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小陶 > 貝勒爺好壞 >


  「我才沒有醉!」霍地,他放肆狂吻起她濕冷的紅唇!

  他只是錯認了女人,才這樣對地!

  這個念頭打進她心中,叫她痛了一下! .在這一刻,她放棄掙扎,任由他吻住她的唇瓣,所有矜持和戒備統統自她迷亂的大腦中抽離。

  或許是因為貪戀著他此刻的溫暖,所以她容許自己不知羞恥地任他輕薄吧!若這個男人是他的話,即使要她成為別的女人的代替品幫他暖床,即使他酒醒後不會記得此事,她也無所謂了,因為她在乎他的程度,似乎已遠比自己想像的多……

  當她有了這個心理準備時,她身上的大手忽然鬆懈下來。她茫然地張眼,發現他原來已經醉得睡著了,頭伏在她的肩上動也不動。

  朱槿怔了片刻,腦中一片空白。片刻後,她忍不住笑了出來,但眼角微微滲出些許晶瑩的淚珠!

  明知道他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但她還是陷落了……她的恩公大人,應該也看不上這樣平凡低下的她。還是別妄想什麼比較好,她這樣觸碰他,大概就是別人所說的以下犯上吧?

  喚來外頭的男僕幫她把扶桑送上床榻後,她輕輕跟他說聲「晚安」,便帶上房門,讓他好好休息,也讓自己黯然的心隔離。

  「槿兒,扶桑大人來了,你快去打點酒菜吧!」

  剛奏完曲子回房間的朱槿,在樓梯前被一個一向是扶桑在歡玉仕房中,點召侍寢的花娘給叫住。

  「喜蓉姐,我、我今天還有點不舒服,能不能請你代我去伺候大人進膳呢?」知道他又來了,朱槿變得不自然起來,勉強的扯唇輕道。

  「都幾天了,你還不舒服?」喜蓉瞄她一眼,歎口氣說:「你這是存心躲避大人嗎?」

  從前朱槿一知道扶桑來了,無論再怎樣忙碌、疲累,都會喜形於色地親自去伺候的,哪像現在為難的模樣?

  「不,槿兒不敢,只是……」她臉色黯淡下來,喃喃地道:「大人大概不滿我的笨手笨腳吧?還是喜蓉姐親自伺候大人比較妥當。」

  「這是大人說的?」見朱槿搖頭,喜蓉便苦笑道:「傻丫頭,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負責陪寢的,其他的都輪不到我去管。再說,我看大人也很喜歡你的,你何必這樣亂想呢?」

  「我……」她難以啟齒真正介意的事,有些失落的說著:「大人才不會喜歡我呢!」

  「我不瞭解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好歹是個貝勒爺,我們絕對不能和他慪氣,只要順著他們的意思就好了!」

  「……貝勒爺?」她重重地每字確認。

  「你說大人他是位貝勒爺?」一個滿清貴族?

  「嗯,怎麼,你不知道嗎?」喜蓉也很訝異。

  「你服侍他都大半年了,難道他沒對你說過嗎?你也完全沒聽過關於他的風評或傳聞嗎?」

  她臉色發白。「沒有……他沒告訴過我,也沒有其他人跟我說,我一直以為他是衙門中的大人罷了!」

  她並不知曉扶桑是如此的大人物!往日她只感覺他是個有權勢的官爺,可卻從沒把他和八旗的滿清貴族聯想在一塊!老天,她竟然會被一個身分尊貴的貝勒爺所救,也傻傻地服侍了一個貝勒爺大半年而不自知!

  那麼,他倆之間的鴻溝也就更深更闊了!原來,他果真是天,她當真是泥啊!

  「他沒對你透露真實的身分,說不定只是不想你太過誠惶誠恐o」

  身在青樓,達官貴人她可看得多了,還知道怎樣分辨好壞!扶桑這種男人,陰沉默然,但卻沒有倚勢淩人的皇族架子,已是難得了。假如她不是早已心有所屬,她也希望能被扶桑贖身,借此從良。

  「我以為他是覺得我沒有資格知道他真正的身分……」

  「他對你是特別的。」可這溫馴的小姑娘卻老是不知道。

  「聽下面的人說,那晚貝勒爺伏在你身上睡著了,對吧?你在他懷中也沒有掙扎吧?」

  朱槿以為喜蓉不滿意她和扶桑這樣親近,心慌地解釋。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接近貝勒爺的!我只是……」不小心被他摟住了!

  「我知道不是你主動的。他是男人,他要如何全由得他。可是,我還以為你也喜歡他呢!莫非我錯了?」據她所知,扶桑防備心很強,絕不會在不信任的人面前說睡就睡的。

  朱槿腦海中浮現當晚他睡在懷中的景象,尷尬地羞紅了小臉,不敢看喜蓉,喜蓉也自然明瞭她女兒家的心事了!

  「槿兒,放自然點就行了,就好像往日一樣的面對貝勒爺就好。假如他當真是一時迷惑,他必不會再招惹你的。」但反之,她要逃也逃不掉吧?

  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深呼吸一下,便決定大著膽子再去見他的面。對,自然一點,放鬆一點,純粹把他當作恩公就好…

  朱槿走後,喜蓉正要回房時,見到在一旁站著的男人,眼珠跟著抱著琵琶的女孩而轉。

  「簡爺,你回來了?」她迎上前,擋住了男人的視線,男人的眼光回到她身上,有點尷尬地微笑道:「是的,今天和扶桑約好了來喝酒。剛才那個姑娘是……」

  「她是貝勒爺賣給仕房的樂師,簡爺到江南半年多了,自然不知道她。」

  「我見過她,就在扶桑買她那晚。」簡捷搖頭,眼神帶點無奈。

  喜蓉深深看了簡捷一眼,黯然道:「簡爺,她喜歡的是貝勒爺,貝勒爺對她亦很特別。」

  他看她一眼,苦笑道:「扶桑要的東西,我不會搶。」

  扶桑自小便吃了很多苦頭,受盡了世間人情冷暖的他,在繁華的紫禁城腳下,努力掙扎求生存,變得性情冷漠淡泊,想要的東西實在太少。

  假如連女人也要和他槍,他實在枉作他相交多年的知心好友。

  那晚對她的驚豔,到今天已經不能再表露出來了,皆因他知道他的友人對這女孩有了前所未有的在乎,他不得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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