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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他抬頭深深瞥她一眼，看得她一陣臉熱又莫名不甘示弱，也對他瞧了回去，冷淡說：“這是你們之間的事，跟我沒關係。” 　　雖然住在一個屋簷下，也超過半年了，但她這個人慢熱，也不會主動找人聊天，孟筱夢的朋友也多，經常出去玩，所以其實她們並沒有那麼熟反而是跟他比較熟。 　　“所以你也沒告訴她，你常來這裡吃炒飯？” 　　“你也沒告訴她不是嗎？”他的口氣實在很刺耳，只因為被他知道托她同學的福，她都來這裡吃免費的活蝦炒飯，配她同學釣起來的免費蝦子，他每回見到她都會來一句“又來吃炒飯”？ 　　“這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他面無表情回敬她一句，回頭繼續寫報告。 　　她以為他認真在寫報告了，目光也拉回螢幕上，忽然聽到他又出聲—— 　　“你喜歡炒飯嗎？” 　　“喜歡。”就算不好吃，來這麼多趟，廚子也見過了，在他這個小老闆面前，她說話也會有保留，何況這裡的活蝦炒飯確實很好吃。 　　只是不知道他突然這麼問的用意，純粹是對客人做口味調查，還是對他餐廳裡的廚子有想法？ 　　“很愛炒飯？” 　　“是很愛。”因為裡頭有蝦子，她很愛吃蝦，連她同學都覺得她愛吃蝦成癡，才有辦法跟著她幾乎兩、三天就來吃一次，連吃兩個月還不膩，她自己釣蝦子的人都吃膩了。 　　不過他那種別具深意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還有他嘴角居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這麼愛——炒——飯，還承認得如此爽快。” 　　“愛炒飯有什麼不對嗎？”他的語調聽起來才有問題。 　　“你是單純還是蠢？” 　　“你幹嘛罵人？” 　　“我差點忘了，連你同學都說你是認真用功的乖學生，還自己報名參加校外烘焙比賽，得了不錯的成績真是乖，恭喜。” 　　他指的是李氏集團舉辦的那場比賽，主題：傳統，創意。 　　“托你的福。”多虧他那天請她吃烤地瓜，給了她很好的靈感。“對了，今天沒賣烤地瓜？”她突然想起剛才在外頭沒看到老伯伯的攤子。 　　“嗯，老伯的孫女發燒，今天在家照顧她”他忽然看著她不說話。 　　“嚴重嗎？有帶去看醫生嗎？” 　　他點點頭，看著她束起的一把長髮微微一笑，喃喃低語道：“早該猜到是你了。” 　　“你說什麼？” 　　“沒事，老伯明天就可以出來擺攤了。” 　　“哦。”那她明天再來買好了，從那天她知道老伯的故事以後，她每次來這裡，回去都會順便帶一包烤地瓜當隔天的早餐吃，吃不完就當材料用，現在她同學都以為她除了愛吃蝦，也愛吃烤地瓜。 　　不知不覺，都快進入暑假了。 　　今天週末，她下午感覺頭很重，人很不舒服，就跑去睡了一覺。 　　醒來房內是暗的，外頭正下著傾盆人雨，雷聲閃電打在牆上，顯得鬼影幢幢格外嚇人，她趕緊開燈，這才看見鬧鐘上的時間已經走到晚上十點多了。 　　一起床肚子就不舒服她想起什麼，抱著肚子走進廁所，出來時皺著眉頭。 　　喉嚨有點痛，嘴巴很渴，中午好像沒吃她倒了杯水喝，在房裡翻找東西。 　　平常沒有吃零食的習慣，後來泡面吃完以後也沒有再買，東看西看也只剩下一壺開水。 　　樓下有幾包乾面，下樓煮碗面吃好了。 　　她會中式料理，但自己一個人吃，她基本上並不喜歡下廚去煮，平常三餐果腹吃外食解決比較快。 　　她下樓到廚房裡煮水下面，實在沒什麼胃口，肚子持續不舒服，就只煮了一小把，把面撈起後，淋了點醬油跟香油，隨便吃一吃，打發一餐。 　　她捧著碗邊走邊攪面，偶爾摸著肚子，皺眉頭，到客廳才坐下來，就有人開門進來。 　　她轉頭看著他喬民毅，手上拿著的鑰匙是經過她的默許，孟筱夢給他的。 　　不過他通常也只有進不來的時候才會使用。 　　“又吵架？”她看他整個人像淹入水，滴滴答答的摸樣，讓她想起初次在這個屋裡見到他的那天，一樣的濕，甚至更濕。 　　“嗯昨天忘了她生日。”他看她一眼，就直接走到孟筱夢的房間前敲門。 　　他連敲了幾聲，沒有回應。 　　她打開電視，準備專心看電視吃面，不打擾他們總不能現在端著面回房間去吃，這樣表現太不自然。 　　他等了一會兒，裡頭還是沒有動靜。 　　她夾起幾根麵條，為了不讓自己餓壞肚子，勉強塞進嘴裡，邊吃邊想他都沒出聲，孟筱夢也不知道外頭是他，既然都沒回應，應該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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