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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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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 席洛看著他,只覺心慌意亂,腳步猶豫。她不知道是否該跑……跑向他,還是暫時逃離。 “小姐,可以了。”查證人員把證件丟還給她,催促她快點過去,後面還排著一隊人。 席洛一震,緩緩轉回頭,冰涼的手抖顫地拿起證件…… “不……”殷柏睿的心跳幾乎停止。他大步的朝她趕過去,心裹不停地祈禱她留下來,別通過那道門。 席洛回頭看他,殷柏睿松了一口氣,嘴角揚起。 她調回視線,很快的通過那道門,離開了他。 他的笑容凍結在嘴邊,心在瞬間跌落穀底。 “洛洛,別走:”他大喊著跑上前,卻被機場人員擋下來,“洛洛——” 洛洛,在他的眼前慢慢的消失。 也把他的心推入最深最沉的淵穀。 又回到飯店,兩個男人的心情都不好受。 “雖然知道飛機飛往雪梨,查不到她們住哪裡又有什麼用?只好先一步到法國去等了,她們一定會去法國的。”閻皝拍拍好友的肩膀。這幾天他好象一直在重複這個動作,這也沒辦法,老鷹受到的打擊相當大,眼看洛洛就在眼前,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洛洛的“忍心”著實傷害他了。 “洛洛……”殷柏睿把臉埋進手掌裡,沮喪的喊著離他遠去的人兒。 閻皝歎口氣,“我真不懂,我以為洛洛很快會原諒你,畢竟她那麼愛你。” “我傷她太深。”殷柏睿頹然接話。他知道洛洛還怪他,還生他的氣。她要多久才肯原諒他呢? 房外,有人敲門。 “你叫了服務生?”閻皝看看他。 殷柏睿搖頭,臉還埋在絕望之中。 閻皝只好從沙發裡站起來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不堪等候的不悅的老人,兩道蒼白的眉毛已經蹙緊。 “太世伯!”閻皝趕緊把門大開,讓老人家進來。 殷柏睿聽見聲音,緩緩抬起陰鬱的臉龐,沉默地看著老頭子走進來。他用冰冷的眼神迎上老頭子嚴厲的目光,無聲的詢問他的來意。 看見為一個女人變得如此頹喪的孫子,老人不悅的臉頓時拉得更長。 “立刻隨我回英國去:”老頭子是絕少拉下臉來的,因此語氣裡多了一分不自在的粗魯。 殷柏睿僅是看老人一眼,目光又落到遙遠的地方去。“我不會回去。” “你……你為了那個丫頭,連家都不要了?!”老人大動肝火。他特地過來,這個不肖孫子還不知好歹! 殷柏睿無奈地歎一口氣。他並不想跟老頭子作對。 “爺,你一天不接受洛洛,我一天都不會回去,希望你明白,我是認真的。”他誠懇的語氣裡完全不含威脅,只是希望老頭子明白,如果他只能有一個選擇,那麼席洛就是他唯一要的。 老頭子氣得說不出話來,全身顫巍巍地瞪著他。 閻皝見這對爺孫見面就看彼此不對眼,擔心他們會說出讓彼此更難下臺的話來,便出聲圓場。 “太世伯,您給老鷹一點時間吧,也讓我來勸勸他。”他堆起笑臉來緩和僵局。 老頭子算是找到臺階下了,他也知道僵持下去對自己沒有好處,這個孫子的脾氣他十分瞭解。 “哼!你給我好好想清楚!”他把“令牌”重重一頓,維持了威嚴轉出套房。 臨出門前,他緩緩回頭,深深地看一眼孫子,眼中浮出一抹深闇的愁緒。在匆匆一掠過後,他很快轉頭離開了。 閻皝大大地鬆口氣:“你實在不應該惹得老爺子大發雷霆,說兩句話應付一下不就好了嗎?” 殷柏睿白他一眼,“你有資格批評我嗎?” 一個離家出走的浪蕩子,把閻家人給氣得屋頂都快翻了,還敢在他面前說風涼話! 閻皝這才想起自己的底細,當下閉嘴不再說話。 在雪梨,她們借住在邯亞頵的朋友家裡。 這幾天,她們觀賞歌劇,遊船河,到雪梨水族館,上雪梨塔,也到野生動物園看無尾熊、袋鼠、袋熊、雨林雀鳥、企鵝,吃遍各種美食。 今天,是在雪梨的最後一天,邯亞頵怕席洛太累,回到朋友家用過晚餐後,就催她先去洗澡休息。 她和朋友在樓下聊了一會兒,回到房間,席洛已經換了睡衣,不過還沒有上床睡覺,而是坐在窗戶邊發呆。 “洛洛,你這樣繃著臉,是想生下一個憂鬱寶寶嗎?”邯亞頵把門關上,坐進她對面的椅子裡,“又在想殷柏睿?” 席洛把臉轉向她,沒有否認自己是想著殷柏睿。她忘不了在機場時,他深清而痛楚的眼神。 其實在那一天,她已經原諒他了,她已經不怪他了,但……她終究沒有留下來。 是她對未來的不確定,讓她必須找個地方冷靜想一想,她無法再輕易的投入他的懷抱,她得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他考慮。 “表姊,我不去法國了。”席洛突然說。 邯亞頵訝異地看著她,“怎麼了,洛洛?你還不想見殷柏睿,還在生他的氣嗎?” 席洛沒有說話,邯亞頵只好接下去說:“他一定已經在法國等你了,你準備讓他再一次失望嗎?洛洛,你懷著他的孩子,他不只擔心你,也擔心你們的孩子,你真忍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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