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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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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僕遵命。”老管家一揖道。赫玫此時才想起她原來的目的,一臉興匆匆地說:“哥哥,您獨個兒出門, 一路上可以想見是多麼無聊乏味,不如我陪您去吧,我不但可為您解悶,還可給您充當保鏢,保護您的安全。您等會兒,我這就去收拾行李,馬上就可以上路了。”赫玫像在唱獨腳戲般念完了一大堆,然後也不管別人的反應就要跑開── “回來。”聲音不怒則威,卻教人直打冷顫。赫玫嘟著嘴,將才跨出門檻的腳不情願的收進來,扮了個苦瓜臉;再轉過身來面對她那威嚴的哥哥時,卻是一張足以招來一窩蜜蜂、甜死人的笑臉。她踱著步子,撒嬌地走向赫立寒,“哥哥──” 赫立寒舉起一手,“別說了,一個姑娘家豈可整月在外抛頭露面?你還是乖乖待在家等我為你帶禮物回來。” “誰希罕你的禮物!”瞧赫立寒語氣堅決,她當然知道沒有希望了,立時翻臉比翻書還快,反身就要步出廳堂。忽而一想,這禮物不要白不要,於是又回過頭來,“哥哥此番既是要經過幽思寨,就帶那寨主回來當我的禮物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是否生得三頭六臂,足以令人聞之喪膽。” 赫立寒蹙眉。“我記得沒有向你報備過我的行程路線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言。誰教您與應大哥商討時,不關在房咬耳朵,偏要在涼亭對酒闊論,我想不知道都難哪!”她擺擺手。“哥哥要沒本事帶人回來,那就算了,犯不著藉故發難。”話一說完,她人也溜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少爺不是一向走靠西山面,為何要改動路線?幽思寨……此路難行吧?”老管家憂心忡忡。 “數日前西山一面發生山崩,已無路通行;此番到舒州,不經幽思寨難以成行。” “少爺何不將行程延後,待西面路暢無阻再行前往?”並非他無故憂心,幽思寨實在經不得。 “我已約了人在舒州會面,豈可延後行程?韓叔不必掛心,傳聞那幽思寨寨主只劫掠貪官奸商,並且也正基於此點,我才沒有命人掃蕩;如今此行勢必途徑該地,我赫立寒又豈會怕它一個小小山寨。” 他碓實沒有將幽思寨放在眼中。但倘若他知道幽思寨寨主方向軒早已恭候他大駕多時,想必亦不敢如此掉以輕心吧! 咻! 赫立寒耳一動,立時由馬背上一蹬,躍上樹梢,穩穩而立。再看方才朝自己投射而來的暗器,竟只是一顆白棋子,此刻已嵌入樹身,足見此人功力之深厚。 “好輕功,果真了得!”藍衣男子從容不迫的由林中行出,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將幾顆棋子兒拋擲玩弄在掌間。 “閣下也不差。”赫立寒此言一出,瞬間已飛身而下。 兩人面對面各自打量半晌,彼此眼中都流露出欣賞的光芒。 “在下聽說赫大將軍行經此地,特來邀請,如不嫌棄,請到寒舍小坐,有事相商。”藍衣人不多廢話,直接點明來意。 此人竟知自己底細!赫立寒雖頗訝異,表面上卻仍不動聲色。這人相貌出眾,溫文爾雅,若非方才露了一手,他也只當此人是風雅的白玉書生。 此地已進入幽思寨勢力範圍內,這藍衣人所指“寒舍”該不會是…… “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小弟幽思寨寨主方向軒,赫大將軍若肯賞臉,將是小寨無上的光榮。” 此語聽來既無驕氣也無威脅,聲音沉穩而內斂,是個誠心的邀請。 赫立寒眸底閃過一絲驚異。這人與自己年紀相仿且不說,言詞謙和,舉止間更散發出高貴的氣息,怎麼看也不似山野莽漢、賊寨之首,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方兄多禮了。赫某有事在身,不能久留,方兄若有要事,何不在此言明?” 官將與賊首,他看不出彼此有何話題可談,除非對方打算棄邪歸正,那倒是另當別論。 “既是如此,恕在下直言。小弟有意為舍妹說親,赫兄如能爽快允婚,在下絕不延誤赫兄半刻時辰。” 好個快人快語,赫立寒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是為其妹求婚而來!真個自大狂傲的人! 休說他未見著玉人,即令對方容貌傾城,他赫立寒也絕不可能娶一個賊婆為妻。 “承蒙方兄看得起赫某,小弟無德無能,怎堪與令妹匹配,還請方兄另覓青年才俊吧!” “赫兄別拒絕得太快。非小弟自誇,敢言當今天下,再無一人比得上舍妹容貌,赫兄不妨再多考慮。”平穩的聲調顯得自信滿滿。 赫立寒不覺冷哼。賊婆若真有礦世容顏,他又何需低聲自薦,來求他允婚?! “不必了,赫某無意婚娶令妹,方兄若無別事,請讓路。” 話說完後,他預料方向軒並非好打發的人物,立時暗中戒備,防人偷襲。 不料,方向軒卻只是淡淡一笑,步伐自信地踏入林中,頭也不回地說:“我們很快會再見,到時希望赫兄能有不同答案,保重了。” 赫立寒雙眉聚攏,莫非他在前頭布下天羅地網,是以自信能『請』得他上山?縱是如此,他也只得一闖了! 他四下環視,意外發現他的愛駒──悍將,竟然消失了! 悍將是一匹黑得發亮的靈駒,快如閃電,除了他,一向無人能夠駕馭,如今它竟在他眼前消失──他相信沒有他的命令,悍將絕不會離開他一步──怎不教他驚異!莫非是方向軒……他有這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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