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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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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四目交投、氣氛有點詭異之際,一道雄壯老邁的聲音突然介入,兩人霍地轉頭,迅速武裝戒備。 “哎呀!瞧瞧是誰來了?”一名兩鬢斑白的老先生滿眼倨傲,臉上盡是不屑的神色,而陪伴在他身旁的男人則內斂深沉得多,墨鏡底下一條觸目疤痕沿左額角斜下至顎骨,讓男人看起來有一股肅殺之氣。 “原來是閻家世侄女,如果你不是長得很像你那福薄命薄的母親,我還認不出來呢,呵!呵!” 老者神氣活現的囂張笑聲與跋扈態度讓風青陽皺眉,這個面目可憎的老人應該就是黑煞盟的會長陳伯坤,而身旁的“危險份子”極有可能是貼身保鑣鬼煞。 風青陽睨著默不作聲的閻月,雖然一貫面無表情的她看來並無異樣,不過仍握著他拳頭的小手不自覺地收緊,他反手與她十指交握,再用力收攏五指給予她安心的力量。 “閻幫沒人才了嗎?竟要你這個女兒家來抛頭露面,你哥哥為何不親自來?”瞧閻月不發一言,陳伯坤更為得寸進尺,洋洋得意地輕拍額頭奚落道:“哎呀!我真是健忘,不好意思,忘了令兄是殘疾人士,不能走路的人怎能出來見人嘛,不怕遭人笑話、被看不起嗎?” 在壽宴上鬧事不單掃了主人家的雅興,還擺明不給面子,閻月才不會不懂分寸地幹出這等不識大體的事來,不過“是可忍,孰不可忍”,尤其遭到侮辱的還是她至親至愛的人。 “四肢健全的人也不見得不會丟人現眼、當人笑柄。”閻月冷哼一句,不屑再看一眼無知的老人,拖著風青陽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人。 陳伯坤當場氣得臉色發綠,卻礙於顏面而不便再糾纏下去,閻幫近日來的大肆報復已讓他氣得半死,想不到現在又被個小女娃搶白。哼!如果他們以為黑煞盟好欺負便大錯特錯了,他定會教這些初生之犢加倍奉還,大家儘管走著瞧。 華輿盟會長齊老大是個面慈心精的健壯老人,他飽滿紅潤的和藹臉容總是掛著可親的笑容,因而有齊老佛之稱。 “齊老先生,我謹代表閻幫恭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閻月恭敬地祝賀。 好個標緻的女娃,眉宇間更有股堅毅不屈的傲氣,女子從容不迫的淡雅漠然教齊老先生一眼便喜歡,滿心欣賞這個沉著冷靜的小輩。 “客氣,客氣,閻副幫主賞面光臨寒舍,有什麼招呼不周的,還望見諒。”齊老先生沒有擺出長輩或老大的架子,客氣有禮如平輩待之。“青藍,你替我好好招待閻小姐。” “是。”隨侍在身旁的俊美男子,一派溫文儒雅地頷首。 “恕我先失陪了,閻副幫主請便。”留下三名年輕人,齊老先生招呼其他賓客去了。 風青藍好整以暇地看著數月不見的堂弟風青陽,他的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輕蔑笑容,大方接受堂弟殺人似的怨憤目光。 縱有滿腹憎恨敵意,恨不得狠狠教訓眼前一臉挑釁的男人,不過風青陽始終強忍住一口氣,極力壓下揮舉相向的衝動,並沒失控。 久候不到堂弟發難,風青藍很快轉移目標,盯牢豔光四射的美麗女人,禁不住心癢難耐。“閻小姐,賞臉跳支舞嗎?” “當然。”為了避免兩個男人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閻月決定接受邀請,她瞥一眼鐵青著臉的風青陽後,隨男子步入舞池。 本來風青陽不打算出席這場壽宴,他畢竟是風家的人,並不想和黑道幫派扯上關係。如果不是赫鈺連有事不能陪伴閻月出席,以及深知黑煞盟的人會在場,他說什麼都不會應允出席。那麼他便不會在此刻碰上風家的叛徒,那個風家一直在追捕的男人,並得知他投靠了華興盟,到底真的只是巧合偶然,還是有人刻意安排? 獵人猛追獵物的嗜血目光,緊盯著舞池上的一對男女,風青陽冷眼看著男人對女人垂涎欲滴的噁心嘴臉,還有藉故佔便宜的毛手毛腳,便感到心中冒起一股無名火。 風青陽隨便邀請了一位早已對自己猛流口水的女士共舞,很快地翩然舞至閻月身邊,然後什麼都沒說便強勢地交換了舞伴,他硬把閻月帶入自己懷裡舞開去。 不管他的行為是否無禮,閻月無可否認有松一口氣的感覺,因為面對風青藍這種精明厲害的角色,即使她格外留神也難免會吃虧。 閻月輕抬羽睫看著不說半句話的風青陽,仍氣得牙癢癢的他正死命瞪著剛剛與她共舞的男人的一舉一動,她不禁在心裡訕笑,即使他在這裡張牙舞爪也沒用,只有徒增別人的意氣風發。 “你這個樣子只會助長仇人的氣焰,讓他更高興。”閻月冷聲勸告。 她的話仿如冰水澆下般,把他的滿腔怒氣撲滅,風青陽出奇地冷靜下來,並且把注意力拉回,他端詳著面不改色的她,表情不自覺放柔。 “小心風青藍,他是個城府很深的男人。” 閻月一怔,感到一股莫名的暖流悄悄滑過心田,她迅速別開臉隱藏好心事,這個男人渾然不覺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居然還有空閒管別人的事情!“你與其擔心別人,倒不如自己多留神吧,畢竟你現在身在華興盟的地盤上。” 他半眯著眼眸促狹地笑問:“你在擔心我嗎?” 她才沒空幹這種蠢事!閻月丟給他一記冷眼,表情明顯在揶揄他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風青陽若有所思地睨著這個冷靜、理智都過剩的女人,唇邊的笑意越發耐人尋味,害得閻月感到頭皮發麻,終於沉不住氣發問:“怎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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