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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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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零知道他們已走,繃緊的心也稍為放鬆下來。可是她仍然非常擔心惟經的安危,深怕那些人現在就要去殺他! 她慌亂擔憂的淚水潸潸流下,不知道為什麼,她害怕得心房就像被撕扯般,使她生不如死!她腦海中不斷出現一幕幕他被刺殺、毒害的畫面,那幾乎使她瘋掉!他的血、他的傷口、他痛楚的模樣……都侵蝕著她的心! 她真的很愛他,很愛很愛他!她發現他原來已經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他不能有事!她寧願用自己去換取他的生命,也不想他受傷害!想畢,她幾乎就要跑出去拼死一試,看看能不能突破重圍,回王府通風報信! “伊零姐,你別出去!”洋婦們拉住她。“我知道你擔心你的丈夫,但也不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啊!看,你的臉色很蒼白,是膝上的傷口失血過多了吧?” “可是我怕遲了,我丈夫就會遇害啊!”她的力氣比不過她們,只能待在房內一直哭著,任由袍子上的血跡繼續擴大。 “這樣吧,你寫個信回家,告訴你丈夫他有危險不就行了?”一個洋婦拿來信箋和筆給伊零。“然後我再叫我丈夫替你送信吧,他會說中文,也認得北京城的路怎麼走。” 一會伊零停住哭泣慢慢執起筆,寫起信來。為避免信落在追兵手上,她特地用洋文寫信,還交代對方要親手將信交給佟王府的阿泰戈,叫他急速進宮把消息告知惟經。 那名傳教士走後,伊零不住的祈禱,只求惟經可以平安無事……奇怪,怎麼她的眼前一片黑? 下一瞬間,伊零倒在一群洋婦中間。 第七章 “啟奏聖上,佟王府的家臣阿泰戈有急事稟報多羅貝勒,現正在禦書房外等候恩准晉見。” “阿泰戈?”惟經意外抬眼,問小太監:“可知是什麼事情?” “回貝勒爺,奴才不清楚。” “罷了,反正現已下朝,沒要事商討,就召阿泰戈進來見他貝勒爺吧!朕亦有興趣知道阿泰戈究竟有何急事。”雍正放下筆示意道。 “奴才謝過聖上。”惟經行完禮,阿泰戈也正好進到禦書房。他神情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仍不忘向皇帝請安。 “阿泰戈,究竟有什麼事還讓你特地進宮?”惟經隱約感覺到有些事發生。 “是伊姑娘出事了!” 惟經臉色遽然大變,心中好像被重重打了下!“零兒出事了?你給我講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阿泰戈忙從懷中抽出一封信函遞給他。“這是伊姑娘托洋教堂的傳教士送回王府的信,傳教士說她被追捕,現正藏匿在洋教堂的女眷房內,請差人前去解圍!” 聽畢,惟經渾身緊繃,一臉殘酷陰冷。一定是零兒在教堂聽見了什麼密謀,然後對方發現零兒竊聽,才展開追捕的! 八王爺的黨羽終於有動靜了?他們等了那麼久,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嗎?可是為什麼他一點得意的感覺也沒有,只為她的安危憂心忡忡、心亂如麻? “伊姑娘?就是你那懂洋文的侍妾?”雍正輕描淡寫地問,和惟經暗藏的緊張形成極大的對比。 “回皇上,正是她。”他打開信,見全是洋文,臉色一變,知道她的情況有多危急,否則她不會用洋文寫信! “聰慧的女子,真不枉你將她安排在洋教堂觀察。”雍正一笑。“來人,急宣欽天處的馮秉正前來翻譯書信。” “皇上,憑情況來看,肯定是蘇努開始謀算奸計了!”惟經轉向雍正。“求皇上恩准奴才帶人前去拘捕黨羽!” “那麼擔心你的小妾?”雍正明白他的心意,也難得見他如此著急的模樣。“你確定教堂內沒人知道她和你的關係?” “奴才確定除了馮神父外,沒人知道。” “准奏。”接著雍正意味深長地說:“這回她挺身參與剿除叛黨,立了大功。而你亦功不可沒,朕他日當好好賞賜。” “謝皇上恩典,請恕奴才先退下!” 惟經一出禦書房,便施展輕功,連跑帶飛的趕去救伊零。 零兒,你千萬別出事才好,我現在就來救你了! “秦嬤嬤,快來幫她擦藥啊!珠兒,大夫的藥到底煎好了沒有?怎麼還不端上來?”惟經火大地在房中大吼。 自從下午他抱著昏倒的伊零回王府後,整個映日閣如暴風壓境一樣,每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深怕自己被主子的怒氣給波及。 他們不知道伊姑娘怎會在外頭受傷昏倒,只知道主子為了她,已經大失平日的冷靜,連朝服也沒換下就待在床邊看著伊姑娘。 惟經見到躺在床上的她,心就狠狠地揪緊!他對自己當初的打算感到後悔。他怎可以單想到零兒的才能,卻忽略她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旦敵方發現,她是逃也逃不掉? 幸好她這回運氣好,躲開了追兵,受的只是小傷,他也及時捉拿叛黨救回她,否則她要是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辦? 不!他不會讓她出事的!若真有事,他也勢必要所有傷害她的人一起陪葬! 在昏迷中,伊零聽見男人的咆哮聲,她想知道是誰那麼生氣,於是努力慢慢地張開眼睛。 “伊姑娘醒了!醒了!”丫鬟大喜地呼叫。惟經聽見,立即撥開床邊的人,急忙上前探規。“零兒!零兒!” “惟經……惟經!”她一見到他,開心地撲入他的懷抱,淚珠也因寬心而落下。“你沒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沒事,但你可有事了,膝蓋還有好大一個傷口!”他語氣雖懊惱,但透著無限關切。 “嗚……你知道嗎?我在教堂聽見有人要暗算你,心裡有多度焦急!我不要你受傷,我不准別人傷害你!”她埋在他胸膛中,淚水不住落下。 惟經屏住呼吸,霎時明白,她是因為聽見有人要謀害他、才派人報信給他,而不是為了什麼“維護皇室安定”! 在她心目中,他的地位原來比國家還高,比皇帝更高!試問還有誰會將他看得如此重要?只有她,就只有她! “零兒,我以後也不會再讓你涉險了!”他動容地摟緊她,對她承諾。 眾人識相地退出房外,讓兩人獨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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