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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看她一臉困惑的模樣，耿懷元笑了笑，“其實醫生這一行是沒有上下班的，因為我們手上處理的是人命，只要一點點疏失，就有可能會害死病人，所以一定要隨時充實自己，時時接受新知，才能把病人照顧好，醫生可不是隨便當的。”這麼說她應該可以瞭解他的意思。 　　“那這些書你真的都念過了？”不是擺好看的？ 　　耿懷元想了想，“書的價值不是為了證明有沒有讀過，而是用得到；書櫃裡放那麼多書是因為我不知道哪天哪本書可以派上用場。” 　　淩子韻眨眨眼，其實她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那……我很討厭數學，是不是可以不用念數學？反正也用不到。”生活裡哪需要用代數啊。 　　“不行。”他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麼不行？”她沮喪地嘟嘴，數學很討厭呢。 　　“因為你還不夠大，無法判斷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哼，又在倚老賣老了。 　　“誰說的？！我已經想好我將來要做什麼了。”她信誓旦旦地哦。 　　“還是不行。”他笑著搖頭，看淩子韻一臉不服氣，他多加了一句“有一個方法你可以試試。” 　　“什麼？”該不會想整她吧？ 　　“拼出你的全力去念數學，不要給自己藉口。如果你能拿到高分，那時候你才有資格判斷你需不需要數學，是不是真的討厭數學。”淩子韻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就已經討厭了，怎麼拼全力啊？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你別吵我。”耿懷元揮揮手，重新埋首公事，可不能為她耽誤今晚的進度。 　　淩子韻無精打采地走回一旁的沙發椅坐下，看了眼桌上的數學課本……還是很討厭，不過就試試吧。 　　耿懷元再度從資料堆裡分神時，已是近深夜的十一點多。這麼晚了……他起身伸個懶腰，想幫自己泡杯咖啡，驀地想起，對了，淩子韻……轉過頭，他看見淩子韻已經橫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竟然還沒回家。他踱步到她身旁蹲下，望著她紅嫩的小臉，耳邊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睡得可真熟…… 　　“子韻，快起床，你該回家了。”他暗歎口氣，何時他竟淪落到當十七歲少女的保姆？ 　　“嗯……”淩子韻揉了揉惺忪的雙眸，嚶嚀一聲，手臂攬上他的脖子，“別吵啦，我要睡覺……” 　　她當他是太監，雖說不碰未成年是他的原則，但此刻……柔軟粉嫩的嬌軀正緊纏著他、鼻裡竄進少女獨有的清新氣息……耿懷元咽口水……＿， 　　“淩子韻，你快起來！”顧不得憐香惜玉了。他用力搖晃她的身子，絕不能為了她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得趕緊擺脫她。“已經十二點了！” 　　淩子韻皺著眉頭，眨眨眼睛，喃喃地說，“十二點……”突然她驚醒喊道：“十二點！爸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晚回家！”才剛喊完，她頓時發現在她眼前的不是她爸爸，是耿懷元……她猶有餘悸地摸摸胸口，噘嘴埋怨地說，“元元，你不要嚇我嘛。”一時竟忘了她爸爸還在大陸呢。 　　嚇她？他才被她嚇死了！“快回去，”他繃緊臉說：“你家菲傭一定急死了。”要是跑去報警他就慘了。 　　淩子韻伸個大懶腰，悠哉地說：“睡得好舒服，數學果然是最好的催眠曲。”她朝耿懷元笑道：“元元，如果你睡不著，我可以借你我的數學老師上課的錄音帶喔。” 　　免了，他只怕睡不夠。“多謝你的雞婆。”他迅速幫她把幾本書塞進書包裡，邊將她推出書房。 　　“嗯，要用什麼方法堵住阿頓的嘴呢……”淩子韻一點也不在意耿懷元趕她走，只想著要怎麼阻止她家菲傭跟她爸爸打報告。 　　“好了，晚安，拜拜。”才說出口，耿懷元就懊悔，他拜什麼拜啊！ 　　“元元，我今天很高興喔，”邊穿鞋子，淩子韻笑吟吟地說，背起書包，臨走前她不忘說一句：“明天見。” 　　午夜十二點整，十七歲的美少女總算離開他家了。 　　明天見……耿懷元突然覺得他不需要泡咖啡了，他今晚一定睡不著。 　　第三章 　　“喔嗨呦。” 　　騷擾已經持續兩個禮拜，沒想到竟連診所公休日都不放過他。 　　“滾、出、去。”冷眼瞪著淩子韻，耿懷元不客氣地趕她走，隨即“碰”一聲，關緊大門。 　　叮咚，叮咚。 　　哪天他一定要找人把電鈴拆了。 　　“淩子韻！” 　　他控制不住地怒吼，淩子韻趁其不備，輕巧地溜進他家裡。 　　“難得放假，別睡了。”今天是周休假日，不用上學，淩子韻一身休閒打扮，淺綠襯衫加件牛仔裙，赤裸的纖足踏上客廳冰涼的地板。 　　“我是補眠！” 　　氣過頭，耿懷元差點眼前一黑，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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