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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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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雲,要不要來杯咖啡?”王津萍走出廚房,手裡端了一壺剛煮好的咖啡。 “好吧!”謝雲無精打彩地接過她倒好遞來的咖啡,隨口一飲。“好燙!” “剛煮好的當然燙。”王津萍慢慢喝了一口,拿了一本時裝雜誌翻著。 謝雲不覺歎了口氣。“唉!雨兒不知道怎麼樣了。” 王津萍抬頭瞥她一眼,又話著她的雜誌。“有白亞謙隨侍在側,想必是好得不得了,犯不著為她擔心。” “我擔心的是我們哪!小姐,就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找我們算賬。”謝雲自憐她搖頭歎息。 “放心吧!有白亞謙做後盾,起碼能夠壓壓她,再說,雨雨不是記恨的人,過一陣子她就會忘了。”王津萍將話說得滿滿的,就差沒拍胸脯保證。 謝雲仍是搖搖頭,不贊成的說:“白亞謙或許可當後盾,卻不是我們的盾,勸你還是別癡心妄想了,可別忘了要是讓他查出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誰,我們可是沒得混了,到時別說叫我們演出臺灣,就是要我們在這世上消失,我們也不得哼一聲。” “瞧你說的,活像讓他知這了就是世界末日似的,真受不了你。”王津萍為她的杞人憂天翻翻白眼,又說:“告訴你,到時候他若是不包個大紅包答謝我這個大媒人的話,我才是不放過他呢!” “算了吧,你?”她搖搖頭,拋了個“就憑你”的眼神給她。“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乾脆不理她,拿出咖啡亞續杯。 “stop!”王津萍按住咖啡壺,慢條斯理地說:“志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請走你的陽關道,勿取我的壺中物。” “汝之言差矣,此物不分你我,乃三人共有,切記!切記!”謝雲拍掉她的手,搶過咖啡壺。 王祥萍長長歎了口氣,大搖其首道:“唉!真是世風口下,竟連一壺咖啡也有人強取豪奪,悲哉!悲哉!” “神經病,我還善哉!善哉呢!無聊,不玩了。”謝雲喝她的咖啡,不用她了。 “的確滿無聊的。”王津萍直愣著眼點點頭。“計畫泡湯了,孩子已不可能歸咱們養,住後日子不但無趣難捱,老了還落得無人奉養,唉!想想還真可憐?” “現在是誰在自怨自艾了?”謝雲斜瞄一眼。“孩子沒了日子還不是照樣得過,大不了我們搬進白亞謙家,讓他養我們一輩子,反正他又不是養不起。” “讓他養我們?嘿!我是無所謂,反正孤家寡人一個,看在雨雨的份上,就算他不願意,也得勉強點頭,這個呢,就叫做愛屋及烏。倒是你,怕是有人要抗議了。”王津萍似笑非笑,別有所指地說。 “誰會抗議?雨兒?怎麼,抗議我會跟她搶人呀!不過也對,論姿色,你的確沒得比,不用說,雨兒當然不會將你放在眼裡了。”謝雲故意扭曲她的話。 “別傻了,雨雨才不怕你去搶人呢!你搶得過她?光是瞪一眼就夠你好看了。”王津萍擺擺手。“乾脆說白點,高斐祥你做何打算?” 謝雲一愣,沒料到她會如此開門見山,不自在的換個坐姿。“幹嘛扯上他?我們根本沒有關係,有什麼好打算的。” “沒有關係?你責要這麼想就好囉。”王津萍似是為她咦息,語氣中頗有憐惜之意。 “什麼意思?”謝雲又換了個坐姿,故意以漫不經心的口吻問。 “咦!你真的不知這?”王津萍瞪大眼。“你不看報紙呀!聽說高斐祥似乎舊創復發,還頗嚴重,什麼腦部受創,不久人世……”王津萍倏地掩口,瞧了她一眼,馬上改口說:“唉,你可別當真呀!這都是我這聽途說的,不准,不算數的,你別在意呀!”她拍拍謝雲的肩頭,趕忙拿了咖啡壺和杯子進廚房沖洗。 舊創復發?腦部?難這是那次車禍的後遺症?萍剛才說什麼來著?不久人世?不久人世?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不久于人世呢?騙人,騙人的!謝雲抖著身子,腦中盡是高斐祥癡情凝視她,對她撇嘴微笑的身影,她甩甩頭,整個腦子亂烘烘的,無法思考,也無法將他拋請腦後,她沒有辦法將他和死亡聯想在一塊,哪怕只是一下子也不行:她忽然發覺她好害怕,怕再度失去他……不,她未曾擁有過他,何來失去之說?