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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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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的名諱自然不許奴才們亂呼,這是大不敬的罪。”他在宣紙上大筆一揮後,便擱下手中的筆,把紙遞給她。“這是我的名字。惟經。” “惟經,好有氣質的名字!”她小心的端詳他的親筆字跡。雖然她不太知道如何才叫好字,但他的書法飄逸中帶有豪氣,顯然出自長年練習之手。 “你的名字也不錯。”他側眸,微笑看她。 被他這樣一說,她的俏臉泛起淡淡的紅暈,小聲道:“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直呼你名字。” “你想叫我名字?”他表情在瞬間變得複雜,眼中閃著難解的光芒。 “不可以嗎?” “……我准你私下直呼我名字。”少頃,他淡悠悠地低語,眼中似不在乎什麼忌諱不忌諱的。 “真的?”她開顏而笑,頓時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一步步拉近了,眼中閃著喜悅,開心地喊:“惟經惟經!” 他正經的面容浮現一抹笑。“可以了,別再胡鬧了。”這單純的小妮子真的太奇特,一下子哭,一下子笑的。搞不清楚她,卻讓人難以忽略。 “你是不是這府邸的主人?”這個疑問,她憋在心中好久了。看別人對他的尊敬模樣,她不得不這樣猜測。 “你說呢?”他覺得她的問題非常可笑,而且無知。“除了我瑪法,我便是這裡最大的主子。” 瑪法?那就是爺爺羅?“那麼你阿瑪和額娘呢?” 他沒回話,兩人就這麼直勾勾的對視,像是要看穿彼此心底最深處一樣。 “先進我書房、又准直呼我名字,難道你認為我會繼續讓你予取予求嗎?” “只不過是聊天嘛,我又不是跟你要錢,別小器嘛!”伊零眼瞳直盯這個諸多規矩的男人,慫恿著。“你也很想跟我聊聊的,對不對?”她也很想多知道一點關於他的事情。 他望了她一眼,回到批文上,卻不能專心。 她……怎度知道他真的想找人聊聊?從來沒有女人跟他談到過往,因為從來就沒有人關心過這些事。女人,都只會看他的皮相,和他背後的財富地位!而她,竟說要和他談談家人? “我阿瑪在我小時候一次奉命出征時,不幸為國捐軀,額娘她……跟阿瑪一道走了。”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什麼?那他的童年也真悲慘,父親戰死就算了,母親還性烈到為夫殉情?真是刻骨銘心,她實在不禁為之震撼! 可是看他那突然變為異常落寞、憤然的神色,她的心不禁沉了下去。究竟什麼時候,他的情緒可以影響到她了? 雖然她不幸流落清朝時代,能不能回去還是未知之數,但她深知自己已經很幸運了。她得惟經這個貴人相救,還有一個豪華的棲身之所,吃喝也不成問題,這對她一個孤身女子來說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可以,她真想為他做些什麼,當作報答救命之恩,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不願看見他傷神的表情,寧願他繼續保持冷冰冰的面孔! 室內重歸平靜,她繼續看手中詞集,卻聞到空氣中隱隱飄散著奇特的芳香。這一股豔香的味道,應該不屬於任何茶水或點心,而似是出自女子的香水。 她心中一沉,原想置之不理,但那氣味不停在她鼻前飄過,叫她腦海裡不斷浮現惟經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畫面!心中一陣不明所以的酸味湧現,使她忍不住詢問:“你剛才去會情人了?” 他完全怔住,怎麼也料不到這個小女孩會這樣單刀直入地問他!他剛才的確是上妓院會朋友,順便紆解堆積的欲火,但他認為沒必要向她解釋。 “你真大膽,竟敢過問此等私事?別說我堂堂多羅貝勒,就算對普通男人,你一個女兒家也不該隨便問起這種事!” “男人的事?就是出去花天酒地羅?”這酸酸的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怎能對尚算陌生的他有這種情緒? “放肆!”他容不得她的質問,嚴厲地低喝。 “抱歉,我不知道原來這也不能問!那我是不是該跟你下跪道歉。還要說『奴婢多嘴』?”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了,只知道不想聽見他和別的女人粘在一起!她寧願和他吵架,也不要他刺破她的心事! “假若你要試,那也無妨,”他站起來。“給我跪下!” “你!”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但攝于他的權威,不情願地扁著嘴跪下來。 “看在你無知,我已經對你額外寬容,很多事都不跟你計較,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我?” “我沒有干涉你!人家……”她努力想出一個不洩露心情的藉口。“我只不過覺得你那位情人的香水很香,想問問在哪裡買的,我又不是要干涉你的私生活!”她委屈地紅了眼,有點承受不住他突來的變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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