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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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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亞謙已稍微冷靜下來,他歎口氣,一看到她的眼淚,他就沒轍了,這雨兒,即使擺明瞭是她不對,她也有辦法搞得別人跟著內疚。 他搖搖頭,看見她又穿回那雙該下地獄的三吋高跟鞋,緊皺起眉頭,她到底有沒有自覺自己是個孕婦?“雨兒,脫掉鞋子,現在的你不適合穿它。”他以較緩和的話氣說這。 “不要你管!我摔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她拿起皮包要走,白亞謙拉住她,兩手圈著她。 雨兒這回不吵也不鬧,嗔目視他。 白亞謙深吸口氣,好半晌才勉強說這:“好吧!我道歉,是我的錯。別再生氣了,行嗎?” “不行。”雨兒看他一眼,雙眼閃亮著。“除非你答應以後再也不限制我的自由,我才原諒你。” 白亞謙眯起雙眼與她對視,雨兒也毫不認輸的回瞪他。 “好吧!我不限制你的自由,在合理範圈內。但是你必須待在家裡,我不放心你離開我身邊太遠,如果你想念你的姊姊們,我可以請她們來陪你,如何?”白亞謙退一步道。 “合理範圍內?什麼意思?”雨兒不理解地問。 白亞謙瞥了她的高跟鞋一眼以示回答。 雨兒瞭解地點點頭。“可以,反正我也想脫掉它,不過,你不是期待我赤足走出大門吧!” “只要你肯脫掉。一切好辦。剛才我已差人幫你買雙平底鞋,現在早已在門外等得不耐煩了。”白亞謙攔腰抱起她,在沙發上為她脫下鞋子,並且親自將它丟人垃圾筒裡。 雨兒嘟起嘴,他什麼時候派人去買了鞋子,怎麼她沒看到? “你非得各方面都顧全嗎?那不是很累人。” “習慣就好。”白亞謙不以為然地說,拍拍她的腳丫子。“下次不准……” 雨兒搖搖手指頭,貼住他的唇。“別忘了你的承諾。” 白亞謙皺皺眉。“一時忘了。” 雨兒笑了。 第九章 高星財團大樓外,謝雲躊躇著。該如何做?見了他又該說什麼?是該笑,或者面無表情?他會裝作不認識她嗎?或著壓根就忘了她?她忐忑不安地想著。 她的頭好痛,三天了,自從津津告訴她後,她不死心的翻了報紙,津津並沒有騙她,報上確實報導了他舊疾復發的事,她忍了三天才下定決心來找他。聽說他沒住院時,她的心跳了一下,通常沒住院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病癒不用住院,第二種……她害怕去想。現在,她只能用自己的雙眼看,看看他是否安好、無恙。 她在大門外等了近一個鐘頭,高斐祥出現了。謝雲捂住口,以防自己叫出聲,看見他,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天,那不是她所認識的高斐祥,那個意氣風發、不可-世的高斐祥,那不是!誰來告訴她,她看錯人了,認錯人了,他不可能變成這副樣子。原來……是真的,他的病…… 高斐祥下了車,將鑰匙拋給警衛,甩甩頭,企圖趕走瞌睡蟲,步履蹣跚地走進公司。 “高斐祥!”謝雲眼看他從身邊走過,卻無視於她,不禁急急喊住他。 高斐祥蹙起眉頭。怎麼又聽到她的聲音了,而且如此清晰,仿佛就在耳邊?唉!肯定是他多夜未眠,白天也夢起她來了。他自嘲地苦笑,又繼續走。 “高斐祥!你不認得我了?”謝雲在他身後著急的叫道。 高斐祥停住腳步。怎麼會多了一句?他狐疑地回過頭,一看到謝雲,他驚駭地瞪大眼,什麼精神不濟、昏昏欲睡,全給拋到宇宙去了,他不敢置信地又揉了揉雙眼,仔細地看清楚,沒有消失,她真的沒有消失,原來不是他的相思病發作,而是她真的來找他了!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嘶啞她低叫:“云云!真的是你?” “是的!是我。”謝雲點點頭,拚命的由喉嚨裡擠出聲音。“你……你瘦了!” “你來找我?真的來找我?”高斐祥不待她回答,激動地走上前緊摟住她,全身因興奮而顫抖著,他急著確定她真實的站在他面前,不是他的幻想,更不是在夢中,他俯身吻住她的唇,熱切而渴望地深吻,謝雲沒有拒絕他,反而主動地回應他,這讓他受寵若驚,更加熱烈她將她環入懷中,直到兩人都透不過氣來,他才依戀地抬起頭,但仍緊緊擁著她,不留一絲空隙,雙眸癡情而滿足地凝視她,久久移不開視線。 謝雲為他深情的目光所吸引,不禁癡望著他。 