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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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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彥冷聲打斷他們兩人的目光交流,“那些全是我爹的政敵。” 一旦丞相謀反成功,與丞相敵對卻為國上百姓鞠躬盡瘁的官員們全都難逃一死,任蝶衣不能忍受這種濫殺忠良的殘暴行為。 “蝶衣,別這麼天真。”冰彥湊上前,拉過她一隻手,“隨我去邊關。” “將軍,不管你們私下與西夏人有何交易,但你表面上仍是去打仗,帶著我這個女人,你不覺得於禮不合嗎?”任蝶衣的另一隻手被花弄影握著。 花弄影意義不明的在她耳邊說:“他是想『照顧』你,免得你胡作非為。”說完竟鬆開手。 任蝶衣丟失寶物一樣,萌生了不舍之情,立即推開冰彥,無意識的扯住花弄影的衣袖,她不想讓他放手。 “我不會再接近他。”她向花弄影聲明,聽起來有點像是保證。 花弄影在心裡狂笑,俊美的容顏卻風平浪靜、波瀾不興。 “蝶衣。”冰彥喚回她的注意,朝她伸出手,“過去的事,我還記在心裡,你乖乖回到我的身邊,他日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什麼交代?”任蝶衣皺起眉。 離別的這一年,冰彥在他岳父的提拔下,已得到他想要的地位和權利。 “你懂我的意思,我可以給你名分了。”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是常事,他已不再需要妻子娘家勢力的支援,他已能隨心所欲的選擇自己所喜愛的人。 任蝶衣看著冰彥修長的手指,心慢慢的變冷。“請自重!別忘了你已有家室,我現在只記得你已選擇了別人,所以請別再跟我提從前的情意。” 任蝶衣斬釘截鐵的拒絕,一聲聲落在花弄影的心窩裡,就像美好的樂音那麼的悅耳。 她很乾脆的拉著花弄影的韁繩,無意與冰彥告別,毫不留戀的帶著花弄影一起離開。 “再會了,哥哥。”花弄影的坐騎經過兄長之時,他不亢不卑與他的兄長話別,日後再相見,不知是在何年何月? 志不同,道不合的兄弟,即將走向南轅北轍的道路。 冰彥渾身冷凝,沉聲以唯有花弄影才能聽見的音量告訴他,“她不適合你!” 花弄影同情的看了兄長一眼,當初是哥哥先放手的,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不是她不適合,是你沒有全心愛過;保重,大哥。” 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任蝶衣,他只見她兩次,卻惦記了一整年無法忘懷;而曾被她愛過的哥哥自然更割捨不了往昔的眷戀。 只是當初當他放手時就該清楚,任蝶衣是不會再回頭的。 冰彥想過他的提議會遭到她的拒絕,卻想不到她會牽著弟弟的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曾經那麼張揚、不安于室的姑娘,就只對他一人溫柔;如今她恬靜的陪在弟弟身邊,沒有他,依然嬌豔如花。 當初覺得不會後悔的他,此刻心竟微微的痛了起來。 然而在他所追求的青雲之路上,必須犧牲太多事物,包括他自幼堅持的道義、信念,他都能拋棄,兒女私情又算什麼? 路過鄭州,快馬仍未停留,坐騎上奔波已久的男女仍不知疲倦的趕著路。 等天色漸暗,月亮高懸之時,花弄影終於出手,讓任蝶衣放慢速度。“蝶衣,該休息了。” 看她一整天心事重重的,很少為人擔憂的花弄影終於嘗到了焦慮的滋味。 任蝶衣在他關切的語調聲中,整理好迷亂的心境,隨意瞥了瞥花弄影柔情滿溢的臉,視線卻定住不再轉移。 除了他,沒有人用過這麼執著、熱切的眼神看她,就算有一天他像冰彥那樣背離她而去,她想她也不會怪他,因為她深信此刻的花弄影是真的喜愛她。 她不想再抗拒他了。 “這附近沒村沒店的,我們去哪休息?”任蝶衣撫了撫胯下馬匹的頭,讓坐騎配合花弄影的速度,緩慢行走。 “至少吃點東西。”他掏出乾糧交到她手上。 她像是收到寶物一樣,他的關心使她心情變得愉快,咬了幾口乾糧,又覺得為此高興的自己實在是傻得厲害,任蝶衣忍不住打了自己一耳光。 花弄影一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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