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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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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兒,你快去吧。”路清蓮打斷了她的話。 芮兒住了口,望一眼王爺,忽然看見他濃眉緊鎖,那一雙眼仿佛要燃燒起來了—— “我馬上去!”芮兒把氣息一屏,沒膽再多待一刻,轉身人就溜了。 李瑋怒瞪著路清蓮,心裡盛了滿滿一盆醋霎時給打翻了! “你作何解釋?”春風吹開了四灑的酸味。 “清蓮既身在王府,斷不會做出令王爺蒙羞之事,請王爺寬心。”她語氣淡然。 李瑋深邃仿佛烈火的目光鎖住她,卻見她清眸如明月高深,毫不閃躲地直視著他。 “哼!”一盆翻醋依然酸氣四溢,卻是只為了她親手做糕點為的人不是他!李瑋把拳一握,揮袖離去。 庭院裡只留春花不解風情地猶對著一人笑。 路清蓮看向那嬌嫩豐茂的桃花已經紅豔豔地盛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這是詩經裡的句子,是對出閣新娘的讚揚與祝福,曾經人們也對她說過這四句,望著桃花再想起的如今……似乎很難再將這四句念完。 路清蓮輕輕一歎,心底卻有無限感慨,當時少女心,太容易將婚姻想得美好。 似乎,她被“軟禁”在王府裡了,路清蓮把柳眉顰,自己一再相讓,一再低聲以對,這樣還無法教他消氣嗎? “小姐,已經好些天了,王爺還惱著你呀?”芮兒這些天一直往燕府去,想起那燕從雲頻頻問起她家小姐,昨兒她忍不住,終於對他抱怨了王爺,脫口竟說出一對掛名夫妻。小姐委屈的話來,這不能教她家小姐曉得了,否則定要十天不同她說話。她腦袋裡揮不去燕從雲聽到這話時的表情……怎麼他好像一點也不為小姐抱屈,反而還高興似的……他最好不要有什麼行動,否則……芮兒眼珠兒頻溜,仿佛在打主意似的。 路清蓮在畫觀音像,是燕家小姐托芮兒來求的,她想拿來供著。路清蓮繪了許久,素絹上卻只見臉形,只因她心不能靜,一再把毫筆擱。 芮兒托著雙腮撐在案上,望著她家小姐又把筆擱下,一雙靈眼眨了眨,“小姐?” 路清蓮站起身,“我想到外面走一下。” 芮兒目光隨著她家小姐的身影轉了身,那臉上便有失望。怎麼小姐她還不想去找王爺談談,如此能沉住氣? 芮兒正想著,路清蓮才走到門口,便迎上了一堵牆—— 李緯一臉鐵青,著怒無比,猛地抓起她的手。那力道,很快在她手腕留下三日也難消的指痕。 路清蓮忍住疼痛,一雙詫異疑惑的眼望著他,“王爺?” “你愛上姓燕的?”那聲音冷如冰,烈如火,顯是狂怒至極。 路清蓮全身僵硬、冰冷,那麼訝異於這聲質問!她卻完全被問得莫名,何以他匆匆來,突然來?何以有這層誤會? 李瑋瞪向芮兒,怒聲吼道:“出去!” 芮兒沒敢有二話,也沒來得及對她家小姐投以關切的一瞥,一拔腿就跑得似身後有惡犬,一下子溜得無影無蹤。 李緯狠狠搖晃著她的手,“說,本王要你現在就說。” 說……她該說什麼?路清蓮望著他,他的怒氣,他的瞪視,明明都已經指認了她的”罪”,她能說什麼? ……也許,這樣也好吧…… “王爺,你有何打算?”過去是“和離”,現在呢?是否就以“七出”之罪,休離了她? 李瑋一雙怒眼瞪了又瞪,胸膛起起伏伏,額際青筋直爆,他咬牙眯了眼,語氣似冰窖竄出,還升著煙,“你一點不否認?” 路清蓮把幽眸直望他,“清蓮若說沒有,王爺會相信?” 他俊美的臉龐緊繃著僵硬的線條,清晰可見頸間的脈絡劇烈在跳動。 路清蓮垂下眼瞼,沉靜神情淡漠得如一潭見涼的深秋湖水,“王爺既是不相信,又何需來問清蓮。” “……你可辯解,試著說服本王!為什麼你連這點都做不到!”到底她對他的用心就只有如此,是吧!李瑋為此更為惱怒,就氣她如此沉得住氣,氣她的情緒始終未曾因他而有影響! 他狠狠的甩下了她的手。路清蓮險些跌倒,緩緩握著的手,望著他,“何以非得如此? 對根本就不信任自己的人,解釋終究只是多餘,況且……他又何需她來解釋……這段荒唐婚姻終該有個結束…… 李瑋瞅住她,深逢的眼光裡仿佛壓抑著什麼。他是何等身分,何等傲氣的人,已經一再的為她調整心情,放下尊嚴,她竟敢還一再的深掘他能忍耐的極限! “王爺!”路清蓮倒抽一口冷氣,頭一栽,頓時血液往腦門沖,她手冰冷的緊抓著他的背,“放下我,你做什麼?”遠卻是她無法預料的反應。 李瑋絲毫不理會她的難堪與羞恥,扛著她走出蓮梅軒。趙暉和芮兒在庭院,兩人各望著自己的主子,一致的瞠目結舌。 “趙暉!立刻帶人來把這裡封了!”李瑋大聲的下令,疾步如風而過。 “是……”趙暉領了命,神色卻顯猶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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