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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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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呢?買那麼多的名貴首飾給她,算什麼……在他心中,她算什麼?他知不知道,她只想成為他唯一的愛,其他的,她根本什麼都不需要。 任庭幽垂下眼瞼。她不懂他,真的不懂,他看起來珍惜她……但他愛她嗎?他的人近在眼前摸得到,但他的心卻似遠在天邊窺都窺不著,究竟他要和她結婚,是對她抱著什麼樣的感情? 他對一個妻子的定義是什麼? 在今天,她幾乎要以為那通電話、那嬌媚女子的聲音是她的錯覺……但她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錯覺。 “來,我喂你。”他端著一碗為她特別熬煮的粥進來,扶她半坐起來。 “我自己吃。”她羞紅著臉,張著一雙迷惘、不快樂的黑瞳凝望他,纖細的手指捧過碗,拿過湯匙。 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他?闕宮傕疑惑地瞅著她,“庭幽,你是否……有話想問我?” 任庭幽沉默半晌,然後緩緩地搖頭,輕輕地低下頭吃粥。問什麼呢?感情的事能用問的嗎?心用語言探得出來嗎? 闕宮傕深深地凝視著她,然後他拿起昨晚沒拿給她看的禮物。 “這個送你,可以配前天我買給你的那件米色洋裝。”他打開絨布盒,拿出鑲嵌著鑽石的胸針,立刻有一道奪目的光芒在他手中閃爍。 那光芒一下子刺痛了她的心,她抬起頭看著他,她再也無法對他的禮物揚起笑容,因為那不是她真正想要的……他不懂。 他不懂,為什麼她的表情一點也不高興?女人不都喜歡這些東西?他知道她不虛榮,但他送禮物也是一份心意,她起碼該為他這一份心意展開笑顏吧?何況哪個女人不愛鑽石? 闕宮傕皺起眉頭。為什麼她張著一雙“你不懂我”的眼眸失望的凝望他?她心底渴望什麼?他真的不懂,為什麼她不直接說? “庭幽,你不喜歡這枚胸針?”他必須試探她的心意。 她緩緩搖頭,“它很漂亮,但……”她沒有再說下去。 “但是?”他緊緊瞅著她隱藏著莫大憂鬱的眼瞳,無法解讀其中的含意。 “宮傕,太多了,我……用不到那些……你以後不要再買了,好嗎?”她再也沒有胃口,擱下碗,垂下眼瞼。 “看著我。”他坐到床沿,抬起她的下巴,當那雙幽眸對上他,他眯眼凝思,“到底怎麼了?你在想什麼?你要什麼?” 她要的只有一樣,希望他能懂,她只要他的心裡只存在著她。為什麼他始終不懂?“愛”是一份心,不是她可以要求或者索取的。 “……我什麼也不要。”物質上,這也是他所指的,她真的什麼都不需要。 她又垂下了眼瞼。 闕宮傕凝視著她,眉頭深深地聚攏。 本來等她身體好了,他要把她帶回祖屋,但任庭幽不肯,堅決不肯,這一次闕宮傕依了她。 從她生病那天起,他每天準時下班回來陪她,任庭幽的喜悅是可想而知的。 她開始以為他懂了她的心,她開始有了“幸福”的感覺。 但……她心裡依舊有著不安,在不確定她是“唯一”以前,這份不安都將伴隨著疑慮跟著她。 再過不久就是農曆新年了,大概還有半個月,在二月中旬。算一算,他們“同居”也有不少日子了。 這麼長一段時間她沒有回家,早已經引起父母的懷疑了,她也在想,她應該要回去一趟。她不敢問宮傕是否肯跟她一起回家。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不准她單獨出門,洋已經搬離原先的住處,她每次去洋那兒,或者出門買東西,他一定派司機接送她。 他說,不管去哪兒,要出去一定得告訴他,她現在想想,她居然也都乖乖照著辦,真不可思議,冥冥之中她似乎一直在把他的話奉為聖旨。 電話鈴聲在客廳響起,幾乎把沉思中的她嚇一跳。一定是宮傕打回來的,任庭幽邊想,邊接起電話。 “喂?……啊?!”她露出錯愕的表情,因為對方自稱── “我是闕子嫣,宮傕的姊姊。你就是任庭幽吧?我從管家那兒聽說了你,管家直誇你是“柔柔弱弱”的美女呢。”電話那頭的聲音強勁簡潔又不失女人味。 為什麼……會感覺她似乎特別強調她“柔弱”?是她太多心了嗎?任庭幽握著話筒的手不自在地加重力道,心情莫名地緊張起來。 “你好……宮傕他在公司。”她根本不知道該跟人家說什麼? “我知道,我是找你的。”闕子嫣很爽快。 “我?”她的心陡地一震,不安地慌亂起來。 “庭幽,我打這通電話並沒有任何惡意,請你不要緊張,我只是想要你瞭解一些事實,也許會讓你難過,但是我想對你是好的。” 從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充滿善意,但任庭幽卻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她只有沉默地等著對方說下去。 闕子嫣繼續說:“我從管家那兒知道一些你和宮傕的事,容我做個猜測,你似乎對宮傕的“交友”情形不是很瞭解吧?” 是要她回答?任庭幽點點頭,對著話筒說:“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朋友,他……他不曾帶朋友回來過,所以……是的,我不瞭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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