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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不禁足了。」孰料一家之長竟給了他們一個意外的回答,「只是……」

  「只是什麼?」冉夫人急急忙忙地問,

  「我有一件事還要問個清楚。」冉君獻道:「凝香,你堅持招親一事非得如期舉行?」

  「那是當然。」冉凝香昂首答道。

  「好,既然你決心如此堅定,為父就不再阻撓,只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我才准許你舉行招親。」

  「什麼事?」不會是要她跟納日宇熙賠罪,說自己辜負人家多麼千不該萬不該吧?

  「只要你當天一拋繡球,接到的男子,你就必須無條件下嫁,聽到了沒有?」

  冉凝香聞言,不由得露出放心的一笑。早說嘛!只要不是叫她去跟納日宇熙低頭,什麼都好說,更何況是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是自然,不然我還辦什麼招親呢?」她雙手一攤,笑道。

  「自己說過的話要對自己負責。」冉君獻看著女兒說道:「當著這麼一大家子人的面,你能保證嗎?」

  「當然。」冉凝香迅速地道:「只要招親有了結果,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絕無二話!」

  「嗯。」冉君獻面色奇異地掃視了眾人一圈。「你們可都聽見了?」

  「聽見了。」眾人也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好。」冉君獻再無二話,站起身來。「散會!」

  英親王府。

  納日宇熙正在書房中聚精會神地看著書,冉松衡卻未經通報便直接闖了進來。

  「宇熙!」

  納日宇熙仿佛早知道他會來似的,也不立即起身,只是將頭抬起來,伸直背脊靠到椅背上。

  「喲,你來啦。」

  「你倒悠哉,躲在這兒看閒書,可知道我家早已天翻地覆了?」

  「孫悟空再精,也翻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我如何不知?」納日宇熙將書合上,依舊老神在在地道。

  「嗟!」冉松衡白了他一眼。「老實說吧,那封信是不是你派人送到我家去的?」

  「信?什麼信?」

  「還裝!」冉松衡對他這好友可是再瞭解不過了。「我爹本來氣得都快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直嚷著要處罰凝香,可不知道為什麼,看了阿樹送進來的一封信之俊,整個人心情又忽然好了起來,對這事不痛不癢的。我說要不是你,還有誰有這麼大能耐擺得平?」

  「你可把我看得太高了。」納日宇熙說是這麼說,嘴角卻掛著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

  「你也別太見外了,連我都瞞,要知道,我可也是贊同把小妹嫁進王府的啊!」冉松衡是好奇心起,不問個水落石出誓不甘休。

  「是嗎?」納日宇熙卻不落套。「上次不過打了她兩下,你就心疼,我可不認為你會站在我這邊。」

  冉松衡見橫豎總是套不出話來,但看他的態度多少也猜得八九不離十,那封信肯定就是納日宇熙差人送去的。

  「算了,既然你防人防得緊,我也就不再追問,只是可憐我小妹,簡直像被你要著玩兒似的。」

  「可?」納日宇熙挑起眉,對冉松衡的比喻顯得非常不認同。「我是不曉得她哪裡可憐,在我眼底,她比較像一隻冥頑不靈、任性妄為的貓兒。」

  「既是如此,何必非她不可?」冉松衡這就不明白了。

  納日宇熙聞言一笑。「因為越是這樣,越有挑戰性啊!」

  沒錯,假如冉凝香乖順得如同瓷偶,也許他還提不起什麼興趣,但她越是乖張不馴,他反而越有一種征服的欲望,而且他碰巧知道,這只小貓是永遠不會讓他失望的。

  「哎!算了算了,我也懶得再管,只期望這事能有個圓滿收尾,這一點,你總能保證吧?」

  納日宇熙不直接回答,反倒把問題丟回給他。「你說呢?」

  「這……」冉松衡一愣,納日宇熙卻不待他開口,便岔開了話題。

  「對了,梁梅若住在這裡也有好些日子了……」

  說到梁梅若,冉松衡的雙眼忽地一亮。

  「是啊是啊,她最近可好?」

  納日宇熙看了好友一眼,心思向來敏銳的他是不可能不知道好友在想些什麼的。「你那麼關心她?」

  冉松衡倒也不假掩飾。「她一個姑娘家,對皇城人生地不熟的,又被你像軟禁一樣地囚在王府裡,要是沒有人關心,她肯定很難受的。」

  「說得我倒像十惡不赦的罪人了。」納日宇熙輕輕一笑。「事實上,我派出去的探子已經取得了消息回來,梁梅若果然是無辜的。」

  「噢?那到底是?」冉松衡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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