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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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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下人們早就知情識趣地偷偷溜了開,花房裡只剩下承璿與玉蓮二人,沒有了外人的干擾,他得以好好的詰問。 他想知道她的心。 “我只想搞清楚,沐香真是你刻意弄傷的嗎?” 聽到“刻意”兩個字,玉蓮微微一頓。 “回答我。” 承璿聲音厲疾,玉蓮的心,忽泛過一陣酸。 “如果我說不是呢?” “什麼如果?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來的如果?”承璿有些著惱。 “我想聽你親口說。” “是我傷了她。”玉蓮立刻說。 “什麼?” 她竟不否認? 無視於承璿的驚訝,玉蓮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閃躲。“是我拿菜刀,劃傷了她的手。” “你……”作夢也沒想到她竟如此坦白爽快的承認了,他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驚愕,但驚訝過頭,他忍不住冷笑了出來。“真不知該說你老實,還是我太傻?我竟以為,你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呵呵呵……” 玉蓮無語,然而就在這時候,承璿卻冷不防歎了上來,把她玉蓮推靠到牆上! “王爺?!” “你這女人,我永遠搞不懂你!”承璿的語氣是惡劣的,甚至還夾雜著一絲憤恨。“你怎麼會如同那些市井村婦一樣無知,一樣小心眼?”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心頭刺,玉蓮木然地張著眼,不作回應,她明白的,明白承璿與其說是在罵她,倒不如更像是在懊悔自己識人不清,因為她是個蠻不講理、出於傷人的妒婦,她不恭不敬不溫良,甚至連求饒都不會。 “我怎會、怎會為了你這種女人……”承璿咬著牙瞪著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痛恨自己無論如何狠不下心,最惡毒決絕的話仍是說不出口,他唯一的選擇,只有拂袖而去。 花房恢復了寂靜,玉蓮無力地滑坐了下來,像一具失去了生命的傀儡戲偶,怔忡且憂傷。 已經是深更半夜,承璿仍在書房裡,伏案振筆疾書。 “夫天下之長治久安,務使國防鞏固,邊疆紛擾,不除何以為可?修陵築寢,雖乃千秋萬代之舉,但皮若不存,毛將焉附?望吾主務且慎思……” 寫到筆窮處,一個嬌柔的女聲忽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王爺,請用參茶。” 承璿抬起頭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沐香。 他也確實是累了,也有些渴了,當下擲筆,掀開茶碗蓋便啜了起來,沐香臉上不自覺流露出溫柔的微笑,伸長脖子看了看書案上的摺子。 “王爺,這麼晚了還在給皇上寫奏摺啊?” 承璿聞言,自嘲地笑了笑。“一封萬言書,盡是臣子淚啊!但臣子的血淚,恐怕還比不上美人的來得值錢。” 沐香笑了笑,承璿領她進府以來,雖然對她總是清清白白,冷冷淡淡的,但看在她是太后身邊得寵侍女的面子上,對她的日跟夜隨,也從不曾有過怨言,此時此刻,她心中早就起了不知名的變化,儘管每當回過神來,她總是被痛苦佔據,然而這一分這一秒,她卻又感覺到幸福…… 是因為和他獨處的關係嗎? 原本以為,他就和那些養尊處優的貴族沒什麼兩樣,就算把持國事,也必定是昏曠無能的,但入府以來她所看到的承璿,卻從來不曾在子時前就寢,看到他不顧身體這樣徹夜為國事操勞,她一次比一次動容,竟不知不覺地陷了下去…… 怎麼能?怎麼成? 她是要置他於死地的人啊! “你先去休息吧,不用守在這裡,我還有事要忙。”承璿的聲音驟然打斷了她的遊思,沐香回過神來,發現承璿揉了揉眼睛,卻已經再度提筆,準備繼續未完的公務。 “王爺,奴婢想問您一件事。” “唔?”無感於沐香層層疊疊的複雜心緒,承璿對她向來只是隨口應付,不存機心。 “您知道一個叫蘇且白的人嗎?” “蘇且白?”這名字似乎在哪聽過,不過承璿想了又想,腦海中並無此人身影。“不認識,怎麼,他是誰?” 沐香連忙搖搖頭。“嗯,不,沒事……” 承璿還是覺得奇怪。“你從哪聽來這個名字的?” “沒,我只是隨便問問罷了。” 隨便問問?承璿皺了皺眉頭,沐香卻若無其事地轉開了話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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