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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你厚臉皮的程度真是教人歎為觀止啊!”穆檀悅攤攤才,虛心請教問她,“我是不是該先給你一件衣裳穿上了再歎為觀止?”羅炎兒這才回想到自己的一絲不掛,羞恥至極,再度破口大駡,“你這個卑鄙無恥,陰險齷齪的……”

  穆檀悅很遺憾,重新撕下一塊布,揉成團,塞滿她髒話滿天飛的嘴。看來他們兩個跟“和平友好”很沒緣。

  “你這麼粗野,除了我,不會再有人愛了。”他開始脫掉自己混濕的衣裳,露出精壯又不顯得臃腫的身軀。羅炎兒趕緊閉起眼睛。

  “害羞了?”穆檀悅低聲笑。

  “又不是沒看過,你為什麼總要浪費力氣、裝腔作勢?明明喜歡我又不肯嫁,你不認為你無謂的舉動太虛偽了?”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歡他了?羅炎兒怒不可遏的張眼瞪他,這傢伙不僅自大,還自戀得可怕!

  “你似乎不太同意我的話?”穆檀悅大方的脫個精光。

  “難道我們在無數個夜裡盡情纏綿都是我一相情願的?我強迫你了嗎?”羅炎兒震了震,他有失禮儀道德的言語令她感到極度的羞恥,他怎麼敢一再強調非禮她的事,占了她的便宜,他很得意嗎?即使那些身不由己的過程中,她容忍了、配合了,甚至也動情了,但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心甘情願,若非他的強迫,她完全可以用逃避來杜絕這一切!穆檀悅從她怒紅的臉上看出她的心思,不必她開口說明,他已感受到她的想法。

  “你要是認定了所有事都是我強迫你的,你受盡委屈,就算偶爾迎合我,也是迫於無奈……我也不反駁。”那都是事實,他當然沒得反駁,羅炎兒冷眼以對。

  穆檀悅攤了攤手,“不過我還想問一句,假如你沒有一丁點的喜歡我,又怎麼能忍受我的觸碰?”羅炎兒呆了片刻,被問住了。

  穆檀悅再接再厲道:“你可以不回答我,繼續躲在你認為安全的軀殼,找各種藉口來回避自己的真心,再裝出一副理由充分的樣子抗拒我,這看起來也滿有意思的,特別適合茶餘飯後來欣賞。”穆檀悅興味盎然的態度刺激得她牙癢癢的,很想撲上去咬掉他一塊肉!

  只不過過了片刻的工夫,馬車已抵達檀王府。羅炎兒懊惱的接受了她又一次受制於人的現實,瞪著坐在對面的穆檀悅,她有些沮喪又有點疲倦了,忍不住……真的想認命了。

  “好了,我們一起去見你父母。”他不疾不徐的拿開她嘴裡的一團布。

  “啥,光著身子去嗎?”羅炎兒惱怒的看著他赤裸的身體,被他的無恥訓練得再也找不到絲毫的羞恥感了。穆檀悅淺笑,從坐墊底下拉開抽屜,取出兩條毯子,一條圍在自己腰腿間,緊緊系牢,一條掩蓋到羅炎兒身上,然後他抱她出馬車——

  “不,你不能這樣!”羅炎兒瑟縮在他的懷裡小聲抗議,只披著一條布怎麼出去見人?可惜她的抗議對穆檀悅來說無足輕重,於是兩人就這麼缺衣少褲的、神色暖昧的;一個虛弱帶傷、一個滿足帶笑,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真不是普通的……傷風敗俗。

  隔了多日,平陽王與王妃再見到自家女兒,卻表現得十分平淡,既不關心她的情況,又無意與她交談,甚至對羅炎兒又傷又狼狽的樣子,他們也視若無睹,只顧著和穆檀悅討論婚事的安排。

  她被徹底冷落了……

  大喜之日就訂在後天!

  羅炎兒反對無效,表情嚴肅的娘親出馬將她押送回房裡,面壁思過。

  一路上,羅炎兒好話說盡,竭力懇求娘親放她一條生路,然而王妃冷漠的面孔絲毫未有軟化,不容動搖的意志令人望而生畏。

  直到把女兒關進寢室大門內,屏退了下人,王妃才懶洋洋的開口。“你在這兒應該過得不錯吧?”

  “錯!我過得很不愉快,你們真當我是女兒,就帶我離開,不要為虎作倀,逼我嫁給穆檀悅!”

  王妃捏了捏羅炎兒的臉,評估道:“你沒瘦掉半點肉,氣色也很好,衣食無缺的,為什麼還想著離開呢?”

  羅炎兒有點氣憤的問:“你沒見我受傷了嗎?”

  她的衣裳淩亂,肩膀因箭傷,纏上了繃帶,一層層纏到了脖子邊,是那麼明顯;她雙手的關節雖然被接上了,但經過一番勞累,酸疼得幾乎使不上力氣,整個人顯得極度疲憊,壓根就看不出有什麼好氣色!王妃打量著女兒氣憤的臉孔,若有所思的笑出聲來。“你還笑我?”羅炎兒深感委屈。王妃幽幽的歎息,她的寶貝女兒向來只有氣死人不償命的分,有時候連她這個做娘的也被氣得跳腳,無可奈何,她很少看到女兒如此的狼狽不堪。

  現下,終於是風水輪流轉了,跳出一個讓寶貝女兒——鬥不過的對手!

  王妃雖然寵愛女兒,但也覺得羅炎兒很任性,該是有個人來管教。

  “今天發生的事,我聽人說了,你太胡鬧了,居然跑去跳河,你把性命當玩笑嗎?”王妃開始數落。“檀王射你一箭還是輕的,若是我和你父王在場,也會狠狠教訓你一頓!”

  “這些……是誰告訴你的?”娘親怎麼如此神通廣大,無所不知?

  “別管是誰說的,你跳河的情景可是有許多人看見。”

  娘親的責怪令羅炎兒的氣焰全消,她結結巴巴的說:“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穆檀悅他……”

  “他逼你跳河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可不要胡鬧了又想狡辯!”

  羅炎兒沒話說了,比起愛擺架子其實威嚴不足的父王,她覺得擅用柔情攻勢又會軟硬兼施的娘親更難纏。

  “炎兒,你怎麼可以如此的任性,不顧自身安全?從你深夜逃家,不辭而別到今天的所作所為都太荒唐了,實在是不可輕饒!”

  “我……”她想解釋,並非自己不辭而別,而是穆檀悅強行擄走她,還裝好人污蔑她擅自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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