不知何時,他們身旁已聚集了不少圍觀者,謝雲嚇了一跳,羞赧地躲到他身後。 “他……他們是誰?”看他們的神情,不像是過路人。 高安祥瞥了他們一眼,緊皺起眉頭,惡狠狠地瞪住他們,恨不得他們從此永遠在地球上消失似的。“你們這批瘟神,跟來幹什麼!” “太過分了吧!什麼瘟神,我們可是擔心你體力不支,死在路旁沒人打理,看在同窗一場的份上,特來收屍的。” “巫奇,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什麼收屍,同學可以說這麼惡毒的話嗎?真沒同學愛,人都還沒死呢,起碼也得等人死了再說。”秦世濟面無表情地說。 “喂!誰死了,要不要白包啊!包多少?如果不是太好的交情,一、二十塊,意思意思就可以了。”餘南平一聽到有人死了,馬上激烈地表達意見,以表他的熱心參與。 “笨蛋,我舅舅只是說說,才不是真的有人死了,小氣鬼。”陸哲青跳起來敲了他一記,嘴裡還不忠乘機罵這。 “你這小鬼,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良輩,沒大沒小。”餘南平忿忿難平地拐扭著陸哲青的脖子,夾往腋下得意地說:“怎麼樣啊,小青,好好求饒就放了你。” 陸哲青不甘示弱,狠狠踩了他一腳,趁他抱腳大跳、金雞獨立時逃到謝雲身後,還不忘扮個鬼臉。“早跟你說別喊我小青了,又不是女生,難聽死了,惡有惡報,活該。” “小子,有膽你別跑!”餘南平氣憤地喊這。 “好了,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她方,再鬧,我叫警衛送你們吃免錢飯去。”高斐祥摟著謝雲,受不了他們地搖頭歎息。 餘南平撫著胸口,疼痛難當似地深深歎息道:“唉!想不到多年相知相惜的情誼竟抵不住一場風花雪月的摧殘,你們說,怎不教人柔腸寸斷,痛哭流涕?”他抓起袖子,擦起隱形的淚水來。 “哭死你最好!”高斐祥瞪他一眼,轉頭對謝雲柔聲地介紹這:“他叫餘南平,是個律師,時常瘋言瘋語,不用太搭理他。” “抗議!什麼瘋言瘋語?哪有這種介紹法,枉我還當你是知己呢!太過分了。”餘南平提出嚴重控訴。 高斐祥充耳不聞,繼續介紹道:“這一位巫奇,你也認識的,不用打招呼了。”他拍掉巫奇伸過來的手,轉往秦世濟。 “且慢,我自己來,不用勞煩仁兄“造孽”了。”秦世濟擋住高斐祥的口,仍是一號表情地說:“你好,敝姓秦,秦世濟正是在下,久仰謝小姐大名,早想一窺芳容,今日得見,當真不虛此行,謝小姐真是花容月貌,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他一頓,瞥了眼高斐祥。 “鮮花插牛糞,可惜!謝小姐,你要重新考慮才是。” 謝雲聽了一笑,他的朋友可真有趣。 高斐祥將謝雲拉到身後,隔開秦世濟,瞪了他一眼,對謝雲說:“這傢伙也是個律師,別看他外表一副斯斯文文樣,說起話來可是毒死人不償命的,沒一句中聽。” “敢情閣下的意思是謝小姐不配這花容月貌之詞了。”秦世濟淡淡一笑。 “少挑撥離間,云云不是那種膚淺的女孩子,你們這幾個,最好馬上給我消失。”高斐祥恨得咬牙切齒。 “高叔叔,還有我呢!怎麼把我給忘了。”陸哲青由謝雲身後鑽出來,蹶著嘴道。 高斐祥翻翻白眼,說:“云云,這小子是那傢伙的外甥,是個天才怪胎,跟他舅舅一樣,別被他清秀的外表給騙了。”他瞧一眼不服氣的陸哲青。“鬼靈精,自己說叫什麼名字。” 陸哲青的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地大轉變,文質彬彬地鞠躬道:“雲姊姊好,小生陸哲青,今年十二歲,剛升高二不久,如果姊姊不嫌棄,願等我十年,我保證,將來成就定在高叔叔之上。”他露出天真的笑容,卻掩不住一抹狡黠閃過雙眸,“姊姊,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還望姊姊三思、三思啊!”說到近憂,他還特地瞄了高斐祥一眼。 “思你個頭,人小鬼大。”高斐祥往他後腦勺拍去。 謝雲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今年十二歲,讀高二?” “這小子幼稚園就三級跳了,如果不是貪玩,現在早拿博士學位了,所以我才會說他是個怪胎。”高斐祥又打了他一記,這三天來讓他贏了不少錢,不趁此機會報仇,更待何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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