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小陶 > 極道逃妻 | 上頁 下頁
十二


  “別羅囉嗦唆,有話快說,無話快滾,別浪費我的時間!”他重重命令,根本不想看到這個礙眼的傢伙。

  “這位小姐是?”看來十六、七歲的年輕女孩,雖沒有傾國傾城的姿色,但清秀婉約的氣質,透露出她是位教養不錯的名門閨秀。

  “我是夕木明夏,你好。”看出對方的疑惑,她馬上揭曉她真正的身分,免得有人曖昧地想歪了。

  “原來是五小姐,失敬了!敝姓工藤。”沒想到傳聞和四少爺對立的五小姐,會在四少爺身旁,兩兄妹還表現得挺親昵,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四少爺看上了發育未完全的小丫頭呢!

  夕木式明不悅的視線掃向工藤,卻沒有出言責駡,畢竟除了“五小姐”外,她沒有其他能顯示她是夕木家一份子的身分。

  “四少爺,我也不想來打擾你的,只是舞廳的藝妓們天天來吵我,說無論如何也要我來請你多去看看她們:還有,最近來了一班新人,就看四少爺甚麼時候有空去欣賞一下!”工藤賣力地推銷,也不怕讓青澀的五小姐聽到。她聽到四少爺跟五小姐一直用中文交談,料想五小姐不諳日語。

  “混賬!”夕木式明怒氣衝衝地喝:“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等廢話?”不只浪費他的時間,還讓明夏聽到如此荒唐的事情。

  工藤被他發怒的樣子嚇壞了,整個人顫抖起來,結巴地道歉:“我我……四少爺,對不……起!”每次到她舞廳的四少爺都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從不發怒的。

  “她這麼為藝妓們著想,也情有可原啊,你別亂罵人!”明夏起身,輕拍工藤的肩,口中為她抱不平。

  “謝謝五小姐!”工藤感激地看向她,發現她的日文流利得很,為剛才說了輕佻無禮的話而後悔。

  夕木式明壓下無名火,臭著臉瞪著工藤這多事的媽媽桑,又瞄向明夏。她沒事幹嘛要維護這種人!“給我走,我去不去那裡用不著你管!”

  “是是是,那我先走了!”工藤馬上滾蛋,無勇氣再面對冷傲暴躁的四少爺。

  工藤走後,明夏撫平皺了的藍色裙子,開始嘮叨起來。“你發甚麼脾氣?她只是來跟你說句話罷了,你又不是忙著辦公。”

  她不喜歡他無故生氣,亂責備別人。“你自個兒發脾氣吧,我懶得理你。”

  “坐下來!”他沒有起身阻止他,只清楚地命令。

  她停下腳步,沒有依言坐下,只站著沉默望他。

  “你這是在發脾氣?”

  她愕視他一會,隨即說:“沒有!”她只是不喜歡他這樣。

  和室內又回復沉默。明夏望向窗外,只見外面細雨紛飛,由於時值秋末,大片的紅葉掩去了古都的幽靜。

  “過了這個冬天,你就要離開京都吧?”她突然提起。

  他眼中帶著一絲複雜,但那神色只一閃而過,隨即隱沒不見。

  “大宅又要空蕩蕩了……”一陣風吹得窗子呀呀作響,已是秋天了,風這麼灌進來,讓屋內更添幾分蒼涼。

  “東京大學是最好的選擇。”他必須到那兒去,因為優秀的人才皆聚集於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和公司鋪路,只是……

  “對,那對你是一條很好的路。”她微笑。“只是你不能常看藝妓表演了!”

  他深深望著她清明的眼珠。“我會回來這裡的。”

  她對他的話感到奇怪,這裡是他的家,他最終當然也要回到這裡。

  “我知道。”她輕輕回答。

  “我回來的時候,記得在門口迎接我回來,就跟往常一樣。”

  看她一副疑惑的模樣,式明以為她不願意,頓時面露不悅,口氣深沉地問道:“你不要?”

  “不是,可是為甚麼?假如我不在家那怎麼辦?”

  “既然知道我會回來,就好好待在家裡等我,還是……”他逼近她的身邊,用危險的眼光盯著她。“你要刻意避開我?”

  明夏猛搖螓首。“怎麼會呢?我沒理由要避開你吧?”

  他眉頭的結放鬆下來,露出滿意的笑容,讓原來就俊朗的面孔添了一分暖意,而他這個樣子是明夏最喜歡的。

  她心情也輕鬆起來,不自覺地湊近他。“如果你常常這樣對我,那有多好?”

  他習慣性地伸手,把她嬌小的身子拉向他健碩的身軀,享受著被她需要,被她撒嬌的虛榮感和……實在感。“如果你乖,順著我,我就不會對你凶。”究竟在甚麼時候,他已經習慣了和她有這種親昵的舉動?

  “那你也要順著我,我才能安分下來,不惹你生氣。”她乘機向他勒索條件。

  “我看著辦,說不得准。”這小丫頭的把戲對他早就不管用了。

  “那我也不知道自己甚麼時候會乖啊!”她開始發現自己其實有從商的本錢,她也很會討價還價嘛!

  夕木式明只笑不語,只管繼續這段難得的“和平時間”。

  “四哥!”她驚嚇地看著滿手是血的夕木式明由手下扶進大門。

  “閉嘴!我說過多少次,不准你叫我四哥!”她為甚麼偏要跟他作對,整天四哥四哥的叫個不停,叫得他心煩死了。

  “好多血,你還好嗎?”她走過來扶住他,轉頭問身旁的手下:“叫醫生來了嗎?”

  “已經叫了,請讓我扶四少爺回房換衣服吧!”

  “好,記得小心一點,別扯到他的傷口!”

  “我自己會走。”他只是手臂傷了,還可以走路的。

  “你別那麼大動作,傷口又裂開了。”明夏知道他有自己的尊嚴,卻顧不得他正在發難,要走近扶住他。

  “我沒事,只是擦傷罷了,又不是中槍,別把我看成重傷患者。”因失血而面容略為蒼白的夕木式明任由明夏扶著,雖然說沒事,但任何人都知道那是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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