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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答應過皓人不能夠在紅菱面前多說一句話…… 　　我只不過站出來替他說句公道話。他都辛苦這麼多年了！ 　　到底誰辛苦啊，我和大梅每天得整理日誌傳到他信箱…… 　　尹紅菱緊緊握著手，卻已經摸不到戒指。心裡開始惴惴不安……是怎麼回事？不可能的，不可能是…… 　　我想……真的是我害了你…… 　　這戒指……早應該跟著道人一塊兒被火化的。我不該因為一時的同情，把它留給你，是我的錯。 　　是我的決定才讓這戒指留下來。 　　我現在不代替道人拿下這戒指，你永遠也不會再套上別人的戒指……結果，會是我害了你。 　　她惶惶的眼光對上了錢水意。他卻似乎知道她心裡的猜疑，絲毫不同情的拿一雙冷漠的眼神回望她。 　　他真的沒有多說，只有情侶之間吵架“互相叫駡”了幾句，他一句話也沒有對著尹紅菱說。 　　但是他現在的眼神，如果讀出口，應該是在說——白皓人愛上你已經很多年了。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接近你。他處處為你著想，他是那麼害怕惹起你心傷，但是你眼裡看到了什麼？你都在看些什麼？你就只有看到黑道人而已，你從來就不知道你那雙隻懂得追思和懷念的眼神已經嚴重灼傷了白皓人的心！你以為癡情的只有你一個，你卻不知道拚命在維護和支撐你的世界的人是白皓人！ 　　他眼裡的深意，不知道她懂了多少？ 　　不過，尹紅菱再也沒有追問下去。 　　皓人的心早已經傷痕累累、碎成片片…… 　　是因為她。錢水意的眼神確實在指責她。 　　她為了拿回戒指，不停在找白皓人。她焦急，她心痛，失去了戒指她不安。但她就是沒有想過白皓人的心情，白皓人這麼做的理由，她更不可能會去想到……想到…… 　　他喜歡她？ 　　“紅菱，小梅說你找我啊？”大梅走上二樓客廳。她全身曬成健康膚色，一頭削薄的短髮，穿了一套運動型的休閒服，高卷了袖口，一副忙碌模樣。“趁太陽下山前，我得洗完窗子耶。” 　　“嗯，一會兒我幫忙。”尹紅菱凝望著她。 　　“耶……不用了啦，只剩下一點點工作而已。”看樣子她想用工作遁走的計sa+謀被識破。剛才金仙子離去前不停在眨眼，到底想傳遞什麼訊息給她呢？該不會…… 　　“大梅，你早就知道……白皓人了嗎？” 　　這麼直截了當的問法，大梅一時反應不及，臉色僵硬。 　　尹紅菱凝望著她，一顆心直往下沉，“可不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呢？” 　　大梅緊緊咬著下唇，死命地憋著一肚子的話，拚命忽視她那雙柔情似水、懇求的眼神，還有她那真切輕柔的聲音。 　　“大梅，錢先生對我有怨言，我看得出來。但是……你覺得這樣對於不知情的我，公平嗎？，” 　　大梅扯起了眉頭，“錢先生怨你？……這太過分了吧。” 　　大梅……果然是完全知情的。尹紅菱望著她，“他是熱心的人，我相信他怪我，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大梅一顆心軟，想著當年若非遇上白皓人和錢水意，有他們好心收留，她母親可能就帶著她們往死河裡跳了。她猶疑地瞥一眼尹紅菱，緩緩拉下袖口……“我聽說你對白先生不會過敏時，心裡……很為白先生高興。” 　　不是為尹紅菱，而是為白皓人，這說明她的心偏了一邊，是偏向白皓人的。 　　尹紅菱心口莫名地一跳，她試著穩下心情，默默點了點頭，等她繼續說。 　　“仙子她……是不是提到日誌了？”她現在想，一定是她不小心說了出來，方才才不停對她眨眼。 　　“嗯……那是什麼？”這是她最疑惑的地方，就因為她始終想不透，所以她才會找大梅來問清楚。 　　大梅拉著她在沙發裡坐下來。老實說，雖然至今為止還不曾見過溫柔的紅菱發脾氣，但說出這件事，當真會怕她聽了以後氣得發暈呢…… 　　“紅菱，我今天全部都會說出來，你……總之，我先跟你道歉。” 　　“日誌……跟我有關係？”她淡淡顰眉，怎麼也想不通。 　　“嗯，就是……日誌就是……因為白先生很擔心你的情況，從你來這裡擔任管家那一天開始，我……負責記錄你的生活點滴，再轉由仙子發信向他報告……她怕我突然寫出一段煽動白先生情緒的文字，所以她通常都會重新整理一遍，確保白先生看了以後能夠繼續默默守在暗處，不會突然出現在你身邊。紅菱……你還好吧？”眼見她臉色發白，大梅心慌。 　　尹紅菱澄澈的大眼寫滿難以置信和心驚的感覺！ 　　“這麼說……已經好多年了……你……你們……”她相信大梅，也相信仙子，她們都很保護她，她相信在字裡行間也是。只是……心情還是難免受挫和窘迫。只是……白皓人……他……為什麼…… 　　“我，和我媽、小梅三個人，當年被家裡趕出來，我媽差點帶我們跳河了，白先生和錢先生都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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