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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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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今天午飯時間已過,仍未見芸兒回茅屋,康嗣漸漸心生疑惑。 他並不是擔心她的安危,只是肚子不斷傳來的咕嚕咕嚕聲,已經嚴重影響他打坐的專注度。 為了早日複元,他決定親自去抓回他的恩人兼專用奴婢,先要她祭自己的五臟廟,再狠狠斥責她的失職—— 「肯定是芸兒偷的!」 一個女孩憤慨地指控。 「對,我也猜是她幹的!」另一個也說。 「除了她,還有誰會這樣壞心腸!?」 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與連聲的附和,讓被她們圍堵的芸兒越來越絕望,但她仍舊奮力為自己辯護。 「我沒有偷春花的銀子,真的!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荷袋就放在食盒中,更不曾走近她的食盒!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芸兒苦苦哀求著,可是樣子越是楚楚可憐,態度越是軟弱畏怯,那群指控她的女孩就更有欺負她的欲望。 「我們為何要相信一個母親未婚產女、父親來歷不明的女人!?你這孽種,手腳肯定乾淨不到哪兒去!」春花忿忿不平地譏諷著。 雖然這番話狠狠地撕扯著芸兒的心,但卻都是事實,她除了當作沒聽見,什麼話也無法反駁! 「我真的沒有!」她流下委屈的淚,拉著春花的衣袖想解釋。「我讓你搜身好不好?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偷拿你的東西!」 「放開你的髒手,別亂碰我的新衣裳!」春花猛地甩開芸兒。「你肯定是妒忌我門路廣,錢賺得比你多,才偷我的荷袋是不是?虧你長得人模人樣,心腸竟然這樣惡毒!」 「我……沒有……我真的沒偷東西……」為什麼就是沒有人相信她?芸兒難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別跟她說那麼多了,咱們去找村長來評理,看要怎樣處置這個村內的害群之馬,免得下次再有人受害!」突然有人吆喝提議。 「最好叫村長派人押她去縣府衙,叫官老爺治她的罪!」另一個女孩也跟著起哄。 「好!」眾人一陣亂哄哄的附和,接著便一起上前要抓住芸兒。 芸兒見她們來勢洶洶,嚇得臉都白了,頻頻往後退。「不要!我求你們,不要叫官差大人砍我的腦袋……」 「你們想做什麼?」 在一片嘈雜和混亂的拉扯中,一個低沉有磁性的男性嗓音驀地響起,打斷了她們之間的爭執。 所有女孩將視線轉到高大威猛的康嗣身上後,就再也移不開了,抓著芸兒的手勁也不自覺地放鬆—— 他立體的五官和軒昂非凡的氣宇,還有他那與生俱來的尊貴氣勢,都是她們從來沒見過的。 康嗣一把拉出差點被撕成好幾份的芸兒,他那霸道地放在她肩上的大手,明確地宣示任何人沒有他的准許,都不能傷害這個受到他保護的女孩! 他的出現引起了女孩間的騷動,不少人羞紅著粉臉,只敢偷偷地覷著他瞧;芸兒則訖異地瞠大通紅的淚眼,抬頭驚愕地看著男人。 「康嗣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為什麼沒有準時回去做飯?」他緩緩地眯起冷眸,敏銳地察覺那群女孩瞪視芸兒的眼神竟充滿鄙夷。 「我……」雖然他開口就說出這番有如惡霸的話,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仍為他的出手解圍而欣喜得幾乎落淚…… 芸兒還沒說完,春花仗著自己是「苦王」,便扯開嗓門大聲質問康嗣。「你是誰!?我們從來沒見過你!」她的視線落在他搭上芸兒肩頭的手。 「難道是芸兒偷偷窩藏的野男人?」 芸兒一聽,整張臉迅速竄紅起來,把頭搖得跟博浪鼓一樣。「不是!他不是什麼野男人……」 「我是在問芸兒,不是問你。」康嗣打斷她無謂的解釋,冷冷地睨了春花一眼,語氣中帶著一股威嚴。「我是誰用不著你管,我倒想聽聽究竟發生什麼事,需要你們以多欺少,害得芸兒不能回家?」 「她偷了春花的荷袋!」其中一人熱心地宣佈芸兒的「罪狀」。 康嗣聞言,臉色一黯,沉默了一會兒。 「我沒有!康嗣大哥,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偷東西!」看他拉下臉,淚眼汪汪的芸兒急得拉住他的衣袖,求他相信自己。 康嗣緊蹙眉宇,薄唇也抿成一直線,英氣逼人的俊顏更顯得剛毅。不知道為了什麼,看著她的淚珠,他就恨不得教訓那些惹哭她的人! 「大清律例規定,凡要定人偷竊之罪,必須捉賊拿贓才行,即使你們鬧到府衙去,道理也一樣。假如你們單憑幾句推測,縣官不但不會定她的罪,說不定還會告你們藐視公堂,刑杖侍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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