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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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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舒忻宇打死不信他那些推託之詞,以為他是玩過不認賬,但在安慰哭泣的好友時她才驚愕得知那是真相,而且那些割地賠款的不公平條約,全是美美自己送上門的,蔣呈禮從頭到尾都沒發表意見。 女人都是白癡。 喔不,她自己也是女人,所以應該更正——“有些”女人真是白癡。 她朋友就是其一,傻得以為做過一次對方總會對她產生感情,但問題是如果連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了,又能寄望誰來愛惜自己? 這麼說來,美美根本就不是被甩了,只是兩個人想法兜不攏,談判破裂。而她也是白癡,信了好友的片面之詞,不僅當眾甩了蔣呈禮一巴掌,甚至還狠狠地踹了他的命根子—— “好慘……”她簡直想死。 對,蔣呈禮是一個差勁透頂的混蛋,可這檔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根本輪不到她這個外人插手。她于心有愧,接連好幾個晚上翻來覆去睡不好之後,終於下定破釜沉舟的決心,再度走到蔣呈禮的班上。 當時早已過了放學時間,幸運地,他還沒走,舒忻宇在教室門外徘徊,嘴上卻仍念念有詞。“他明明就是自作自受……” 光想到自己得跟這只沒節操的野獸低頭,舒忻宇便一肚子不快,偏偏她動手在先,不道歉,良心過意不去…… “算了,道歉就道歉!” 她牙一咬,抬起頭來,卻意外看見蔣呈禮手上正把玩著一台老舊相機,他很專心,沒注意到她,炯眸流露的卻不是無動於衷,而是一種真摯的、愛不釋手的光芒。 那不是她預料中的畫面,舒忻宇為此愣住,只見夕陽的光輝自窗口兜圍住他頎長身形,使他看來俊美得有如一尊尊貴神只,灼人目光。她一時岔了氣,望著這神奇一幕還不及回神,他卻已注意到她了。 “幹麼?不會又打算來踢我了吧?”他將那台相機收入保護套內,走過來,語調輕快。 之前受她那般無理攻擊,可再見到她,他臉上仍舊掛著毫不介意的迷人笑意。上一次因為太生氣,舒忻宇沒仔細瞧他長得怎樣好看,今天一見,她終於明白要當花花公子果真是需要本錢的,也難怪那些女生會一個個前仆後繼,心甘情願不求天長地久,只盼曾經擁有。 “……對不起。”掙扎許久,她還是道歉。 蔣呈禮有些詫異,墨眉一挑,銳利的眸直盯著她,很不解。 舒忻宇搓手,他注視她的方式專注得令她莫名緊張,向人致歉的確是一件極尷尬的事,可第一個字吐出來,接下來的話便顯得容易多了。“我後來問過美美,她說她是自願的,既然這樣,我也沒有責備你的立場,那天打你、踢你,我很抱歉……” 很好,說出來了! 舒忻宇松一口氣,儘管是照本宣科,但至少今晚她可以睡個好覺。“就這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蔣呈禮沒應聲,盯著她好一會兒,就在她離去之際,他心念一動,喚住她。“等一下。” “怎麼?”本以為事情了結的她動作一頓,回過頭,只見蔣呈禮帶笑的臉。分明是如春風一般和煦宜人的笑,卻使她不自主打起冷顫來。“還、還有什麼事嗎?” “你的誠意就只有這樣?” 啥……啥?“不然你要怎樣?” 打她?踢她?舒忻宇一頭霧水,但好吧,那天她是做了過分的事——攻擊男人最大要害。“好,你可以打我一下。” 她口氣乾脆,讓蔣呈禮笑意更濃。“你可是打了我兩下。” 厚,這男人未免也太計較了吧!“我是女生,你是男生,男生的力氣比女生大,所以一下抵兩下,要不要,隨便你。”她閉上眼。 蔣呈禮玩味地瞅望著她,這女生蓄著一頭輕薄短髮,臉容清秀,加上修長的身形使她看起來像極了小男生。本以為她只是個自以為是的正義使者,想不到挺有原則的,看得出分明千百萬個不願,還是來道歉…… 他不討厭有原則的人,畢竟,他的人生並沒有那種東西。 他的生活方式向來單純,完全倚靠本能,哪兒有糖吃便往哪兒去,及時行樂,快活又自在,他從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至於原則這玩意對他來說,很累贅,也很礙事。 但此刻,他望著這女孩,胸口驀然浮現一種連自己都不大明白的感受。她眼眸緊閉,一臉從容就義,窗外淡橘色的光在她眼瞼上彈跳,微微翹起的唇倒使她看起來像在索吻。他笑了,掩下心底那股奇異的騷動,忍不住探手觸上她如緞一般柔滑的輕薄短髮。 嗯,他喜歡這觸感。 “你幹麼?”舒忻宇訝然抬眸。“不是要打我?” “我沒打算打你。”蔣呈禮苦笑,抬高雙手,擺出一個“投降”的姿勢。“我確實不算好東西,但沒差勁到打女人的地步好嗎?” “那……” “呈禮,你要不要走了?” 一旁傳來同學叫喚,蔣呈禮頓了頓,回話:“我今天不一起走了。” “是喔?”那人看看他,再看看一臉茫然的舒忻宇,內心似有了底。“新的?” 蔣呈禮扯唇一笑。“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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