天啊!誰來告話她,她錯了嗎?她不該拒絕他嗎?是否上著要懲罰她了,怪她不知珍惜?是不是?是不是? “有沒有搞錯啊!不准我外出?是不是你聽錯了,或許他的意思是不能出去太久?或者,人這的地方不准去?”雨兒拿著外出皮包,用期待的語氣問。 專門負責照顧她的王嬤嬤搖搖頭。“少爺交代得很清楚,他不在,你哪兒也不能去,他說……” “他說什麼?”雨兒看她吞吞吐吐的,不禁好奇她問。 “他說你古靈精怪、詭計多端,叫我們不要被你溫柔的外表矇騙了,必須好好看住你,不能讓你亂跑。” “什麼?他敢這麼誹謗我!”雨兒氣呼呼地嘟起嘴。 “雨兒,其實少爺說得不錯,你現在可是有孕在身的人。確實不應該太貪玩。” 一他還說我責玩?”雨兒直瞪起大眼,恨不得此刻他就往這裡讓她好好臭駡一頓“雨兒,其實少爺他……” “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她按下王嬤嬤要說的話,這句話她已聽了不正百遍。 買了一人堆補品強迫她吃,他們說是為她好;不准她做任何事,一句為她好,就連她走路也被規定不准帶跑,即使稍微跳一下也不行。好吧!這也是為她好,畢竟有了上一次的意外,她也只有自認倒楣,雖然她實在很想說那一次都是白亞謙害的,但是,唉!說了也不會有人聽她的,不說也罷!其他的還有什麼一天要吃多少水果,喝多少鮮奶,一餐要吃幾碗飯,吃多少菜,什麼東西不能吃,什麼又是可以吃的,鞋子要平底,衣服要寬鬆,音樂要柔和,說話要輕聲細語……一大堆雜七雜八的不成文規定。好!這些不合理的待遇她統統接受,照單全收了,可是限制她的自由這一項,她說什麼也不會同意,不單是不同意,說什麼她也要抗議到底。 “王嬤嬤,請你告訴我亞謙公司的電話號碼好嗎?” “你要找他?” “是啊!我想念他嘛!”雨兒信口說道。 王嬤嬤狐疑她瞧了她一眼,天天面對面都不給好臉色看的人,現在會想念?現代年輕人的愛情觀可賣奇怪。她搖搖頭,抄了一個電話號碼交給她。“我去幫你沖杯牛奶,你打完了電話,記得叫我一聲。” “謝謝王嬤嬤。”雨兒笑著答謝,拿起床頭的無線電話撥號,電話響了幾聲,終於有人接起。 “喂!”是個細緻的女中音。 雨兒愣了一下,才禮貌地說:“你好,我找白亞謙。” 接電話的正是張淩吟,同樣她,她一聽到輕細又嬌柔的女孩聲也愣了一下,這支電話是白亞謙的專線,能夠打進來的,身分必然不同,大慨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她突生響覺,如臨大敵似的,於是她故意改掉平常對白亞謙的總裁稱呼,以親密的口吻說:“亞謙他現在人在開會,請問你哪位?要不要留個電話?等他開完會,我讓他回電話給你。” 雨兒不禁蹙起眉頭。“我讓他回電話給你”?哼!可真親密啊!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聖。開會?就偏偏不讓他開。雨兒在心裡直嘀咕。“不用他回我電話,我現在就要找他,請你叫他馬上接電話。” 張淩吟一瞪眼,好大的口氣啊!她本想不客氣的回她話,但旋即一想,又不知對方是啥身分,萬一得罪了貴人,她可就吃不消了,於是縛以較溫和的語氣道:“小姐,亞謙他現在真的很忙,如果你有什麼急事,可以先告訴我,公事上的事,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對了,還沒請教小姐貴姓,貴公司的寶號是……” “小姐,請你省省社交辭令吧!我不是貴公司的客戶,我找亞謙純粹是為了私事,你告訴他,有個夏雨兒找他。叫他快接電話。”雨兒不耐煩的說。 夏雨兒?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對了,她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個曾經與白亞謙一起上報的香港女孩嗎?原來是她,想不到她竟找到臺灣來了,真是不死心,亞謙怎麼可能會對那種小女孩有興趣呢!張淩吟冷哼一聲。一清楚她的身分,她也就不再客氣,“我告話你,夏小姐,亞謙他是個大企業家,每天要處理的事多不勝數,沒有空接受一些閒雜人等的干擾,既然你找他是為了私事,就請你以後不要在上班時閑打電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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