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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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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眼瞅著陷入瘋狂的她,忍不住把住她顫抖的肩頭,拉她起來,看她的眼神不知是惱怒還是痛苦。 「看清楚了沒有,男人就是這樣貪新忘舊!一旦他變了心,任女人怎樣哀求都沒有用!」 「槿兒,你就聽從貝勒爺的意思吧!以前我記得你很乖、很聽他的話的,現在怎麼不是呢?」喜蓉露出煩惱的神情,好像很不悅朱槿這種不馴的態度。 「簡公子家境富裕,性情也好,你跟了他並不委屈啊!」 她猛地搖頭,仿佛這樣就可以揮去眼前這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你不是說過,即使有其他女人你也會繼續要我,我仍是你最疼的槿兒嗎?我不在乎你是否真心愛我,但只要你還有一絲喜歡我、需要我,為了你,我可以拋棄一切,只要你說一句話,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的!」 「你還是乖乖接受我的安排吧!」扶桑身上散發著難以親近的冰寒,面無表情地放開她。相較於她的激動,他的無動於衷重創了她的心。 「扶桑,算我求你,不要將我送走!只要你肯施捨一點憐惜給我,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她激動地哭喊:「我這輩子只會是你的,若要讓別的男人碰我,我寧願死!」 她的話化成了噬人的利器,他的心弦被她給震動了! 他想也沒想,便揚起手,清脆地給她一巴掌! 朱槿被他打得跌在地上,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容扭曲的他!他竟然動手打了她?這是他第一次打她,還是為了另一個女人!難道他真的討厭她了? 她撫臉,臉上巴掌的痛,漸漸蔓延至全身,連五臟六腑都一起悸痛。是的,她活該被打,他已經不再喜歡她,對她的存在感到厭煩,她還不知好歹地哀求他的憐憫! 而扶桑則是瞪著自己的手,一時間腦中也是一片空白!老天,他做了什麼事?為什麼他的手掌會這麼痛,痛得直達心房? 這舉動嚇壞了一旁的喜蓉,她立即走上前夾在兩人中間,擋住扶桑,怕他再有什麼舉動,然後對朱槿露出鄙夷的眼色,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種女人,一點骨氣都沒有!拜託你能不能不要像蒼蠅一樣,死纏著貝勒爺好嗎?貝勒爺那麼尊貴,不是你這種女人可以霸佔的,以後他有我伺候就夠了,你就安心去簡公子那裡吧!」 回過神來,朱槿似乎懂了,也突然明白自己無論怎樣做,也不能改變這個令她心碎的事實! 她淚盈於睫,酸楚的說:「是的,我配不上他,我只是低賤的歌女,不過是能夠被人花錢買來賣去的女人,我這種人,怎還能留下讓貝勒爺礙眼呢?」 聽見這猶如指責他負她的話,回過神來的扶桑,差點承受不住她的悲傷,想上前好好擁住她;但喜蓉一個眼神,他就猛然想起自己不能再給予她任何希望,硬生生止住自己的行動,免得親手毀了這計劃。 朱槿淒然地望住他,問出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如果你剛才說的一切都是你真心希望的,那麼我會聽話。 這樣,你就會開心了嗎?「 她想看他的笑容,她想他順心如意。這不就是打從一開始,她就暗暗發誓要給他的嗎?現在,她只不過離開他的視線就能使他開心,她為何要抗拒呢? 認命吧,她也該從美好的夢中醒來了! 扶桑黯然地撇頭不看她,話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四天后,我會替你舉行婚禮,簡捷會親自來迎娶你,你好好準備一下吧!」 她的聲音已經發不出來了,但是她的心卻沒有停止呼喚他……他可有聽見? 不,他聽不見了!原本心靈相通的他們,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失去對方了! 她點點頭,無聲無息地退出房間。 待朱槿離開後,扶桑失神地坐入書桌前的木雕椅中,無力地把臉龐埋人雙掌之中。 他把他倆的情分了結了!他終於能夠將她送進安全的地方了!他應該開心才是,但他現在,就像全身的血液被抽幹一樣,疲憊不堪! 「貝勒爺,喜蓉替你演這場戲,也達成你的目的了;可是恕我多嘴說一句,我和簡爺一樣,不認同你這麼做。」喜蓉心裡也有著深深的無奈,幾乎可以感受到他有多麼難過。 假如不是簡爺跟她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貝勒爺的決心,她亦不會演這場令外人看了都傷心的戲。 「槿兒說讓別的男人碰了就尋死,她怎麼可以這樣固執?」他好像沒聽見喜蓉的話,喃喃自語。「聽見她這樣荒唐的話,我一急,才忍不住打了她!我要讓她清醒一點,她不可以像我一樣,把自己的生命不當作一回事,她不可以啊……」 「貝勒爺!」喜蓉擔心地看著一向冷靜理智,此刻卻像失了神魂的男人。 「謝謝你……這陣子就麻煩你在這裡住幾天,直至槿兒出嫁為止。」 「我會的。」她歎著氣走出房間,無奈地為這互相折磨的一對男女,祈求有雨過天晴的一天。 城東街頭之上的貝勒府,大門張燈結綵,僕役忙得不可開交,路人一看就知道府中快要辦喜事了。 「是不是貝勒爺要正式迎娶朱姑娘了?」傍晚,幾個定期送新鮮蔬菜來貝勒府的村婦,在後門問起廚房中的丫鬢。 她們都認識朱槿,而且都很喜歡她。知道她一向得貝勒爺的寵愛,早就料到她有正式進門的一天,所以都為此事高興起來。 「不是貝勒爺娶福晉,是……朱姑娘要出嫁了!」 「那不都是一樣嗎?」 「當然不,朱姑娘明天要嫁的,是京城最大布行的老闆簡捷簡公子,咱們貝勒爺只是主婚人。」府中一點喜氣都沒有。 「什麼?朱姑娘不是貝勒爺的寵妾嗎?怎會突然嫁給別的男人?」 丫鬟只是尷尬地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明白。這件事的迂回曲折,離奇古怪,連自家的下人都搞不清楚,也難怪他人誤會! 路過的秋香,聽見她們的對話,她邊掉淚,邊捧著晚上要給朱槿吃的冰糖燉燕窩,回到朱槿房間。 穿著素白衣服的朱槿,臉色雖然蒼白,沒有出嫁女子的紅光滿面,但仍然精神奕奕地撫著她的琵琶,似乎是在練習。 「怎麼紅著眼回來了?」朱槿看見秋香的樣子,便困惑地停下來問。 「沒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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