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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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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都是你獨自照顧我?」 「對。」因為她實在找不到其他人幫忙。「你為什膝會受這樣重的傷?」她好奇地問。 康嗣因為她的直接而怔了一會兒,心想這女孩只不過是鄉村姑娘而已,應該沒有什麼居心,便淡淡地道:「我被仇家追殺。」 芸兒聞言微微嚇一跳,連忙說:「雖然我都是做完工才回來照顧你,但這裡沒什麼人來,所以很安全,你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可以安心養傷!」 他低頭看了看床側地上的被褥,不禁皺起眉頭。「咱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不怕會壞了自己的聲譽?」 就算是村姑,雖然不能要求她們知書識禮,但也該知道男女有別吧?莫非這個外表單純的小姑娘,骨子裡其實是個大瞻的放蕩女? 聽他這樣一說,芸兒臉頰隨即染上了嬌羞的紅暈。 她當然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不對的,這些道理娘親在過世前,就已經教過她了。 第一天晚上,躺在他那副成熟男人的健壯體魄旁,聽著他沉穩的呼吸聲,她真的幾乎輾轉反側了一整夜——可是她有苦衷的啊! 「我……你的背傷使你高燒不退,所以……我必須隨時替你擦汗喂水,不能睡在屋外……」而且他那時昏迷不醒,也不可能對她怎樣吧! 康嗣愣了愣,一雙鷹眼緊緊鎖住她。她為了照顧自己,竟然連名節都不顧? 為什麼?他對她來說只是陌路人而已,她又不知道他的身分,更不可能會為了討賞而悉心照料他——換句話說,她實在單純愚蠢得過頭! 他有點感動,但卻被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刻意忽略這種奇怪的感覺,他逕自站起來舒展筋骨一下,不再多看她一眼,用一貫命令的口吻說:「我餓了,有東西吃的話,給我一份。」 「有有有,我煮了稀飯,你等一下,我去端來。」她殷勤地說道,正要跑出屋外,卻忽然被他喊住。 「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聲音沉厚好聽,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她回過頭,對他燦然一笑。「我叫芸兒。」接著便走出屋外。 看著那個頭不高、嬌小瘦弱的姑娘,康嗣驟然失神,嘴邊漸漸泛起深不可測的笑意。 他受了內傷,看來一時也無法恢復,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回京也一樣危險,只有先在這裡躲上一陣子。而既然他必須留在這裡養傷,有一個令人賞心悅目的小東西陪他,應該也是件新鮮有趣的事吧!? 康嗣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叫做芸兒的小女孩—— 他明明霸佔了她的破茅屋,還把她當作奴婢般地使喚來使喚去,但她卻總是甘之如飴地任他予取予求,沒有一絲不滿,甚至還處處關心他。 她的腦袋是不是出問題了?好奇怪的一個女人! 這幾天下來,他見到她的時間確實不太多。為了讓傷口早點生出皮肉,他極少出屋走動。而她除了送飯和替他換藥之外,也不常進到屋裡來,甚至連晚上都睡在茅屋外。 一般而言,別人是死是活,他根本沒興趣多管,但他就是沒辦法忽略這個在他面前總是默默不語,也不敢正視他,有如空氣般存在的姑娘。 當他在打坐調息時,腦海甚至會不自覺地浮現她忙著替他拭汗換藥的情景,和她對他微笑的模樣。 他仔細地想過個中原因。或許是在這種荒郊野外,生活實在太索然無味;或許他有恩必報的個性,使他下意識地注意起他的恩人;也或許是他喜歡她可愛美麗的臉蛋,和單純善良、總被他任意欺壓的性子。 一陣輕巧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隨後食物的香味飄滿了整個房間。原本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康嗣張開雙眼,看見桌上的一飯兩菜,他抬頭望著芸兒。 她兩頰通紅,氣息也有些不穩,想必是趕回來做飯給他吃的…… 「你今天好些了嗎?」她發現康嗣每天打坐後,臉色妤像會更紅潤一點。 「還可以。」康嗣淡淡地回話,視線未曾離開過她。 「那就奸!可以吃午飯了,你吃完後就叫我一聲,我再送湯藥進來。」感受到他專注的目光,芸兒朝他怯怯一笑,羞窘地將雙手在衣擺處隨意擦了擦。 他依舊坐在那裡,沒有回話,只是一徑地瞅著她。 該死!他怎麼會被她這些小動作給吸引得目不轉睛?難不成是中邪了!? 「呃……如果沒事,我就先出去了。」他的沉默讓她不安,他的逼視更讓她感到羞澀,使她下意識地加快了往外走的腳步。 他俊美無儔、英氣逼人,還帶點不羈,那雙深黑的眸子更無時無刻不在勾撩人心,讓人很難不將視線停留在他身上。每次只要他定定地望著自己,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就會翻騰不已,教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從來不曾有過這種心情,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每次都會這樣落荒而逃似的奪門而出…… 看著芸兒慌張失措地關上門離開,康嗣不禁擰緊眉頭,有點不是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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