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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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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究竟有什麼事找他找得這麼急,都追到茶樓來了? “奴才是奉恩將軍府的余總管,而這位是照顧咱們府上格格的甄嬤嬤。”余總管急忙報上名來。 “余總管無須多禮,我沒有封號,不用太拘謹。”方淮開門見山地問;“不知兩位找我,所為何事?” “小人聽府中的其他下人說過?方公子曾救過不少人,還曾在一些村落為其驅邪過呢!”余總管興奮地說,儼然把氣度不凡的了淮看作是再世菩薩一樣。 方淮狀似歎氣,搖搖頭保持謙笑,解釋說:“既然你們提及“驅邪”之事,那在下也不必隱瞞什麼了!其實在下略懂醫術,當日路經馬家村,見每家的雞鴨都出現奇異的症狀,上前查看,發現它們原來都患了瘟疫,故立即開了一道藥方,要村民餵食,數日後此病原便能根治,並能減少家禽死亡數目。 所以,雞鴨變得健康無害,並不是我作了什麼法、驅了邪,而是吃了我開的藥方子罷了!” “不,是方公子太謙虛了!以你的才幹和神通廣大……”余總管崇拜地繼續贊道,卻被方淮制止; “余總管,我只是普通人,不是神靈轉世,最多也只是遊歷于四海之間,比其他人多學了一些皮毛,所以千萬別誤會了。”方淮面帶著笑地拱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一直沉默的甄嬤嬤,終於開口道:“話雖如此,但能夠防止瘟疫擴散已是不容易的事;方公子實在太客氣了!” 聽見方淮誠懇的對答,又見其他英偉可靠的外表,甄嬤嬤越來越相信這男人可以醫好格格,心裡更肯定自己這回應該沒找錯人! 看方淮不過二十七、八歲,正值血氣方剛之年,雖身懷絕學,卻不驕態奢靡,正氣無偽,看來絕不是那些貪財混騙的江湖郎中之流。 思及此,甄嬤嬤馬上開口道:“方公子,實下相瞞,我們這回來是有事想求你幫忙!” “這個當然,我就是在等你們開口。”方淮也開門見山地談談的語氣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甄嬤嬤與余總管互看一眼,好像在交換心聲似的,隨即余總管坐好身子,神情謹慎地看著方淮。 “我家格格她……有點不對勁!” “何以見得?” “我家格格向來健康無恙,從小到大也沒患過什麼大病,可是十來天前開始,她卻突然變得很虛弱,渾身總是冰冷冷的,而且經常喊累,甚至一天差不多要睡上十個時辰。 最初咱們以為格格是因為準備進宮選秀的事過於疲累,但當格格開始有些神智不清時,咱們發現越來越不對勁,請了好幾個大夫也找不出原因,競說他們都無能為力……” “你家格格要在明年進宮選秀?”方淮不禁攢眉。 “是的,格格今年十六。明年選秀剛好趕上十七之年齡限制。”甄嬤嬤據實回話。“方公子,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不盡是。”只是他心裡總覺得這格格染的病不尋常,而他的直覺一向都挺準確。 一個身體向來不錯的尋常人,於選秀在即之時卻忽然得了怪病。如果一切是由於選秀之事而引起,那他不得不更謹慎看待此事了。 任何秀女,哪怕最終成為嬪妃抑或宮女,都有機會一朝伴君側,立足于後宮,身處離帝王最近的地方。假若這格格私下有什麼不妥,卻中選進宮,那宮內豈不多潛伏了一個危機? “方公子,我求你去看看格格好嗎?你現在是咱們唯一的希望啊!”甄嬤嬤懇求道,生怕仍在沉思中的方淮會斷然拒絕。 須臾,他淡然地低語:“既然如此,那我就隨你們走一趟吧。” 出於大夫醫德和維護皇宮安全的想法,他並沒有理由拒絕醫治這位素未謀面的格格。 他雖不願做官,但早就決定,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皇上,因為皇上是他的君主、他的兄弟。 三更時分,弦月西墜,在擁有美麗庭院的奉恩將軍府內院中,有四個人正快步走向鳳華的閨房。 行走於樓閣之間,瀉下的月光映照著方淮沉穩平靜的臉龐,身著儒裝的清雋身影,與身旁面帶愁容的三人形成強烈的對比。 “甄嬤嬤,這公子真的可以救格格嗎?” “噓!”甄嬤嬤轉身對鳳華的貼身丫鬟——榮兒瞪了瞪眼,馬上制止小丫頭的問話。“榮兒,我說過多少次,說話要輕聲點?你那麼大聲是想引人注意嗎?” “對不起!”榮兒慌忙吐舌道歉,深怕自己誤了“大事”。 余總管尷尬地對方淮點頭笑了笑,汵著冷汗,趕在前頭走,想儘快領著方淮到目的地。 別說笑了,他們現在可是冒著被老爺發現的危險,才不得不在半夜“偷渡”方推進府,她們究竟知不知道這風險有多大呀? 四人跨進鳳華的房間後,余總管連忙關上門板,而榮兒及甄嬤嬤則趕緊引領方淮來到格格床邊。 “格格,咱們請人來看你了,你醒醒啊!”榮兒上前抓起鳳華柔若無骨的玉手,想喚醒她,以便接受診療。 風華囈語一聲,縱使聽見熟悉的聲音急切地在她耳邊呼喚,仍意識模糊地把錦繡被子拉過頭頂,只覺渾身泛冷,頭痛欲裂,一副不想醒來的模樣。 “我來,你們先退開。”方淮要榮兒和其他兩人退開,從藥箱中取出一個小盒子,然後將盒內一些透明的藥膏先塗抹在自己手上。 風華隱約感到某人輕輕地拉下她蓋頭的繡被,然後一隻厚實卻冰涼的大手,緩緩覆在額上,迫使她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 仁立一旁的方淮測因鳳華的芳容而恍惚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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