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夏灩 > 女王惹不起 >


  “你贏了。”良久,唐湘茉歇住了笑,終是首肯,反正她在臺灣的日子也沒剩多久,雇個人保護周遭他人的安全也不是不行……

  至於她自己,她依舊堅持可以自個兒顧好——嗯,至少死不了。“我會跟『擎天』接洽,再看要怎麼簽約,既然你這麼愛我,我只好勉為其難給你保護,但若你有一點不行,我會立刻要你捲舖蓋走人,知道嗎?”至於行不行,當然是她說了算。

  唐湘茉內心算盤打得震天響,霍於飛不是聽不見,不過嘛,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就不信自己會被她怎麼樣,因為向來都是他在“怎麼樣”別人,至今沒有更改。

  所以他咧嘴一笑。“放心吧,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行』。”

  呃……這是什麼黃色笑話嗎?

  唐湘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三十一年來,第一次遇到這樣一沾上就甩脫不掉的貨色,她不遲鈍,甚至可說是心思敏捷,這男人根本就把她當作趣事,為此不罷休。好,既然如此,她就陪他玩玩,反正她在臺灣夠悶了,或許接下來的日子至少不會太難過。

  於是等唐左琳跟霍克勤回到病房的時候,大事已定,其中最開心的就數唐左琳,終於能安下心來。霍克勤不動聲色,帶著這個堂哥到外頭抽煙,滿臉無奈。“不要玩得太過火了,她是左琳的親人。”

  “嘿!”霍於飛跳腳抗議。“你都沒看到她剛才那表情,根本就是不打算讓我好過,到底誰玩誰?!”話是這麼說,可他深灰色的眸底閃動的淨是一片躍躍欲試的光。

  霍克勤無奈瞥他一眼,心想這倒是,唐湘茉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也許他該擔心的不是這兩個,而是被迫攪和在他們之間的人也說不一定。

  阿門。

  *

  唐湘茉在醫院待了兩周,終於出院。

  她臉上的紅腫和身上的擦傷大致都已癒合消褪,唯獨右手石膏依然掛著,這兩個星期她也沒閑著,照樣拿筆記型計算機辦公,甚至還把高層抓來醫院開會,日子過得十分充實。

  她在臺北的居所並非市區,而是一幢兩層樓的郊外豪宅,內部裝潢簡潔,保全系統卻做得非常繁複,每層樓的電源各自獨立,配備健身房、蒸氣室、游泳池,甚至在地下室設有射擊場,真槍實彈的那種!

  霍於飛不敢置信,看著保險櫃裡大小不一的槍枝及彈藥,忍不住咋舌。“別告訴我你私底下在做軍火生意。”

  唐湘茉白他一眼。“只是興趣而已。”

  她從小喜歡射擊,戴上耳罩、護目鏡,把槍拿好,讓腦子一片空白,再扣下扳機的感覺十足暢快,她只需要盯著靶子,而不必分心在其它擾人的人事物上,這有助她思考,鎮定心神。可惜她現在右手斷了,否則出院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好好玩上一場,活絡一下筋骨。

  “好吧。”霍於飛攤手同意,他護衛的確實不是普通人,有錢能使鬼推磨,臺灣小小的槍炮管制條例算什麼?“給我這棟房子的平面圖,還有管線配電設計,保全系統的佈置——”

  “幹麼?”

  “我得拿來研究一下,順便安排一些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的逃生計劃。”

  唐湘茉左手插腰,顯然不準備就此屈服。“嘿,那些可是最高機密,我還沒信任你。”

  她直言,神色挑釁,但霍於飛不為所動,嘴上依然笑著。“但我已經在這棟房子裡頭了。”他一針見血。

  簡單來說她是病人,他是專家,如果他真想對她怎樣,早就能動手了。

  唐湘茉自然知道,在心底,她對這個男人仍舊存疑,但有疑慮的並非是他的身分或是他會對自己不利,而是純粹在人與人的交流上,霍於飛絕對不是她想推心置腹的對象。

  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會是。

  她雇用他,一方面是抵不過他的死皮賴臉,另一方面是為了讓王媽跟唐左琳——這世上少數會在乎她安危的人安心,並不期待他有什麼作為。硬要說的話,她是不排斥讓他嘗嘗教訓,拿他打發時間的,畢竟石膏要拆還得等一、兩個月,這段難熬時日若有個自告奮勇任她呼來喝去的苦力兼玩具也挺不錯。

  所以唐湘茉只是一笑,說:“放心,那些東西等你用得著的時候就會給你,建議你今晚還是好好睡一覺,明天我的行程很滿,相信你不會希望被我落在後頭的。”

  霍於飛也很不客氣。“做得到就試試看。”他們可是同在一個屋簷下了,以他的警戒狀態只要她一起床有所動靜,他就可以感知,怎可能讓她把他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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