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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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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宿雲一臉的冤枉和茫然,“我唆使凱茵?我哪有啊!”她甩開他的手大喊,抵死不認這項莫虛有的罪名。 問嗥兇悍的瞪住她,直到從她坦蕩的眼神中確定她是真的沒有。他的目光逐漸頹喪起來,丟開了那張紙,他轉身走出大門。 只要想到她太單純,太輕易相信人,他就冷汗直冒,他根本無法再想像她的美麗誘人可能給她帶來莫大的危險…… 他一定要找到凱茵,一定要趕緊找到她。 問嗥心急如焚,炎宿雲能夠明白,也難怪他的脾氣會失控,就連她,也為凱茵莫名的出走而焦慮萬分。她真的沒有唆使凱茵出走啊! “為什麼凱茵要這麼做?”炎宿雲真的是百思不解。不過與其坐在這裡想,還不如趕緊找人要緊。 幾日以來,問嗥翻遍了所有的報紙,把凱茵可能去應徵的工作一一勾起並去探查,但沒有,他找不到凱茵。飯店、旅館那方面由商繼羽負責。也是毫無所獲。沈東白則往出租房屋的方向找,在這方面找人比較困難,他當前還在找。 而問家成了他們找人的聚點,一到晚上三個人便回這裡商討。 “我們-直往北部找,也許凱茵已經離開臺北了吧?”炎宿雲為他們端茶、倒酒、沖咖啡,她被派守在這兒,也許凱茵有可能打電話回來,或者有她的消息。“對了,凱茵會不會是回去她父母那了?她突然想起,凱茵說過她的父母已經移民加拿大。 問嗥搖頭,嗓音低啞,簡短的回了一句,“我打過電話了。” “你沒有提凱茵失蹤吧?”沈東白摸著下巴。問嗥搖搖頭。 炎宿雲不解,“為什麼,不是應該通知他們嗎?是為了怕他們擔心?” 商繼羽睇給她一個白眼,“管那麼多做什麼!”沒有人想告訴她,楊凱茵有一對愛錢比愛女兒來得深的父母,說不定聽到女兒失蹤,很快就趕回來又敲一筆。 商繼羽把眼光移向問嗥,幾天下來他已經快不成人樣了,是他堅持凱茵一定在北部。但這會兒,他這個做丈夫的顯然也不太確定了。 “小問,要不要擴大找?”商繼羽睇向他那雙空洞,佈滿血絲的雙眸,口氣難得好了點。 問嗥緩緩的點頭,然後無言的起身上樓。-夥人看著他沉重、落寞的身影,除了目露同情,沒人說半句話。 問嗥打開臥室房門,站在門口,房裡的每一樣東西幾乎都是屬於凱茵的,他眼裡所見的全是凱茵的影子。他把門關上,走進臥室,那張曾經屬於兩人的床,幾天前凱茵還蓋著的被……他坐在床邊,無助、痛苦的抱著頭。 凱茵在哪裡了她去了哪裡?她難道不知道她這麼做會讓他擔心嗎?她難道不明白他對她的愛、對她的關心、對她的在乎,都會因為她的出走更加痛不欲生。 她怎麼能以為她走了,他會不再困擾?她怎麼可以認為她消失了,他會如釋重負?她怎麼可以! 她的柔弱,她的單純,從來都被保護著,她是那麼樣地絕倫美麗,她一點都不瞭解她擁有多少男人存心凱覦的完美條件。 問嗥只要想起他和凱茵第一次見面,她正被一個敗類欺負,那時侯幸好有他救她,但現在他完全不知道她在哪裡,要是有萬一……光想到萬一,他的心就急痛得幾乎碎裂。 嗥……我真的想做一個好妻子,我好努的……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愛是什麼。真的一定要懂它,才能做你的好妻子嗎? 凱茵說那些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他一直試著不去想那天凱茵哭泣、脆弱的臉;不去解讀她想傳達給他的意思,只因為他恨透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從分居後,他就已經決定不再有期待,他不能因為凱茵的幾句模糊、帶有一絲幽怨的話語,又讓自己跌入過去的模式中——升起希望,期待,再一次重重的絕望。 然而……索求她的愛,是他太苛求她了嗎?什麼時候起,他的記憶裡盡是一張哭泣、面對他時戰戰兢兢的容顏? 如果他不逼她,不迫她,凱茵的笑容不會消失。如果不是他放棄她,凱茵也不會出走。 她在乎和他的婚姻嗎?不是因為在孤獨絕望之下才必須在乎?不是害怕失去他這個丈夫做為依靠才在乎?她,可是有一點點在乎他問嗥本人? 在分居之前,她幾乎不曾拿下那張微笑安靜的面具,只在他第一次佔有她時,她整夜哭位。而那以後的每一天,他不曾再看過、摸過她的情緒,她把她的心封在一張笑容滿面的美麗臉皮下。什麼時候起,那張面具似的笑容,其實已經掉了而他不知道? 問嗥的臉上有著驚訝和不確定,更有一抹深深的悔恨,只因凱茵現在不知在何處,他的“不確定”懸著,他的“焦慮”更深,他根本不敢去想像隻身的凱茵現在如何了? 他只敢祈求,祈求凱茵平安的和他在同一片天空下,等著他找到她。 楊凱茵離開家後,心裡曾經有一陣的彷惶和膽怯。問嗥把這個她不曾出走過的社會說得那樣冰冷而殘酷,害得她看到每一個人,就會想起他那句“人心險惡”,害得她提心吊膽,哪兒也不敢去應徵了。 那天,她站在一家幼稚園門口,只因為看見一張征人啟示。但她沒有經驗,也不敢進去,又沒地方去,只得在那兒站著,直到一位和藹的老婦人出來,她還躊躇不定。 “小姐,我是這裡的園長,你要應徵嗎?老園長沒有說她從裡面已經看了她好久,看見這位美麗的小姐盯著園裡貼出的告示,一臉的猶豫,也不敢按鈴,於是她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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