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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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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陷入沉思,一個暗自竊笑,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門口已經開了一道縫,站在門外的人靠著牆壁,雙手環胸,左腳踏著無聲的拍子,嘴角微微勾起,揚起一道“很溫柔”的笑容。 雷顥婕扛著特製的輕巧梯子走到與延家毗連的水泥圍牆邊,將梯子放穩後,便爬上去,然後站上狹長的圍牆上面,將梯子移到延家的土地上,再爬下來,整個動作靈活、毫不顯得生澀。她為梯子取了個名字叫“阿T”。 延少德站在二樓的窗口朝她揮手。 “阿婕,快點啦!等你好久了。” “催催催!你又不是茱麗葉,急什麼?”雷顥婕仰頭瞪他一眼,又將梯子搬到窗口下,再爬上去。 “我急著聽你的『獨家大事』嘛!”延少德伸手助她一把,將她由窗口拉進房裡,同時問道:“茱麗葉又是急什麼?” “急著會情郎啦,笨!”雷顥婕踏進延少德的書房,已經滿頭汗水,她用手搧了搧風,等延少德關好窗子。 “冰箱裡有飲料,自己拿。”延少德將冷氣調到最強後,轉身剛好接到雷顥婕拋給他的礦泉水。 “Thank you.” “Not at all.”雷顥婕開了瓶可樂,喝了幾口後才說:“阿德,我遭『奸人』陷害,你要幫我。” 延少德身高一七八公分,長得白白淨淨,戴著金邊的細框眼鏡,斯文俊挺。時常有女孩子倒追他,雷顥婕也經常接受賄賂,替女同學傳情書給他。他和雷顥婕打從國小一年級到國中三年級一直同班,兩人是無所不談的好朋友,後來雷顥婕讀五專,延少德考上高中,他還是時常到她的學校找她,一星期最少三次,高中三年從不曾間斷。他很聰明,成績一向名列前茅,最近才考完大學聯考,據他自己預估,第一志願絕無問題,如果沒有拿到榜首,起碼第二、第三名跑不掉。 他的外型像“書生”,功爐又頂尖,在別人的眼中,一天二十四小時他起碼應該有十八個小時在K書才對。然而事實上,當所有的考生為了聯考而每天補個不停時,他老兄還是照常上速食店打工,聯考對他來說不像是人生大事,可以說他根本不當它是一回事。 說實在的,讓這樣的人考上大學,而且還是第一志願,就算他走出去突然被“一堆”落榜生圍毆,也沒有什麼好懷疑的,應該的啦! “誰陷害你?你要我怎麼幫你?”延少德一副義不容辭、一定會為地討回公道的神情。 “我老媽啦,我中了她的計。如果我沒有辦法讓軍哥在我生日那天向我求婚,一雪前恥,我就沒臉活下去了啦!阿德,你一定要為我想辦法,否則到時候我就死在你房裡,每天陰魂不散地跟著你、煩死你!”雷顥婕威脅加恐嚇地說。 從她接近歇斯底里的言行當中,延少德大概可以猜出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是不是又在雷阿姨面前誇下海口了?”他略帶責備的語氣問。 “沒辦法嘛!你又不是不瞭解我老媽的個性,她全身上下最厲害的武器就是那張嘴,我當時給她糗得簡直無地自容,當然要為自己扳回面子嘛!”雷顥婕爭辯道。 “你太意氣用事了。”延少德不苟同的眼神透過鏡片看著她。“你有把握讓軍哥向你求婚嗎?” 雷顥婕馬上很驕傲地昂起頭,“開玩笑!那當然是……沒有了。”她的尾音說得又細又小聲,肩膀很快又垮了下來。 延少德翻起白眼搖了搖頭。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賣弄她的幽默,真是七月半鴨、不知死活! “老實說,這件事情的困難度可以比擬那位誇父先生追太陽。也就是說,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根本是愚蠢、不自量力的行為。” “延少德!我是來找你幫忙,不是來請你估算成功率的,你別太過分了!這一次就讓你將功贖罪,下一次再敢乘機損我,咱們連鄰居也沒得當!”雷顥婕生氣地鼓起雙腮。 “你說『將功贖罪』的意思就是要我幫你想辦法,這句話我明白,不過『連鄰居也沒得當』這句話我就不懂了,難不成你想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嗎?”延少德推了推眼鏡,慢條所理地分析她的話,再加以推論。 雷顥婕朝他“讚賞”地微微一笑,然後咬住牙齒,讓聲音由牙縫裡出來,“你不妨試試好了!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是誰要離家出走,甚至有家歸不得。” 從她的語氣;延少德自然不難聽出最後倒楣的是誰。古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惹”也。真是一點也沒錯,他還是少惹為妙。 “軍哥什麼時候回來?”他趕緊回到正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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