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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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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月蘅的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群醫束手無策,靈徵也不禁快要絕望了。 他終日守在她身邊也無濟於事,只是眼睜睜看著她一個人在半夢半醒間掙扎。 “萬一我真的沒有辦法治好你,我也一定替你報仇。” 靈徵坐在昏迷的月蘅身邊,暗自立誓。 雖然所有的御醫都診不出病源,但他相信事出必有因,月蘅會變成這樣,一定是不知不覺中遭到某人的毒手。 至於那個某人,他第一個鎖定荻兒。 那天荻兒端茶讓月蘅喝了之後,他一直認為她那詭異的笑容中必有古怪。事到如今,他更可以斷言是她在茶中下了什麼毒。 他甚至開始懷疑,恐怕連他的無端失憶,都是那女人的傑作!只是目前尚未掌握證據,不便輕舉妄動。 一日,他暫時將月蘅交給宮女們照顧,自己則回到寢殿處理一些堆積已久的政務,並且暗中遣人前往荻花村對當地的毒草秘術等進行調查。 荻花村是個古老而偏僻的村落,毒草蔓生,或許也藏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奇毒異術吧!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揪出那女人的狐狸尾巴! 受命的使者剛走出大殿不久,荻兒就闖了進來。 “王上!您好久沒有回寢宮了,我一聽說您回來,就高興地馬上跑來找您,您不會怪我擅自闖入吧?” “不會。你這幾天過得好嗎?我最近忙著照顧鳳儀宮的病人,沒有時間關注你。”他若無其事地說。 “沒關係啦,王妃的病比較重要啊!王妃病了這麼久,身體狀況怎麼樣?” “恐怕是沒希望了,王妃日復一日地衰弱下去,多半是回天乏術了。” 靈徵雙手掩面,狀似疲憊,卻從指縫間注意著荻兒的一舉一動。 只見她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貫得意的表情。 靈徵心中動怒,卻仍暗自隱忍,不想打草驚蛇。 “真的嗎?我很擔心王妃,本來想去看看她的,又怕王上不准許。” “不必了,她的時間所剩不多,我也已經放棄了希望。”除了一、兩名稍可信任的宮女,他不讓任何人接近月蘅,更何況是她! “是嗎?那真是遺憾,我真想見她死前的樣子!呃……我的意思是說,就算王妃已經沒救了,我也好希望能見她最後一面。對不起,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彷佛驚覺自己過於得意忘形而失言,她連忙補充解釋道。 看到荻兒的反應,靈徵一陣厭惡。 他決定不再跟她虛與委蛇。 “好了,我要處理政事了,你下去吧。” “那我不打擾王上了。” 雖然萬分不甘心,但既然逐客令已下,荻兒只好噘著嘴退出去。 *** 深夜,月蘅還是沉沉睡著。 靈徵看著桌上那早已涼掉的膳食和湯藥,擔心等一下月蘅萬一醒過來,那些東西不能讓她食用。 因此他暫時離開月蘅榻邊,親自前往禦膳房。 他才一離開鳳儀宮不遠,寧靜的寢殿外,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聲音不大,但在寂寥冷清的黑夜裡,顯得異常清晰。 一道人影,偷偷摸摸地潛入月蘅的寢宮。 “賤人。” 荻兒冷笑著走到月蘅床邊,伸掌拍了拍月蘅的臉頰。“想不到你都要死了,還是這麼賤,天天纏住我的靈徵不放。” 自窗間透過來的月光,落在荻兒身上,映出一張猙獰陰惻的臉。 她粗暴的拍打驚醒了半夢半醒的月蘅。 她睜開眼,眼前驟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令她驚惶。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來看你死了沒?”荻兒笑著說道。 月蘅正想開口,突然一陣血氣自胸臆間竄上,大量的鮮血自她口中湧出,瞬間一身潔白的衣裳腥紅蔓延,怵目驚心。 荻兒得意地大笑起來,“儘量吐吧,等你體內的血吐得差不多時,你的死期也就到了。那些庸醫還自以為有能力救得了你嗎?” 雖然因失血過多而有些神志渙散,月蘅還是清楚的聽見荻兒說了些什麼。 “你……你怎麼知道?” “呵呵,我怎麼不知道?也罷,看在你都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就坦白告訴你,也好讓你做個明白鬼。大家都以為你患了不明的怪病,哼,其實你是中了血咒!” 月蘅昏昏沉沉間,有些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 “血咒是我們荻花村族人自古以來秘傳的咒殺術,原本只有我們村中的巫女才懂施術之法,當初我離開荻花村之前,向巫女求了好久,她才答應傳授給我。”荻兒滔滔不絕地說著,神態得意洋洋。 這麼說,她是進宮之前就有意殺她了嗎?這是為什麼呢?月蘅心中困惑,卻沒有氣力問清楚。 “血咒是以我的鮮血作為引子,加入萬蠱之毒及死靈符煉製而成。這種咒殺術一旦施展,至死方休。也就是說,除非施咒的我死了,否則你是必死無疑。” 為什麼這麼處心積慮,非殺了她不可呢?她們無冤無仇不是嗎?月蘅勉強睜大了眼睛望著她,心有不甘。 “你別以為將這件事情告訴靈徵,你就會得救。告訴你,他不會相信你的話的!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親口所說,沒有人會相信你的片面之詞的!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靈徵他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想起你的,在他的回憶裡,過去的你已經完全是個不存在的人了!”荻兒嘴邊揚起狡猞的笑。 聽到“靈徵”兩個字,月蘅強打起精神。 “為……什麼……” “因為忘魂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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