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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被她的狐狸手段又籌起了一把火,內心裡正壓抑著滿湧的怒意待發作,卻突然見她解開安全帶打開了車門。

  “你做什麼?”李斯及時拉住她,抓回她打開車門的手,車外的雨聲說明著漸大的雨勢。

  孟絳兒一雙淚眼望著他,小手覆蓋在他厚實的大掌上,“李斯,你是不是不要我們母子?”

  李斯像避嫌似的把手抽回來,一臉的陰鬱和惱怒。事情很少有他無法處理的狀況,今天卻遇上了孟絳兒這樣蠻不用理的無賴,他不僅有理說不清,甚至有感覺一步步掉入她設的陷阱之中。

  現在如果有外人在場,毫不懷疑會拿鄙夷的眼光,把他看成一個不負責任的負心漢,就連他自己若是不夠篤定,都會開始懷疑也許他真的讓孟絳兒懷孕!

  “這件事情還是讓總裁——大小姐!”李斯話未說完,孟絳兒車門一開就走入雨中,頓時冰冷的雨柱打在她身上,李斯來不及想她到底想做什麼,就見她一步也不回的淋著雨往前走。

  李斯一怔隨即拿一把傘下車,追上了她。他拉住她,拿傘遮著已經一身濕的她,“回車上去!”

  “我未婚懷孕,爸爸已經夠生氣了,如果現在告訴他孩子的父親不要我了,那會把爸爸氣壞,我不要回去當個不孝女。”孟絳兒甩開他的手和傘,不讓他靠近自己,“李斯,我離開以後,會打電話告訴爸爸,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一點關係,那爸爸就不會怪你了,你回去吧。”

  李斯對孟絳兒又怒又無可奈何,明知她在玩把戲,他卻無法把一個孕婦丟在大雨之中不管。

  “上車!”在不得不妥協的情況下,他的臉色更為陰霾。

  孟絳兒搖頭,大雨打在她細緻的臉上,幾乎教她睜不開眼睛。她轉身,仿佛下定了決心要離開。

  “夠了!”李斯氣憤的丟下傘,一把抱起她走回他的黑色轎車。

  孟絳兒端著一張無辜、委屈的小臉兒,被他塞進車子裡。她望著李斯繞過車頭坐進來。連忙拿面紙,掏手帕為他擦拭濕淋淋的臉和發。“你都濕了。”孟絳兒緊縮著柳眉,一臉的心疼。專注地為他擦去雨水。

  李斯一臉緊繃地望著她,她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濕,讓他不得不先咽下欲奪出喉嚨的怒斥,在車子裡找到一條毛巾,不悅得像照顧小孩一樣,為她擦拭身上的雨水。

  “你一定要嫁給我嗎?”他低沉的聲音含著惱怒和極度的不悅。

  孟絳兒眨著一隻翦水眸,坦白而直接的點頭,嬌柔地說:“我想嫁給你。”

  李斯知道這是陰謀,是她孟絳兒精心設計的陷阱,卻還是脫不了身。

  憑她姓孟,是孟得年唯一的掌上明珠、寶貝女兒,他就無法撒手不管她。

  他也知道,如果這件事讓孟得年曉得,孟絳兒又不肯透露孩子的父親是誰,孟家將會引起一場大風暴……

  他無法想像孟得年面對這件事情,將會如何難堪、冒火。

  第二章

  七月,在豔陽下的這份熾熱,仿佛連空氣都燃燒起來。

  今天是李斯和孟絳兒結婚的日子,從迎接新娘,到教堂完成隆重的結婚儀式,一起踏出教堂,到飯店的結婚會場,李斯完全沒有真實感。

  結婚,這是一個陌生的名詞。起碼李斯在過去二十八年來,從來就沒有去想過。

  他談過戀愛,沒有特別的刻骨銘心,只是人生必經的過程,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說,結婚也是人生必經的過程、生活的一部分,他想,他是會結婚,但不是現在,更不是在“被逼”的情況下完成。

  “李斯。”在會場的休息室,一直在外面忙著招待賓客的孟得年走進來。

  李斯映在玻璃窗上不悅的陰鬱目光緩緩的沉澱,他轉過身,面對孟得年只剩下不透情緒的平板神色,“總栽。”

  孟得年把眼光一瞪,你到現在還不改口?”

  李斯一怔,仿佛到這一刻,他才真正體驗到結婚所帶來的某些必要的改變,像對盂得年的稱呼。他一時難以習慣,低沉而短促地喚:“爸。”

  孟得年拍如李斯的肩膀,滿意的揚起嘴角,“李斯,你本來應該是我的兒子,是你不肯改姓,我才以監護人的身分收養你,沒有想到結果你還是要叫我一聲爸爸吧?哈哈。”

  李斯望著眼前白髮蒼蒼的長者,雖然他沒有改姓,孟得年待他還是如親生兒子一樣,孟絳兒有的,孟得年也一定為他準備一份,在孟家,傭人們也是喚他為少爺。李斯在國外求學三年,孟得年每年到國外為他過生日。孟得年對他的用心,他看在眼裡,感激在心裡。

  若非有孟得年過去為他所做的一切,便不會有今日這一場婚禮。看到盂得年的笑容,李斯的不悅與惱怒才暫時拋開。

  孟得年望著李斯,就好像著看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本來應該是絳兒搬過去跟你住,現在卻要你搬回來。雖然我私心裡是希望能夠三代同堂,不過我也明白你的想法,你能夠包容絳兒的任性,我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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