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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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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朝海一陣緊張,深怕自己露了底細。「我若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何需夜半跑出來當賊偷東西?你傻了啊!」 「這很難說呢。」沐溫川笑道,忽地起身坐到官朝海膝邊。面對面的距離這樣相近,害她心裡猛然一跳、慌了手腳。「把腳伸出來,我幫你換藥。」 「什……什麼?你剛說什麼?」怪、怪了!剛剛抱得那麼緊都不害臊了,現在他不過坐近一點,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把腳伸出來,我幫你換藥。」沐溫川手裡拿著藥瓶,耐心的重複道。 「你幫我?」官朝海咽了口口水,困難道:「那……豈不是要撩起褲管……」 「又不是要你摘下面罩,怕什麼?」 是……是沒錯啦……而且眼前這位可是名滿江湖的桂花賊哪,瞧他看著自己的那雙眼裡只有道義兩個字,莫名其妙亂了心跳的,只是她自己罷了。 「那……就有勞桂、嗝──桂花賊了。」 這女人竟忽然變得這麼客氣呢。沐溫川一笑,伸手扶住她的小腿,輕輕擱在自己膝上,開始料理她的傷口。「第一次受傷?」 原本靦腆垂下的頭猛然抬起,官朝海一臉驚訝。 「身上一帖金創藥都沒有,包紮的位置不對,止不住血,受點小傷便方寸大亂……」沐溫川將草藥敷在傷口上,一陣刺痛惹得官朝海急欲縮腳,卻被沐溫川握住腳踝逃不掉。「別動,這是給你止血去痛的。」 「我看是給我增痛醒腦吧?」官朝海咬牙道,見他繼續慢條斯理地為她上藥,她只得忍下去。「我知道了。以後我會隨身帶著藥。」 「怎麼你師父沒教你帶嗎?」沐溫川用小刀裁剪布條,重新包紮官朝海的小腿,那細心又完美的包紮實在令她咋舌。「你有師父的吧?」 「我啊……」鐘傅身子弱,只能教她武功口訣,也算是她師父吧。「算有吧。」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你這人說話真是不清不楚。」沐溫川正欲將官朝海的褲管放下,她腳踝邊那三顆紅痣卻忽地跳進了他眼裡──淡淡的、渾圓的嫣紅,像白瓷碗裡的紅湯圓。 自覺唐突,沐溫川調開目光,輕放下她的腿。「好了,傷口三日別碰水,叫你師父給你上藥鋪抓刀傷藥,按時吃藥換藥,以免後患。」 「謝謝……」官朝海縮回了腳,忙放下褲管,沐溫川則是轉身繼續翻動柴火,沒再說話。柴火靜靜燒著,官朝海跟著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卻不覺偷偷飄到了他的臉上── 這桂花賊真不像是賊,倒像個書生。即使被面罩遮住大半張臉,也看得出來那抹鼻樑挺直、那雙眉目溫柔,不知道摘下面罩的他該是如何引入愛慕的潘安之貌呢?再加上他這挺拔高姚的身形…… 官朝海看得入神,沐溫川匆地回頭,正好與她四目相對! 「呃……」官朝海臉上一紅,慌張之際,立刻大聲打斷了正欲開口的桂花賊。「我是在想……你呢,桂、嗝──桂花賊,你有師父嗎?」 沐溫川一邊觀察著她,一邊答道:「桂花賊非天生奇才,並不是無師自通。」 「桂、嗝──桂花賊武功高強,那桂、嗝──桂花賊的師父豈不是更厲害?」莫名滿頭大汗,他應該沒看出自己的異樣吧?「想必……也是個是武林高手?」 沐溫川沒馬上回答,反倒是一臉玩味的望著她──終於發現哪裡有趣了。這傢伙每回提到他的稱號,都會忍不住打個嗝呢,怎麼回事? 「你很好奇嗎?」沐溫川笑道。「看在你是我傳說中的跟班,我才告訴你的。」 官朝海乾笑兩聲,確定這傢伙心思粗如樹幹,根本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 「我師父的確曾叱吒風雲,排名武林百大高手之一,不過他多年前已歸隱山林,不再過問江湖事了。」 「為什麼?」 「為了情哪。」沐溫川望著柴火,微微一笑。「師父遭江湖惡徒算計,致使師娘對師父有些誤會,她一氣之下,一走了之。師父苦尋不得,灰心喪志之際,便淡出江湖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你師父也是。」官朝海歎口氣,又好奇問道:「你師父歸隱山林了,怎麼還肯收你這徒兒?」 「這得把陳年往事翻出來說了。」 沐溫川匆地抬眼注視著官朝海,好一會兒沒說話。那雙炯炯目光如此銳利逼人,教官朝海又是一陣心慌意亂,身子僵硬得連調開視線都不會。「幹嘛啊你……」 「看在你涉世尚淺,亦非狡詐之輩,你又是我傳說中的跟──」 「傳說中的跟班嘛。」官朝海大籲一口氣,心裡還怦怦跳著。「你放心吧,我飛天女賊最重江湖道義,今日你跟我說的事情我不會對外人透露半句。」 「其實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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