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夏灩 > 好好小姐不愛了 | 上頁 下頁


  一大早,天還亮著就在床邊忘形親吻,感覺好像很不妙。但簡礎洋自控能力向來極強,他很快將自己從她甜暖馥鬱的懷抱裡抽離,略顯粗糙的指腹摩了摩她被吮得紅腫發潤的唇,道:“等睡飽了再去上班,嗯?”

  他一聲“嗯”,低沉惑人,甜美地落在耳畔,再度燙紅了她。杜樂茵小白兔似地眨著波光蕩漾的眼。她今天作了個夢,夢見兩人在夜裡的玫瑰花圃初遇的事,那麼旖旎美好,她差點就醒不來。

  一年過去,這男人對她的吸引力似乎無窮無盡、不減反增,尤其一對古墨般的沉定眸目,凝視人的時候好像滿心滿眼都是她,教人不泥足深陷都不行。

  她想,自己真的很愛他。

  可惜那晚發生的事,簡礎洋至今都不記得。

  畢竟,當時他喝醉了,且醉得不輕。

  “怎麼了,這麼看我?”簡礎洋對她深幽起來的注視有些不解,柔聲喚道:“樂樂?”

  杜樂茵哭笑不得。“說過多少次了,是樂,音樂的樂。”

  “我知道。”簡礎洋不以為意,親了親她。“樂樂挺好的不是嗎?每天快快樂樂的。”

  是啊,從遇見他開始,她就是快樂的,不論眼裡心底,滿滿地都是這個人……杜樂茵拿他沒法子,他就愛這麼喚她,說是特別,獨一無二,她索性當作是情人間獨一無二的昵稱了。

  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危險?太過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快沒了自我。就像張愛玲說的: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但她心裡還是歡喜的,從塵埃中開出花來。

  “我不睡了,等下去超市買個菜,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你老是吃外食,我怕你身體不好……”

  “也好。”簡礎洋沒反對,隨即一個伸手將準備出房的她給抓住,用力得令她驚呼一聲。“你說,我身體好不好,嗯?”

  “噗。”敢情她剛那句話踩到他啦?“好,很好,超級好,好得令我害怕……這樣行不行啊?”杜樂茵眼眸一抬,濃長眼睫好不可憐地上下撲扇,討饒意味濃厚。

  簡礎洋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聽她呼痛,這才放過了她。

  簡單吃過東西,簡礎洋出門了。杜樂茵打開冰箱,裡頭空蕩蕩的,能做的只有燉啤酒或煮果醬。他工作太忙,時常三更半夜才回家,而她身處服務業,上下班時間不定,兩人不管同居前或後,總歸是聚少離多。

  為此,她更加珍惜呵護兩人同在一起的時光。他作什麼決定,她都順從,她主動提出要求,他負責答應。在愛情裡,她一向依隨自己的心,畢竟人生苦短,良宵幾何?杜樂茵並不希望浪費時間在故作矯情上。

  她不知道自己對這男人,算不算是一見鍾情。

  但再見傾心肯定是有的吧?導致他那麼輕而易舉地走入她的世界裡,堪稱不勞而獲,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她內心所有城池一舉拿下。

  而這一年來的交往相處,讓她本來就有的喜歡沉澱得更加深濃,心動指數有增無減,即便簡礎洋對於她……始終有些保留。

  或許那是屬於他的堅持,杜樂茵不以為意,不是高舉愛情的旗幟對方就有義務攤開一切,相反地,有些人那麼急切,甚至不惜侵門踏戶,毫無道理地要求另一半無所隱藏,求的又是什麼呢?

  不過是所愛之人的一片真心罷了。

  偏偏,真心又是世界上最勉強不來的東西。

  “我不假思索,你不勞而獲,寧可愛得這樣淺薄……”她輕聲哼唱起王菲的〈感情生活〉,掩上冰箱門。無論如何,她喜歡現在的生活,安寧、舒適、美好……且幸福。

  即使沒有激 情存在,也無所謂。

  她很知足。

  猶記得在好友的婚禮過後一個多月,再見到簡礎洋的時候,杜樂茵腦裡瞬間閃過了“命中註定”四個字。

  那天同樣是一場宴席,盡避沒婚禮那般鋪張奢華,但與會人士依舊多是政商名流。喬遷Party置辦在夫妻兩人的家裡,一間占地百坪的豪宅,屋內裝潢出自名家之手,處處可見驚喜。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