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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這麼有空,那去幫我調查誰手上有美國某企業集團的殺手名冊。”嚴皇把一疊傳真資料扔給他。

  上面列了一堆人名和詳細背景,由學生到社會人士都有,而且是一份國際資料。

  “某企業集團?老兄,連公司行號都沒有,我上哪去查啊?你找殺手名冊做什麼,想『挖角』啊?”嚴堂慵懶地靠著椅背,拿傳真資料當連環漫畫翻。這下可好了,死曾源光,有得你頭大了!嚴堂當然不可能自己攬下這件事。

  “集團名稱我已經托人去查了,一有消息會告訴你,至於殺手名冊,據說是去年臺灣有人『闖關』成功偷到手的,是不是本地人就不得而知了。”

  “唉!好吧,誰教我多管閒事。”嚴堂收起資料,打算拿去給曾源光。

  “你剛才說有事情告訴我,是什麼事?”嚴皇批完了一堆文件,終於有時間把視線投給他。

  “奶奶壽宴那天,我不是警告你小心陷阱嗎?”

  “不錯,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我這幾天才查到,原來奶奶找了那麼多女孩子來,還散播要選『皇妃』的謠言,其實是在投煙霧彈,她一早就為你相中雷羽旻了。”嚴堂只要一想到他老祖母的厲害,就不禁冷汗涔涔。

  “你怎麼知道?”嚴皇狐疑。

  “我有專人提供消息。堂哥,你要小心,你和羽旻是對門而居也是她們故意安排的,目的在為你們製造機會。這件事她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佈局了,只是你和羽旻是一直沒有碰頭,奶奶才利用她的壽宴安排那場『意外』讓你們認識,你可千萬不能掉人她們的陷附,讓奶奶的企圖得逞,否則可就玩完了。”嚴堂努力警告他。

  萬一他堂哥如奶奶所願“當死”了,其他未婚的堂兄弟便會成為祖母的下一隻公狗,又給隨便找一隻母狗來配,讓她老人家玩上痛,他就死定了。嚴堂這位鑽石單身漢可是抱定獨身主義的。

  “她們?”

  “說是奶奶和雷羽旻的繼母,這兩個都是厲害的危險人物。你知道嗎?前陣子雷羽懷居然無緣無故的成了人家的老公都不自知,就是被他的繼母陷害的,結果他娶了一個超級破壞狂,到現在他都還忙著為老婆收拾善後,簡直成了妻奴。堂哥,你可千力要謹慎,絕對、絕對要和雷羽旻保持距離,還有自己的身分證。印章、照片什麼的,總之辦結婚登記用得到的東西都要保管好,別讓奶奶拿去或騙走了,否則你就會像雷羽懷那白癡一樣萬劫不復。”嚴堂把該交代、該注意的一然不漏地說清楚。

  “羽懷真有那麼慘,去申請離婚不就得了。”嚴皇久沒和他聯絡,不知道他這陣子原來過得這麼精采。

  “這件事情我會跟他說。總之堂哥,你今後碰到雷羽旻最好是掉頭就走,連招呼也別打。”打了招呼、聊起來看對眼、手拉手,接著人洞房,那到時候就跟雷羽懷一樣下場。嚴堂絕不會跟嚴皇說,雷羽懷最後是心甘情願的,免得他羡慕雷羽懷之餘,自己也“陷墓”了。這可是關係著他們幾個未婚堂兄弟的自由與幸福哩。

  “好了,除了這件事沒別的事吧?”嚴皇收起手提電腦,又把幾份文件扔進公事箱。

  “沒有了。你要出去嗎?”嚴堂看看表,十一點多,還不到吃飯時間嘛。

  “對。”嚴皇按下內線,通知秘書他下午不回辦公室,有事情打電話聯絡。

  “我也要走了。堂哥,你可千萬得記住我的話,別碰雷羽旻。”嚴堂離去前猶再三叮嚀。

  這小子,如果知道羽旻就住在他家裡,連洗澡都要他“幫忙”,怕不目瞪口呆!唉——現在才警告他,太遲了!

  唉,她真可憐!

  可憐她受了一身傷,跳不了幾步路,又被扔在別人的。家裡。

  想到還得為他看家,羽旻心裡就不平衡。這傢伙一定是惡魔轉世,如此狠心的把她這個可憐的病人丟在家裡不管,也不怕她會餓死或渴死。

  氣死人,乾脆死在他家裡,讓他一輩子無法安心!

  不對,拿自己一條命去換多划不來,何況這傢伙那麼冷血,她就算死在他的地盤,可能也換不來他一丁點內疚,那死得可冤枉了。不,要好好活著才有機會氣死他!

  對,找機會整死他,教他後悔逞英雄救了她、教他悔恨給她找醫生、教他懊惱收留她——不對,她幫他看家不算收留。反正不管,就是要整得他叫苦連天!

  咦?有人開門,是誰?殺手?!

  這個死嚴皇!還說她絕對安全無虞,派了那麼多保全人員來,根本沒有用嘛!

  不行,她得趕緊躲起來,但是——躲哪裡?躲哪裡?

  唉,好吧——

  “羽旻?”嚴皇打開房門,原以為會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兒,上面卻空寶如也。他皺起眉頭,正準備關門。

  “嚴皇?!”

  嚴皇聞聲回頭一看,床底下探出一顆小頭顱,不正是他在找的女人嗎?

  “好吧,我來猜,是不是有人踢你一腳,你才滾到床底下去的?”嚴皇調侃道,幫她由床底下拉出來。

  “一點都不好笑!”羽旻的聲音沙啞,好像梗在喉嚨裡似的。

  嚴皇讓她坐在床沿,聽出她的語調不對,少了平常的冷傲與生氣。他仔細凝視她,這時候才看到她眼眶裡含著淚水,薄薄的唇瓣緊緊抿著膠不時抖動。

  “羽旻?”不知道為什麼,他因此而內疚。

  “我……以為是殺手……你說下班也不一定回來……”她不想哭,但是眼淚自個兒掉下來。

  討厭,為什麼要跟他說?!她現在這副模樣,他一定會以為她在害怕,又讓他有機會取笑她了,他一定會譏笑她

  “羽旻,對不起,”嚴皇訥澀地說。

  他沒有解釋為什麼道歉,沒有說更多的話安慰她,只是為她抹去眼淚,然後凝視著她。

  羽旻的不安在刹那間平靜下來,心頭注滿的溫暖有如湖心的波紋,一波波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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