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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對於她莫名其妙的瘋癲,至今一直我不到原因,於是便有流言揣測,她是因為在沒有獲得先祖至死不渝的真愛下奪得心鏡,而受到懲罰。”狄恩斯以低沉動聽的嗓音迷惑眾生。

  “那麼,心鏡豈不就變成為王族愛情的守護者?”女記者發揮她的想像力。

  “也不儘然。曾有一名大盜慕名而來偷取心鏡,當那名大盜看到心鏡的時候,整個人如著了魔般動也不動,最後當場倒斃身亡。

  他臨死時,臉上的表情是難以置信及極度恐慌,所以先祖猜測,他可能是看到心鏡反映出他貪婪醜惡的內心而暴斃。”

  “看來好像滿不可思議的。姑且不論心鏡始終是王族的守護聖物,陛下效法先王,將它蹭送給未來王妃,相信陛下對於你們的愛情,一定有絕對的信心。是否也想借此表達對王妃至死不渝的愛意?”女記者導回今天的主題。

  “心鏡可以反映出人性欲望,每個人都會看到不同的影像,我們看到的會是堅貞恒久的愛情,以及美好的將來。”狄恩斯簡單卻有力的誓言震撼人心。

  “我們在此謹祝陛下與未來王妃——白頭偕老,婚姻美滿。”女記者與狄恩斯握手。“多謝陛下撥冗接受本台的訪問。今日節目的時間差不多了,有關紮哈圖國王婚禮的最新消息,本台會貼身為各位報導。”女記者面向鏡頭,露出招牌笑容作完結。

  翻書的聲音在室內格外響亮,六隻眼睛同時瞥了過來,只見邢霜一副淡然地翻閱著雜誌——不過,她卻被手中倒過來的雜誌出賣了。

  眾人很有默契,並沒揭穿她,沉默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她。

  “你們怎麼了?”她驀地抬頭瞪著他們。“那個男人……的事情與我無關。”邢霜美麗的貝齒輕咬下唇。“我……先回房間。”

  三人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樣,心底已有譜。

  “通知油王,魚兒上釣,可以開始行動。”少主胸有成竹的笑臉讓他們發毛,祝那個男人好運——

  邢霜回到房間頓時雙腿發軟跌坐在地。她腦裡一片空白,心頭空空洞洞的,整個人好像被掏空了。

  她什麼都不能想,只是呆呆坐著,然後狄恩斯的身影逐漸浮上了她心頭。

  他說什麼?他剛才宣佈了什麼?他迷倒眾生的笑容與深情虔誠的告白……

  他深愛上一個女子,並且要娶她為妃?!

  她的心好痛,痛得她想掉眼淚,她感到呼吸困難快要窒息。她已經與他不相干了,他的任何事情都與她無關,他愛上哪個女子,他要與誰結婚,她都不在乎……

  她以為自己可以瀟灑放下,原來全是自欺欺人。她沒有一刻忘得了他,即使明知他不愛她。

  她從沒妄想得到他的愛、只求成為他回憶的一部分,希望他偶爾會記起她,回味他們曾共處的甜蜜時光。可是,連這小小的心願都不可能達成了,因為他顯然已經將她忘得一乾二淨。

  他愛戀的目光、寵溺的笑容、幸福的表情,全都為了一名他所深愛的女子,她還留戀什麼?還奢求什麼?

  兩行清淚自邢霜的臉頰滑下,自八歲加入組織起,她便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即使接受多嚴峻的訓練、受到多艱難的考驗、遇到多危險的任務,任何傷害與挫折都不能教她落淚。

  她明知愛情是最危險、最致命的利器,所以一向把自己的感情控制得很好,她不要愛上男人。

  結果,這個霸道的男人卻強行進駐了她的心房,輕而易舉入侵她築起的高牆,敲碎她偽裝的堅強——然後將她摧毀殆盡。

  她輸得一敗塗地!

  “嘿!你們看,那個油王居然要求咱們派人保護他?”歐陽義希將電腦剛收到的最新任務列印出來。

  “他這次麻煩可大了,你們有沒有看今天的新聞?”少主邊看狄恩斯傳送過來的任務內容,邊揚揚手上的報紙。

  “他受傷入院。”早已看過報導的費迪文,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誰叫他帶著價值連城的心鏡,大搖大擺到處走?他擺明想與自己過不去。”歐陽義希一點也不同情狄恩斯,他這種招搖的做法太囂張。

  “還有他與美國佬結下的梁子可大了,他故意將油價升高至每桶五十五美元,還秘密下令聯合產油國減少供油量,把美國佬氣得跳腳。他這趟出門受襲,美國佬可能也參上一腳,想趁機剷除他。”少主玩味地分析。

  “他這樣當然沒人敢接下保鏢的工作。”費迪文揶揄道。

  “怎樣?有沒有人肯接?”少主很民主地詢問。

  “我不幹。”歐陽義希第一個推拒。

  “我巴不得他早點死,正好可以替小霜兒出口氣。”費迪文語氣狠毒。

  “那麼,回絕他吧。”少主彈一彈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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