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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披風蓋下,看羅璟一面低喃,一面抱著披風,滿足地彎了嘴角繼續睡。

  他把牌位放回供桌上,轉身離開廳堂,卻聽身後傳來他曖昧的夢囈……

  “宛兒……好宛兒,你真香……好香啊……來,來親一個……”

  走到門口的背影僵硬,一點都不想回頭去看,腦袋裡卻主動浮出他抱著他的披風,嗅著披風上的味道猛親的畫面!他兩手緊握,遲疑一陣,才忍下回頭抽走披風,任他冷死的衝動,在月光的窺視下步出廳堂,匆匆離開。

  隔日一早,羅璟醒來,發現屋門已開,身上多了件不知是誰的披風。

  他把披風丟到一旁,趕緊溜去廚房覓食。

  等他吃飽喝足,回房梳洗更衣,賈小六告訴他,貴妃一早派人過來,不久冷少懷就跟著出門,肯定是去見貴妃了。

  他怕冷少懷又在母親面前搬弄是非,也惱他和母親過於親近,深怕在宮內傳出難聽的耳語,他趕緊進宮去找父皇,決定這次要把他總管的地位連根拔除!

  他把冷少懷的“惡形惡狀”加油添醋說了一遍,說他巴結諂媚母親,在母親面前說他的是非,卻背著母親,在親王府邸裡做了主人,把他這個正牌主子關起來,還想把他給活活餓死,幸虧他機伶逃了出來。

  可憐他被關了三天三夜,睡在冰冷地上,滴水未進,差點去見了他心愛的宛兒。他求父皇一定要嚴辦冷少懷,最好把他吊起來毒打一頓,發配邊疆去,永遠不許再回來。

  他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煞有介事,皇帝卻聽得滿臉狐疑,看他兒一身清爽,唇紅齒白,眼清目明,臉皮光滑,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絲被虐待過的痕跡。

  不過他這七子雖然驕縱了點,卻是軟心腸,若非冷少懷當真做了什麼事惹怒他,他斷然不會要求嚴辦他。

  既然他說是貴妃給了冷少懷作威作福的天大權勢,皇帝直接宣了禎貴妃來問話。

  貴妃得令,正巧冷少懷在場,她為避免皇帝問起話來,她一問三不知,令冷少懷把事情交代詳細。

  冷少懷本不欲說,但沒想到羅璟一狀告上皇帝。他既無情,就不能怪他無義,他把昨日經過說了出來。

  禎貴妃聞言好氣又好笑,卻暗暗內心忐忑,深怕自己當真生了一個“不知輕重”的孩子。

  到了皇帝面前,她先聽皇上說明,究竟這兒子安了什麼罪名給冷少懷,聽完之後,心裡才松一口氣。她就知道,她這兒子雖然愛玩愛鬧,還分得出輕重是非來,不敢隨口在皇上面前說自己“不貞”。只是她實在覺得好笑,便當笑話說給了皇帝聽,順便把自己兒子不求上進,只知玩樂,才遭冷總管責罰一事說明白。

  皇帝聽完,瞬間拉下臉來,二話不說叫人把七皇子拖出去打了幾大板,傳來冷總管把人給領回去。

  七皇子這一頓被打得錯愕莫名,無辜又傷心,從此不再“告禦狀”。

  “哎喲!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啊!”

  羅璟光著屁股,趴在床上哀叫不停,聲音大得傳出屋外。一群僕人聽見主子淒慘叫聲,都暗暗心驚,想這皇帝竟如此狠心,連自己的孩子都出手如此之重。

  冷少懷站在床邊,目光盯著太醫用藥。他鳳眼炯炯有神,看太醫調藥,太醫所用有治創傷、消炎,還有一味舒緩鎮定的草藥。他聞著一股撲鼻而來的清涼草藥味,兩手緊握在身側。張太醫調好了藥,忽然想起什麼,起身道:“冷總管,老夫這兩日手腕小扭傷,怕動作不順弄疼了王爺,敷藥之事可否請你代勞?”

  “張太醫!你手傷了就多帶個太醫過來啊,幹什麼要他代勞?我這傷都是拜他所賜,你叫他幫我敷藥,你是跟我有仇嗎?”羅璟緊抱著枕頭,不知是痛或是氣,他俊臉冒汗,青筋直暴,緊咬牙根。

  “不、不……王爺……”張太醫是啞巴吃黃蓮,有口難言,他不能說,他這“手傷”是“奉命”的。他望一眼冷總管,本欲向他求救,只因他是禎貴妃相當看重的青年,但看他年紀實在很輕,也不過就比七王爺虛長一點,而且這七王爺還相當討厭他,他若開口萬一成反效果,更惹怒了七王爺可怎麼辦?

  “太醫,這藥需要敷幾日?”冷少懷兩手折起袖口,接過調和好的藥膏。

  “呃……視王爺情況而定,直到紅腫消退,不再疼痛為止。”

  “冷少懷,你退下,本王不要你敷藥!小六,小六,你死哪兒去了!”

  “好,多謝太醫,有勞了。李副總管,送太醫出府。”冷少懷喚進守在門外的李忠。

  “是。張太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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