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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濟傎歎了口氣,緩緩走到浴桶旁,低下頭以鼻尖輕輕挑逗她頸後脆弱的神經,企圖勾動她的情緒。

  “你明明知道我是何等身分,只要我不高興,就能治你一個僭越忤逆之罪,為什麼你還要故意惹我生氣,動不動就跟我唱反調?”

  他湊近她耳邊,輕輊地說著,呼出的氣息緩緩地吹拂在她耳際。

  “我沒有……”

  “莫非在花藝舫十年,你也學會對男人欲擒故縱了?”他將她壓向自己,讓兩人更加緊貼。“一個處子竟然這樣會勾引男人,真令我大開眼界啊,可是為什麼在面對我時,你卻總是顯得羞澀不安?難道因為我是特別的?”

  “不是!”嘴硬的她依舊倔強地拒絕承認。

  “不是?你指的是你沒有對男人欲擒故縱,還是我對你不是特別的?”他火熱地舔吻著她的耳垂,伸出大掌抬起她的下巴,聲音低嗄地問:“告訴我,有其他男人這樣碰你嗎?”

  “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情嗎?如果要我用妓女的身分去取悅你,你才會滿意,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說清楚?”

  原來在他眼底,自己比一個妓女還低下!否則他為什麼要用那些話傷害她?

  濟傎從妒意和迷亂中醒過來,正在猶豫之際,牡丹已赤裸地跨出浴桶,故意用嬌軀緊緊地貼著他摩挲,一雙雪白柔荑沿著他的肩,緩緩滑向他的腰際。

  “你這是在幹啥?”他粗喘著,額際卻漸露青筋。

  牡丹柔媚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以為我沒有經驗,就是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嗎?不,我也可以令你滿意的……”

  她認了,反正她遲早都會屬於他,如果他就是喜歡這樣,她就變成這樣,她真的厭倦再跟他玩遊戲了!

  夢寐以求的人兒已在懷中,濟傎卻見到她眼角閃著淚光,他忽然對自己惡意的挑釁感到愧疚。

  他不發一語地猛然推開她,再撩來她的衣衫,披在她身上。

  牡丹全身僵硬,視線癡癡地落在他身上。

  他凝視著她,幽閉的眸光洩露了他的情意。“牡丹,我不是只想要你的人,我還想尋回你的心,我不要你故意裝出順從的模樣……”

  為什麼她的一舉一動都能扯動自己原本堅定的心?

  她那稚嫩的技巧,證明地根本沒有勾引男人的經驗。他到底在介意些什麼?自始至終,她都是他最呵護的牡丹花啊!

  牡丹定定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他仿佛從沒有變過,只是長高了、也變得更俊挺了,但內在仍是那個寵愛她的男孩。他臉上的表情,他的話,他的呼吸氣息,都正一點一滴地消彌她的防衛!

  “濟傎……”她忍不住哽咽地開口輕喚。

  “老天爺,你直呼我的名字!這是第一次!”他黯沉的黑眸閃過一道驚喜的光芒。“再叫一次給我聽!”

  “坦名字我早就在心裡喚過千萬次……可是剛重逢的時候,你卻變得不像從前的你了……”

  “你要認識的,不是身為郡王爺的我,而是身為男人的我。”他在她耳畔低喃著,聲音帶著一份憐惜之意,但從他熾熱的雙眸中可以知道,他話裡的含意比字面上更具深意。

  她含著眼淚,露出絕美的笑靨,點了點頭,試圖放鬆胸口那緊繃的感覺。

  她總會在有意無意閭感受到他的寂寞和孤獨,這是十年前在他身上絕對找不到的。或許,她不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受害者,他多少也曾經為她的事傷神過吧……

  三王爺的大格格被指婚,即將遠嫁西藏。大格格臨行在即,三王爺特地在王府中大擺筵席,邀請朝中文武百官、宗親貴族喝他這杯嫁女酒。

  大格格此次代表大清前去和親,意義非凡,因此大部分受邀的高官宗室都抽空出席,即使某些人向來和三王爺素少來往,甚至政見不一。

  濟傎身為克勤郡王,自然理當出席。當席間各位大人談及近來花街柳巷的趣聞時,他都有間必答,相一般風流的王孫公子絕無兩樣。

  他們知道濟傎經常流連在八大胡同,但他家中並無妻妾,因此並不以為意。沒有人知道,他堂堂郡王爺,竟然就是賓客如雲的歡玉仕房幕後主事者。

  三王爺酒過數巡之後,終於來到濟傎這一桌。他一見到穿著禮服外褂前來赴宴的濟傎,馬上興高采烈地拉住他,非要和他對飲不可。

  “來,濟傎,本王先敬你一杯,以謝你在皇上及太后面前,替大格格和西藏皇子促成這段能使兩國交好的姻緣。”

  “三王爺不必多陪,是大格格福澤連綿,才能得此良緣,濟傎只不過是從中美言幾句罷了。”

  中年人深深看他一眼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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