多情的一面?

  ……想著想著,柔希品嘗到了酸楚的滋味。

  她有點不甘願的咬了咬棉被。厘不清為了什麼,她好想成為戰森寒心目中最特殊的存在,超過他二弟,超過他三妹;如此一來,她也能安心的做他的妻,不再想著離開,不會再有委屈不平。

  「你還不起身?」無聲進門的男人開了腔。

  尤柔希驚醒似的望去,只見戰森寒站在門邊。他眼中,迷迷糊糊的妻子懶惰得像個賴皮的孩子。以往她還會積極巴結他,前後伺候,獻媚逢迎。如今撕破了臉,她連好臉色都懶得裝了,整天就會想著怎麼逃跑,跑之前還要向他伸出邪惡的第三只手,偷足逃亡的盤纏好上路,這樣不安分的女人真是個燙手的麻煩!

  可他尚未動過離異的念頭,她卻一進他家門就高喊著要休夫。她對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滿的,她不認為他已經相當包容她了嗎?

  「我起身做什麼,一穿上衣裳又會被你綁得像粽子。」尤柔希賭氣的噘起嘴,頂撞了戰森寒一句。

  他盯住她的嘴唇,水嫩嫩的像在索取他的憐惜。「不會再綁你了。」

  「啥?」她不確定的眨眨眼。

  「你再逃,就打斷你的腿。」

  「呀!」這不是比捆綁她還惡霸嗎?

  戰森寒冷冰冰的態度使尤柔希分辨不出他的警告是真是假。片刻後,他又道:「中午隨我去正廳用餐。」

  「……為什麼?」進他家門後,她一直萎靡在床上任他「折磨」和照顧,不插手他家任何事,也從未與他家人私下相處。

  「家人要與你談話。」

  「談什麼?」尤柔希有點旁徨。「他們是不是仍記得我進門當天說要和你離開的事?」

  戰森寒回她一個「何可必多問」的眼神。

  尤柔希有點不安,失去爹娘的她很容易對長輩產生孺慕之情,生怕被長者討厭。「他們有責怪我嗎?」

  「他們當你是受害者。」

  「受害?」她愣住了,聽出戰森寒冷漠的語調暗藏一絲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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