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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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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四爺、三爺請安。嫦姑娘。”棠昱琋不帶勁地問候。 “老二眼光不賴嘛。”古縉邊說,一隻手邊往棠昱琋腰際擱去。 棠昱琋險些尖叫,直躲到她家少爺身後。她這一嚇,惹得一片笑聲震響,原來人家是故意捉弄她來著。棠昱琋又惱又氣。她家少爺便也罷了,終究是她的飯碗,這人是她什麼人,沒道理白白供他玩樂! “你這人怎麼這樣無聊!”棠昱琋翻了翻白眼,是考慮到甩他一巴掌自個兒掌心也會痛,才放過他。 “喲哦,千古奇聞哩!我說老四啊,你不是一直自誇除了甯采笙,天底下從女嬰到半百老婦再沒有一個女人能逃得過你那對桃花眼嗎?怎麼女扮男裝就不算女人了嗎?”黑一臉笑,那笑容卻讓古縉和棠昱直想提一桶水潑去。 說她不算女人?他才不是男人呢!棠昱琋睨睇著黑手上那把大刀,把自己的嘴巴管得死死的。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老二有眼光嘛。”古縉四兩撥千金,冷玉都另眼相看的人,沒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也算正常啊。 “不會吧,我家『隨便』一個丫鬟,就讓你那『聞香破戒,逢花必折』的『美名』毀於一旦啦?”上官耀端起“無辜”的笑容,卻教古縉和棠昱琋直想往他臉上劃上幾刀。 她是不敢自誇有天顏絕色,但在上官家,她的美貌是大家公認的,而她的聰穎伶俐更是老夫人喜愛的原因,上官耀居然說她是他家“隨便”一個丫鬟?! 棠昱琋怒目切齒,看在飯碗的份上,不與他計較! “三位爺,宴席已在梨花亭備妥,我們還要等二爺嗎?”王嫦微啟朱唇,細聲軟語,一雙媚眼煞是迷人。 這位名聞揚州城的花魁娘子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可惜了有那麼一個美男子在場,才讓這麼一位美女黯然失色。棠昱琋直瞧著王嫦,這樣一位美人淪落風塵,實在遺憾。 “這塊冷玉,做什麼都慢吞吞的!”黑攢眉蹙額。他是最沒耐性的一個。 “老三,莫在背後道人短。”向非玉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口。棠昱琋轉身,映入眼簾的竟是一位氣質非凡、有若天人的白衣公子! “去!像鬼魅一樣!”黑低罵了聲,只因為他察覺不到他人已經到了,有些惱羞成怒。 “我說,鬼都還有鬼味。”上官耀揚起嘴角,那柄書畫扇子輕輕扇晃。 “好啦,今天是邀你們來賞月的,要談鬼說怪,明年七月請早。”今夜的中秋賞月宴是古縉辦的,他還想盡興呢。 “二爺,您讓我們久等,待會兒要罰酒哦。”玉嫦一笑生百媚。 向非玉僅微笑,目光一轉,便在棠昱琋身上停住。 棠昱琋在那一雙沉著悠然的目光下,不由得臉紅心跳,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才自在。卻不是被他的俊逸外表所吸引,若要論外表,眼下她家少爺和那美男子都不弱他,而是他周圍圍繞著一股不染纖塵的超然氣息,光是被他瞧一眼,她整個人都飄飄然了。 上官耀一舉扇就往她的腦袋敲去,“看什麼,還不叫二爺。” 棠昱羞紅了臉,趕緊低下頭一拜,“二爺萬福。” “姑娘不必多禮。”向非玉那雙從來就看不出冷熱的目光居然有了柔和的光彩! 一旁三個師弟看到他這副模樣,都險些駭掉了下巴,一個個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向非玉卻氣定神閑,“嫦姑娘,帶路吧。” “是。各位爺,這邊請。”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再加上俊爺美人,美酒佳餚,今晚的梨花亭格外迷人。 三雙眼晴始終盯住向非玉身上,偶爾狐疑地彼此看看,就為了確定自己剛才沒有眼花,這塊冷玉居然也有“溫度”! “你們怎麼了?”難得的安靜,向非玉揚起嘴角,目光早已恢復了沉著。 “三位爺?”玉嫦給三人倒了酒,卻沒有一人捧場。 棠昱琋給向非玉安排了也坐下來,就在上官耀和向非玉中間,她的一顆心從見到向非玉後就沒一刻安靜過。 “老二,你沒發燒吧?”不發燒,冷玉怎麼會有溫度。古縉一臉“關懷”的瞅著向非玉。 “老四,怎地瘋言瘋語?”向非玉舉杯對口,沉定如斯。 “不是發燒,那肯定是『發情』了。”黑嘴角噙著一抹戲謔。 向非玉抬起視線,不慍不火的目光不偏不倚落進黑詼諧的眸,光“凝視”一眼,就見一雙原本還閃爍著戲謔的目光收斂了,向非玉甚至都沒開口就達到了警惕黑的作用。而他所以沒接口,只因為認為黑的用詞過於低級,不配他來訓斥。 “老二,你也二十有二了,若有需要小弟做冰人,盡可對小弟直言無妨。”上官耀一臉笑,滿嘴調侃。 向非玉面對他的揶揄,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徐緩地揚起嘴角,“老五,我會記著你今日這番言語,日後莫要反悔。” 上官耀笑意更濃,“老三、老四,你們聽到了,果然有人吹皺了一湖『止水』啊,改日『冷玉』要喚『溫玉』了。” “『瘟疫』?這會不會是天將降大禍的前兆啊?”黑皺起眉頭。 古縉見著上官耀的笑臉,再看一眼向非玉,又看了一眼棠昱琋,在嘴邊勾出了一彎迷人笑月。放著這麼有趣的事情不來湊一腳,他可就枉為古縉了。 “老五,你且先別急著給老二作伐,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這件事你就作壁上觀吧。” “老二難得轉性,你也來攪局,名副其實的『花盜』啊你!”上官耀搖頭,轉眼把同情的目光移向向非玉,“老二,你自求多福了。” 說歸這麼說,他的嘴角卻噙著隔岸觀火的興味。不想他家的丫鬟這麼搶手哩。 向非玉只是微笑,那笑容卻有著令人猜不透的謎。黑狐疑地瞅著他。這塊冷玉葫蘆裡賣什麼藥? 在座兩個“外人”自然一點也沒弄懂這四位爺之間打著什麼啞謎。 “爺,你們說著什麼?”玉嫦一雙媚眼流轉著,纖纖十指輕輕搭上古縉的手臂。 “這個嘛,咱們獨處時我再告訴你。”古縉眼一眨,幾乎勾了玉嫦的魂魄,他接著舉杯向大夥邀道:“來吧,莫使金樽空對月了。” “極是。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幾何。”上官耀端起金杯,笑著一仰而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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