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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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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閃過了夜晚溫存旖旎的畫面,忍不住雙頰臊紅,她已全然不知如何是好了。該告訴瑞祥吧?這也是他的孩子呵!那該怎麼著?寫信?還是派人傳話?可是……可是他們才大吵過一架啊,他會關心嗎?他會……他會高興嗎? 「王妃。」正當宮千巧思緒紛紛的時候,煙兒已送走了御醫,重新回到大廳。 「時候不早了,御醫說您不宜精神操勞,還是快快梳洗,上床休息如何?」 宮千巧正要回話,卻在看見煙兒的同時,想起了另一件事,不,或者該說,另一個人。 「對了,香雲呢?怎麼從方才就沒見著她?」香雲對她雖有嫌隙,不過通常還是會按禮來請安,今兒打她回到王府就沒見著人,不禁讓她備感奇怪。 豈料煙兒卻在聽到她的提問後,表情一下子轉換得有些尷尬。「香雲她……她……」 「她怎麼了?」 「煙兒不知道。」 瞧她神色有異,宮千巧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別蒙著我,快說!」 煙兒見主子臉色變了,心知胡混不過,只好從實招來。 「回王妃的話,香雲她……她走了。」 「走了?走到哪兒去了?」 「王爺去哪兒……她就去哪兒……」煙兒一說完話,連忙低下頭懇求道:「王妃千萬別動氣,腹中胎兒要緊哪!」 然而她卻沒有聽到回音,過了半晌,煙兒悄悄的拾起頭,發現宮千巧仍好端端地坐著,臉容卻已慘無人色,平放在扶手上的兩隻手抓著把手不放,捏得指尖都發白了! 煙兒頓時嚇得眼淚掉出來。「王妃,王妃您千萬別動氣啊!有什麼不如意,您儘管拿煙兒撒氣就是了,何苦……何苦這樣呢……」 「是,是啊……我何苦這樣呢……」宮千巧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回答,死白的臉上泛出一朵笑。「煙兒,你知道嗎?我……我不是生氣……我是……哀莫大於心死,可在那之前,無論如何,我……我總要求一個明白……」 「王妃……」 「替我準備……準備行李。」 「王妃,您不會是想去南都找王爺吧?不行、不行哪王妃,您現在懷有身孕,怎禁得起長途勞頓?更何況王爺他們是輕舟快馬、日夜兼程以求速下南都,您的身子不便趕路,要是單單坐馬車,一個月的路程也要拖長一倍多的時間,到了那個時候,指下定王爺都要回來了啊!」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宮千巧道:「我……我一刻也等不了……」 「王妃……」 「不要再勸我,你快去備車。」說著說著,宮千巧的聲音越來越弱,煙兒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模樣,不禁一嚇。 「王妃!王妃!」她淚流滿面地大喊:「來……來人哪!快去把御醫找回來!」 四個月後,南都。 霪雨雖然漸消,但仍時不時的綿綿落下,昔日富庶美麗的南都,如今一片愁雲慘霧,這是多年來不曾有過的狀況,弄得官員、百姓焦頭爛額,自皇城來賑災的瑞祥,也已多日沒睡過一個好覺,儘管如此,平時的養氣功夫倒在此刻見了功效,還顯得較其他官員精神矍鑠,底下人辦起事情來更不敢馬虎了。 「都怪大堤一開始就被暴風雨衝垮了,修補不及才會釀成如此大禍,現在只能想辦法在下個雨季來臨前儘快修好大堤,如此才是正經……」瑞祥一邊對著一班下官訓勉,眼角餘光卻不由自主地瞥向門口,只因從方才起就有一個護官站在那兒,一臉有事容稟的望著他,卻又不知該不該打斷他們議事的為難模樣,瑞祥倒也不急著喚他,只是不疾不徐地講完最後一段話。 「賑災的款項雖然已經撥了下來,卻還要依災情輕重籌分,你們回去以後,把幕裡的錢谷師爺統統找過來,依急緩輕重的用途商討如何分配,寫成卷宗後面呈本王,本王要一一看過方能照準,明白了嗎?」 「下官明白。」 「如此甚好,那麼都先退下去吧!」瑞祥揮手屏退一班官員後,這才喚了那名護官進來。 「什麼事?」 「啟稟王爺,有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還帶著一個丫頭,自稱是英親王妃,說要見您。」 「笑話。」瑞祥第一個反應是嗤之以鼻。「眼下什麼時候,你倒還有心情同本王開玩笑?這種事無須同我稟告,你拿幾兩銀子打發她走吧。」 「屬下給過了……可是那女子當場就把銀子往屬下臉上砸了回來。」 「脾氣倒不小嘛。」瑞祥呵呵一笑。「還是嫌少?」 「不……不是的。她交給屬下這個東西,要屬下轉呈王爺,還說王爺一看便知,屬下實在無法推辭,這才答應幫她……」護官一邊說,一邊將一個用絹布包起來的東西交到了瑞祥面前,瑞祥皺著眉頭接過,緩緩揭開,卻在看見內容之物後,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瞬時慘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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