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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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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嗥瞅著她,把她頰上的髮絲撥順,“大概是這兩天工作忙,熬夜的關係。你的臉色才不好,一看就知道失了好多血,怎麼這樣不小心。”他低沉的語氣裡掩不住滿滿的關心。 分開這些時候,他的感情冷靜了許多,即使他現在仍然深愛著她,關心她,但他知道,他們分開還是對的。面對一個他深愛卻不愛自己的女人,真的相當令他痛苦。 光是這樣看著她,他就有一股想擁她入懷的衝動;靠近她,他就很難壓抑這一股衝動。 楊凱茵想起她的“不小心”,是因為一份縈繞在心頭的憂慮,不知道他何時會結束這段婚姻,那她將頓失依靠。而對有這樣想法的自己。楊凱茵又鎖起眉,最近她莫名地愈來愈討厭自己。 “嗥……”她凝望他,欲言又止。 問嗥帶著疑問的表情等了她一會兒,卻不見她下文,“什麼事?” “……謝謝你回來看我,”你什麼時候搬回來了還是你已經準備離婚?楊凱茵真正想問的話卻梗在喉嚨裡。她膽小的內心害怕把問題攤開來談以後,將是她無法面對的情況,她只能把滿懷愁緒繼續放在心裡。 問嗥點點頭。他們是夫妻,不是外人,過去他也許會糾正她的這份“客氣”,但不再等待的現在,他早已失去那份熱心了,對她的愛也不再有熱切的盼望。 炎宿雲站在半掩的門外,悄悄地搖著頭離開。其實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幫楊凱茵創建“自我”。人家說“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不過要“拆羅馬”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工程”艱巨得很哪!楊凱茵受了二十多年的“古式教育°,習慣了順從,習慣了把主導權變到父母、丈夫手上,她從來不知道她可以為自己作主,她的內心深深潛藏著父親、丈夫是天的觀念,她習慣了“聽天命”,一旦教她“聽自己”,她便會有罪惡感出現並猶豫。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楊凱茵到底是否愛問嗥? 對丈夫的順從並不能算是一種愛,她這樣告訴過楊凱茵。 而楊凱茵曾直接問她:“什麼是愛?” 這問得她啞口無言,那麼抽象無形的東西教她怎麼去解釋?她又不是愛情專家或學者,尤其解釋的對象又是她一個認定一生只能有一個丈夫,不管這個丈天是否為自己所選擇,都得從一而終、順從到底的常規妻子。 炎宿雲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解釋,雖然同樣是認定一個人,但她所總定的“唯一”和愛情所讀的“唯一”是不一樣的。 在楊凱茵自己都無法判斷她嫁給問嗥是“從父”,還是“從心”,出於自己意願的結果,炎宿雲總為她在問“愛是什麼”之前,應該先懂得什麼是“自我”。 在她擺脫不掉那份“罪惡感”,繼續“聽天命”之前,炎宿雲只能繼續給她做“以舊換新”,“洗腦”的工作。 對他們這對夫妻的“複合”,在楊凱茵本人都不積極之下,她也著實愛莫能助。 問嗥來看過楊凱茵以後,經過兩天了,他僅只是打電話問炎宿雲情況,沒有再回家過,也沒有把電話接給楊凱茵。 楊凱茵心底起了莫名的變化,她一直想著問嗥,他瘦了,是否吃得不好?他說是熬夜:他經常熬夜嗎?記得他以前偶爾也熬夜,她會幫他煮消夜,現在呢?他一個人住,過得好不好? “凱茵,在想什麼?”炎宿雲給她端來了一杯果汁。 秋高氣爽,天氣挺清涼,她們拿了坐墊和抱枕到庭院的樹下草皮上坐,炎宿雲把果汁擱在那張舊了的白色茶几上。 “宿雲,你看見沒有,嗥這次回來,他瘦了。” 楊凱茵一張白皙精緻的美顏顯得純真。 炎宿雲楞了楞,還得稍微回想一下,問嗥瘦了嗎?她倒沒仔細注意,不過她想不到楊凱茵會這麼留意,不愧是夫妻。突然,炎宿雲眸底飄過一抹慧黠的光彩。 “是啊,瘦了好多呢。聽說他很忙,幾乎中午都沒吃飯,晚上還得加班、應酬,我看鐵打的身體也撐不了多久,早晚會捱出病來。”炎宿雲揪著眉頭說得正經八百。 楊凱茵一杯果汁端在沒受傷的右手上,不知不覺地緊緊握著,“那怎麼辦?” 炎宿雲瞅著她一臉的憂愁。“凱茵,你很擔心他嗎?” 楊凱茵不假思索的點頭,“宿雲,你說怎麼辦?”她覺得炎宿雲一向有好意見。 “嗯……你為什麼關心他啊?”炎宿雲只是問而不答。 楊凱茵不解地望著她,“他是我的丈夫。”這還需要她解釋嗎? 炎宿雲無聲地歎口氣,“只是因為這一點嗎? “因為他是你的丈夫你才擔心他?” “還有什麼其他原因嗎?”楊凱茵一臉迷惘。這應該是她問的才對。炎宿雲無奈地翻起白眼。 好吧,不管她是為什麼緣故,她絕不能放著這樣的凱茵不管,問嗥很明顯的有意在疏遠凱茵,再這樣下去。凱茵的問夫人地位會愈來愈不保,那多可憐。 “凱茵啊,你既然說他是你的丈夫,那你是不應該用實際的行動去關心他呢?”炎宿雲用閒話家常的口吻說著,邊喝果汁。 “實際行動?”楊凱茵一張巧奪天工的臉蛋看起來那麼單純,那麼認真在聽。 “去公司關心他,給他送午餐,並且每天送去,這樣你的『擔心』,應該會比較安心了吧?”炎宿雲提供建議給她。 楊凱茵倒是從來沒有想過,她也可以走出這個家去關心她的丈夫,對不曾做過的“主動”,她張大了一雙莫名緊張的美眸,沒來由地心跳加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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