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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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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我要不要息怒,而是皇上要不要。」宣慶無視跪在地上的人臉色有多蒼白,不耐煩地揮手示意。「把人犯拖回大牢,等待處置。」 「喳!」捕頭們馬上把暈倒的搶匪拖出小巷外,不敢有半點怠慢,免得一向以鐵血作風聞名的貝勒爺再有意見。 宣慶正想跟著離開時,一道柔和的女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等等!」李蘭掙扎著試圖起身。 宣慶目光落在衣衫因被扯過而淩亂、又因追賊弄得全身髒兮兮的李蘭身上,不禁皺起英眉。 「謝……謝謝你……」她仍然有些混亂,幾乎有些語無倫次地表達謝意。 一下是搶匪,一下是捕頭,現在救她的人竟然還是個風度翩翩的貝勒爺……這一切怎麼好似酒樓說書人說的「英雄救美」? 她活了十八年,生活還沒如此「豐富多姿」過呢! 宣慶頓了一下。雖然出了一身悶氣,心情已好轉很多,這個姑娘看起來也楚楚可憐,值得同情,但他沒有心思應付一個狼狽不堪、雙眼卻有太多意思的民女。 現在他只想到衙門去,利用這事參負責京城治安的官員一本,誓要他們不再疏於職守。 上天在情路上雖有負於他,但他絕不能在正事上有差池! 李蘭見宣慶不作聲,以為他聽不見,便再走近說:「謝謝大人路見不平,否則民女可能已經遭暴徒……」 「不用謝,我這樣做也不單為你。」 本來他大可對這種在市井小巷內經常發生的事充耳不聞,但因為他正需要發洩鬱悶的管道,出手才那麼用勁。 「可是……大人是貝勒爺吧?勞煩大人親自出手,真是不好意思,民女是該說聲謝謝。」 李蘭從前所聽聞的,都是些滿清貴族橫行霸道、驕矜狂妄的例子,所以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對平民來說尊貴不已的人竟親自救了她。 對見義勇為的宣慶,她感激之餘更心生好感,對貴族的印象開始改觀。 這句純粹感恩的話在宣慶聽來,卻變成女人意圖攀附權貴的手段。 「夠了吧,我說不需要你道謝了,你還想怎麼樣?」 「什麼?」李蘭愕視宣慶高傲的表情,一時沒聽懂他話裡厭煩的語氣。 「對不起,我對你可沒興趣。」宣慶冷笑地勾起薄唇。「況且要勾引男人,也應該先打理好自己的儀容!」 李蘭滿心的感謝像被澆了一盆冷水,煙消雲散。 這男人在想些什麼?自大什麼?難道在他眼裡,全天下的女人都只想著如何勾引男人?她的感恩和欣賞,竟變成藉故接近他的手段? 枉他長得偉岸英挺,腦裡想的竟這麼不堪?!她以為終於有個爵爺與眾不同,但原來她錯了,她實在不應對這男人另眼相看。 「貝勒爺,我想您誤會了,我只想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僅此而已,別無他意!不過既然貝勒爺不屑民女的感恩,恕民女告辭!」 生氣的李蘭當下轉身離去,拒絕聽一個自視過高的傲慢男人譏諷,也不想用熱臉貼別人冷屁股。 宣慶沉著臉看著她離去。 今天真是他最不如意的一天,連一個邋遢的民女也敢給他臉色看? 第二章 一間破舊的四合院門前栽了一棵古槐樹,從樹下走進去,沿著青石小路踏上小臺階,便可到右邊的屋子。 屋門上刻畫著五蝠捧壽桃的圖案,希望屋內的人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些圖案都出自屋內人的手筆,是為了她最尊敬的親人祈福。 李蘭穿著一身青藍色粗布衣袍,手中捏著抹布,努力擦拭屋內的舊方桌和炕邊地上的灰土,免得灰塵讓炕床上的老人家呼吸不順,加重不適。 近來,她每次看到爺爺病魔纏身的模樣,內心都很難過,也有了心理準備,最疼愛她的親人可能即將離她而去。 可她就是不想接受事實,只要能多延爺爺一天壽命、讓爺爺高興,她什麼事都會去做。 傍晚時分,炕床上的李偉錦終於幽幽轉醒,而李蘭也算准時辰準備好湯藥,等爺爺醒過來服侍他喝下。 「爺爺,您今天覺得好點沒?」李蘭見李偉錦睜眼,便上前幫他坐起身。 「還不錯。」李偉錦難得精神舒坦,直覺認為這是回光反照,對自己的大限之日心裡有數。 「那就好。」李蘭嫣然一笑,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湯藥。「等一下我把晚飯拿進來,陪您一起吃吧。」 「你爹怎樣了?」李偉錦問。 「爹剛才說沒胃口,不想吃飯,我煎完藥送過去服下後,他也休息去了。」爹身體不好,長年病懨懨的,沒多大精神,但大抵上只是老毛病,沒有爺爺的病來得嚴重和急切。 「邦兒呢?又不在家?」說到這個不成材的孫子,李偉錦歎了口氣。 李蘭點點頭。弟弟遊手好閒也不是這幾天的事,現下不知又閑晃到哪兒去,她也習以為常了。 「好孩子,這些日子以來,你忙著照顧我和你爹兩個病人,累得兩頭燒,又要掛心你還未定性的弟弟,真是辛苦你了。」李偉錦微微一笑,伸手憐愛地摸摸孫女的粉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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