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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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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她不敢寄望太多,告訴自己只是借住,所以一忙完公司的事情後,便開始著手找房子,不料蔣呈禮知道後,竟說:“幹麼搬?住在我這裡就好啦,反正我也樂得有人替我打理。” 他希望她留下的神情、語氣毫不虛假,遏止了她搬出去的念頭。轉眼間,兩人同住已快一年,這段時間,她感覺自己像在天堂,可隨時一個不留神,便落至地獄…… 一如現在。 下午三點多,她聽見大門被人打開的聲音,舒忻宇心一緊,莫名一陣緊張感讓她口乾舌燥,自門外傳來的動靜攫著她的呼吸,使她心跳快得像要蹦出。過一會兒,門板傳來“叩叩”兩聲,接著是蔣呈禮那醇美懾人的嗓音。“小宇,你回來了吧!” 她咳一聲,藉此掩蓋自己的心慌。“是啊……你幹麼?” 她口氣不善,房間外的蔣呈禮感受到了,所以說話的音調聽起來特別可憐兮兮的。“你不是說想吃亞裡士?我買了外帶回來,要不要出來吃?” 舒忻宇聽見了,眼眶微熱,她趕緊以被子蒙住頭,極力咽下喉間酸楚。 就是這一點。 從不把他人感受放心上的蔣呈禮,卻獨獨在意她的。她生氣,他總要想盡方式討好;她難過了,他儘管不多言語,但定會溫柔陪伴。她需要的他從不吝惜施予;他對她好,好得全世界女人知道了都要嫉妒,唯有愛情,不在他所能贈與的範疇內。 但那卻是舒忻宇最渴望的。 她撫著心口,抹去這股難以名狀的苦澀,硬是撐起一臉平靜去開門。看見她願意出來,模樣已無大礙,蔣呈禮松了口氣,露出笑。“我買了套餐,有湯、沙拉、麵包,東西還是熱的……”說著,他像是想到什麼,頓了頓。“等我一下。” 舒忻宇一臉莫名,只見他走到客廳,從茶几上拿起一隻文件袋,然後走過來,難得露出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害她忍不住也跟著緊張起來。“怎、怎麼了?” 他不說話,只是看了一下文件。那是小蔡今天在攝影棚拿給他的,關於那間Lounge Bar的草案。然後,再看向她—— 舒忻宇不明所以,只覺被那雙過分漂亮的眼深深凝視,教她心跳不已,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雙頰泛紅。“你……你幹麼?” 蔣呈禮一怔,這才注意到她神情變化,她白潤的肌膚因緊張而浮現一絲緋紅,像一片玫瑰花瓣點綴在白色的奶油蛋糕上,散發著一股甜美芬芳,誘人欲滴…… 過去,他從不曾意識到她這一面,直至今日在攝影棚被人點醒,他才恍然領悟,而這一刻,她的反應更是可愛得搔入他心坎,他渾身發熱,一時措手不及,只能回應:“你很美。” “嗄?”舒忻宇瞪大眼。她被蔣呈禮稱讚?為什麼? 她腦子亂烘烘的,完全不知他這般天外飛來一筆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她不會天真到以為她的春天要來了。“你……你到底想說什麼啦!” 見她雙手護著身體,窘著臉,一臉戒慎恐懼地向後退,蔣呈禮一愣,隨即克制不住笑出來。“你用不著這麼害怕吧?” “誰知道你要做什麼!”被一頭野獸用那種目光瞅著,她不怕才奇怪。 那種仿佛要將她一切看穿的眼神,她為此緊張,頭暈目眩,整個人在他的盯視下變得敏感,為此她不得不虛張聲勢。“好啦,謝謝你,我超美的,但再美還是要吃飯上廁所,我餓了。” “你這人真的很有趣。”蔣呈禮被她逗笑了,推著她到客廳坐下。 茶几上擺著食物,他開動,見她迫不及待地跟著吃,他眉梢染上愉悅。從高中時認識她就是這樣,她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反應總是帶給他不少樂趣,過去那種無聊得教人發悶的日子不再,跟她在一起的生活仿佛染了顏色似的,五彩繽紛,鮮明耀眼。 他想起今天下午跟蔡友博的對話,原則上那份Lounge Bar的案子,廣告公司早已屬意由他來拍。小蔡這麼說:“你不是一直嫌跟這些玻璃娃娃合作很無趣?如果對方是你好友的話,你應該也會工作得更來勁吧?” 玻璃娃娃是他給那些傷不得、損不得的藝人Model取的代稱,他是個商業攝影師,有時候業主硬是指定難搞的物件給他,他憑著專業自是不可能說不,再不喜歡也得跟那些人周旋。 他很任性,以己為尊,但自己該做好的,也不曾懶散推辭。這一點,舒忻宇也知道。 “喂,我問你喔。” “嗯?” 她隨口吃了些,嘴上說餓,實際上卻沒什麼胃口。“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攝影啊?” 蔣呈禮挑眉。“怎麼,你也想學?” “拜託,我才沒那個天分哩。”她翻了個白眼。“你這個人啊,喜好分明,雖然看起來活得很輕鬆,但對自己真正喜歡的事,向來都是全力以赴吧?” 自己講這種話還真是有夠不好意思的,她抹了抹臉,咳一聲掩飾。“那方面你是真的很隨便沒錯啦,但其實你還挺認真的。” 有些三流媒體總愛影射蔣呈禮是靠自己的外在條件博得那些知名女星的好感,進而得到合作機會、嶄露頭角,可他們都錯了,Model也好,藝人也好,她們要的無非是能夠把自己拍得更美的攝影師,而非那些不值一哂的一夜風流。 她見識過他在天濛濛亮之時便爬起來,扛著笨重的攝影器材去當助理,在片場受盡使喚的樣子,甚至有時為了拍出合意的照片,他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只求得到最令自己滿意的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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