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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他知道兄長的行為令她難受,縱然兩人舊情已斷,但感傷卻沒那麼容易排解。

  挪出一手撫上她乾淨的臉蛋,拇指在她眼角邊留連,花弄影柔聲安慰著,“有些人值得你傷心,有些人不值得,就徹徹底底的忘了他吧!”

  任蝶衣突然踮起腳尖,不假思索的回抱住他,莽撞的送上雙唇,向他索取只有他給予過的愛憐滋味——

  “啊?”花弄影措手不及,正想低頭偷香,不料——

  “啊!”嘴唇貼過去的瞬間,任蝶衣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兩人偷襲的時機交錯,兩張嘴巴不期然的撞在一起,碰了彼此的牙,痛得雙雙倒退,暗叫失策。

  “好疼!”花弄影趕緊先示弱。

  任蝶衣如他所願的焦急了。“對不起。”她慎重的捧起他的下巴,藉著月光觀察被她的利齒撞破的唇瓣。“流血了!”

  她輕輕的以指尖擦去他嘴上的血絲,然後張口雙唇微微翹起,吹到他的傷口凝固。

  他低下眼,注視著她無心的誘惑,體內蕩起了騷動的熱流。“蝶衣,雖然我很高興你的舉止,但以後,這種事還是由我來主動。”

  說著,花弄影俯首將她嬌嫩的唇片含入饑渴的嘴裡細細的吮吸。

  任蝶衣沒有抗拒,反口啃噬,把他的嘴唇又磨擦破,血絲混入兩人口中,在彼此舌間流淌……

  他的輕柔眷惜,使她滿心柔暖,她就像是快被溫和的浪潮淹沒,理智全失卻不感到恐慌。“為什麼我不能主動?”

  離開他的唇,她探出舌尖舔走他嘴上的血痕,決定敞開心房接受他之後,就不再扭捏。“這次是意外,下次我不會再撞傷你的嘴巴。”

  花弄影苦笑,由衷道:“你會讓我失控的……”

  他的聲音還是這麼的魅惑人,帶著幾分喘息,猶如呻吟。

  “告訴你多少次了,說話別說得這麼猥褻。”任蝶衣輕輕敲打他的胸口,別開臉不讓他看見她已滿面紅霞。

  遠處突然飄來一陣馬蹄聲,花弄影率先察覺,帶著任蝶衣重新上馬,不過片刻,遠方的人已策馬來到他們面前。

  “啊……是我的手下。”花弄影看清眾人的面貌,立即出聲問著手下,“事情辦得怎樣?”

  “遵照吩咐,已將人帶到別莊去了。”

  花弄影點點頭,告訴任蝶衣,“我已讓人將你的人馬還有家人全都移送到我在京城外的山莊。”

  “謝謝。”任蝶衣慢慢的靜下心情。“事不宜遲,我們儘快過去!”

  她一拉韁繩,輕靈如風的從花弄影身旁經過,快馬當先的朝著即將天翻地覆的京城飛馳而去。

  花弄影在她身後微微的笑著,摸了帶著傷口的嘴唇一下,慢慢的跟上她的背影。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像蝴蝶一般飛走。

  第八章

  日漸西下,夕陽的光輝將城郊的田野染得金燦燦的,有如灑滿一地的金粉,令人目眩神迷。

  任蝶衣遙望著屹立在田野邊的山莊,再回望如影隨形的花弄影,他正一臉得償宿願的恬美笑顏,散發出墜入情網的人才會有的愜意神色。

  任蝶衣忐忑的摸摸自己的臉頰,一向威風凜凜的她,是否有著與花弄影相同的表情?

  她顧忌的瞥他一眼,拉扯韁繩,悄悄的靠近他身旁。

  花弄影體貼的遞給手下們一記眼神,讓周圍的人趕緊閃遠。

  “喂……”任蝶衣剛喚了一聲,就見花弄影皺起眉。

  “你如今還叫我『喂』?”他用看待罪犯的目光睨著她,“你可以叫我弄影,花花,小弄,影兒,但就是不能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叫我『喂』,這、這讓人家情何以堪?”

  任蝶衣扭曲了俏顏,想罵他不正經,最後卻笑了出來。“好吧!阿花,我們來談正經事。”

  “我的名字很有詩意的……”他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嘟著嘴,配上那張俊美的臉,神態不僅純真,簡直比孩童還可愛。

  任蝶衣心軟了,忘情的出手輕輕揉過他的嘴唇,瞬間萌發了想親吻他的欲望,卻因忌諱著旁人不得不隱忍。“聽我的話,在人前,記得要與我保持距離,不可忘形;沒得到我的允許,不准向人透露你、我之間的交情。”

  她慎重交代,每說一個字就發現自己的口吻太生澀,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魄力,反而像是在向他請求似的。

  “這好像是姦夫淫婦間暗渡陳倉的模樣!”花弄影委屈的吸著鼻子,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得到了我後卻又不給我名分,會不會太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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