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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偃少瞅著她,微微一笑,“你喜歡那幅畫嗎?那是我父親請名家為我母親畫的,家母不喜歡照相,這是她唯一留下來的肖像。”

  冷天憐一怔,本來想向他借,卻開不了口了,他的父母是因為空難而過世,在他的心裡一定留下陰影和遺憾,這幅母親唯一的畫像對他來說一定非常珍貴,她為了完成滿意的壁飾而向他借,感覺太無情。

  “你母親好美麗,我雖然沒有見過她,但感覺得出來這幅畫充分抓住她的神韻,因為你們的感覺很像。”她由衷的說,語氣裡難掩依戀不舍,但還是忍下了亟欲向他借的衝動。

  梅偃少望著她,她白淨的臉兒,如果沒有那條疤,她的美麗和風采絕對能將她推向截然不同的生活,那會是一個多彩多姿、任她予取予求的世界……如果沒有那條疤,他對她的興趣會更濃厚。

  “不能治療嗎?”他溫柔的眼光停在她的臉上。

  她摸了自己的臉,眼神淡下了,有了距離,“應該可以吧,不過沒有這個必要。”

  冷祈玉曾經不顧她的反對為她找來整型醫師,所以她知道臉上的疤痕可以弄好,但一張完整的臉,對她來說反而平添困擾,她還是喜歡目前的生活。

  梅偃少微微眯起眼,他總算弄明白,原來毀了容她一點都不難過,“女人天生愛美”這句話一點都無法用在她的身上,真是可惜……

  他倒是有一點感興趣了,“你曾經說是不小心的,到底是誰這麼不小心劃傷你的臉?那個人一定很難過吧?”

  冷天憐一愣,疑惑地瞥他一眼,這才想到她的確沒有說明白,造成他誤會了,“沒有任何人,是我自己拿輪刀時弄傷的……輪刀就是裁布用的。”她想他應該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索性解釋清楚。

  “……你自己?”她是有些遲鈍,但看起來不像是迷糊的人……

  冷天憐只是淡淡地點頭,臉上看不到一絲哀歎,好像她只是弄傷自己一個小小的傷口,一個小得只需要貼個OK繃就能了事的傷口。

  他瞥一眼她右邊臉頰上那條八公分長的傷疤……到底要努力到什麼程度,才能造成這麼厲害的不小心呢?

  “問一句不客氣的話,希望你別生氣……你是不是故意給自己毀容?”

  冷天憐怔了一下,嬌俏豐潤的唇形掩不住嘴角上揚,簡略的給了他答案,“不是。”

  梅偃少一點也不相信這句話。

  糟糕,她像團謎一樣,害他愈來愈感興趣了,究竟什麼樣的女人會毀自己的容呢?……而他向來視征服女人為樂趣,如果能令她改變主意,為他去整容,那又更有趣了……

  梅偃少揚起嘴角,他已經閑著無聊了好久,打從那個背叛他大哥的女人死了以後,再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去做。他凝視著她冷月一般的眼神,想像她如果能是完美的一張臉,那一定相當的具有觀賞價值。他發現,他終於找到了……終於找到了事情做。

  “什麼時候可以安排兩家的長輩見面?”

  他的笑容純真而又高貴,讓她想像到一朵純潔的白蓮……冷天憐怔了怔,要不是卡在兩家的婚約關係,不適宜和他太接近,她對他的神韻,他的氣質,強烈的充滿探索的渴望。

  “可能下個禮拜就可以了。”她看外面的雨還是不停,再晚一點,韓洗鋒可能就會出來找人了,“我想打一通電話。”

  “好啊。”

  不久,韓洗鋒就來接她了。

  梅偃少打開門,從容而優雅地微笑,“請進。”

  “天憐呢?”他的眼神夾雜一股焦躁和冷意。

  “她在客廳。”

  韓洗鋒疾步走入門,急切的眼光一下子就鎖住站在一幅畫前的側影,“天憐。”

  冷天憐一怔,依依不捨的眼光緩緩離開那幅畫,轉過身來,“你來得真快。”

  瞅著冷天憐穿著不合身的衣服,韓洗鋒的拳頭緊了緊,深冷的眼光轉閣、轉沉,“你的衣服呢?”

  “啊,我忘在浴室了,你等我一下。”冷天憐離開客廳。

  “韓先生不坐一下嗎?”梅偃少用著無辜的表情笑望著他。

  “不用了。”韓洗鋒的語氣彷佛含冰。

  “韓先生看起來不太高興?我聽說韓家的長男都有守護冷家小姐的義務,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韓先生是心甘情願的嗎?以韓先生所經營的事業看起來,你應該是一個大忙人,百忙之中還得抽出時間來照顧天憐,真是辛苦了。”梅偃少瞥見冷天憐走出來,笑容更無邪。

  冷天憐的臉色有些蒼白,打她有記憶以來,韓叔跟隨在她母親身邊,而韓洗鋒跟著她,雖然和別人不同,但長久以來的習慣,她對韓洗鋒的護衛身分一直就視為理所當然的存在,她居然不曾去顧念韓洗鋒的意願和感受……她第一次發覺自己居然是這麼自私的人!

  “洗鋒……我好了。”她拿著衣服和提袋,走到他身旁。

  韓洗鋒眯起的冰冷的眼光對梅偃少瞪了又瞪,對他的“同情”沒有表示任何意見,走在冷大憐的身後,把她帶離梅偃少的所在。

  梅偃少把門關上後,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相當愉快。

  冷祈玉一回來,聽說梅家等待和她見個面,她很高興的以為是要敲定女兒的婚期,商量結婚細節,馬上就叫韓鐵福幫她和梅寒玉聯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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