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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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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但是你咬了會舒服些,我便讓你咬。”玄禎輕道。 那樣溫柔的活語,是從一個容顏與元燁那樣相似的人口中說出來的。相似,卻還是不一樣,樊璐眼裡又充滿了淚水。 “別哭了,璐兒,都是我不好……啊,你聽,外頭兒下雨了。” 樊璐細聽,果然下雨了,雨水落在大芭蕉葉上,滴滴答答,一聲連著一聲,輕柔而不規則。 “你別哭,我明早帶你去賞荷,夜裡下了雨,白天荷花上、荷葉上都沾著雨露,在起點兒輕霧,就好看了……”玄禎輕輕哄著她,百般憐惜的。 樊璐累了,似要睡去,朦朧間,含糊地問道:“你……你沒有名字嗎?人人喊你皇上,你的名字呢?” “叫我玄禎,額娘都這麼叫的。” “玄禎……好,我記住了,玄禎……”樊璐喃著,漸漸睡去。玄禎望著她沉睡時如芙蓉般白淨的模樣,忍不住將臉埋進她頸間,呼吸她的桃花香氣,然後收緊了手臂,滿足地隨著她,一起睡去…… 第四章 樊璐在和煦的陽光照射中醒來,隨即有個宮女輕巧地來到跟前,“娘娘醒了,奴婢替您梳洗吧。” 樊璐伸手摸摸床褥,皇上已不在,但仍留有些許溫熱,看來才剛離去不久。那宮女來攙扶,“你是誰?” “奴才叫蕊欣,是皇上特地派奴婢來服侍娘娘的。” “你為什麼口口聲聲喚我娘娘?” “能蒙皇上寵倖,又特地親自叫奴婢來服侍,當然是個娘娘了,不然還有誰能這麼大福氣!”蕊欣一邊幫著樊璐梳妝,一邊笑道:“以後娘娘有什麼事,只管使喚我就是了。聽說娘娘是南方人,蕊欣的爹媽也在南方呢。” 樊璐聽著,不禁微笑。“我在家鄉有個丫環叫銀杏,比你小一些,你跟她倒像一對姐妹。她也服侍了我十幾年……” 蕊欣見樊璐大有思鄉之情,又笑道:“娘娘若想著那位銀杏妹妹,不如跟皇上說了,求他把她接進來做伴。” “行嗎?我以為宮裡是個異常嚴謹的地方,能說進來就進來?” “別人我不知道,但若是娘娘的話,可就沒有什麼行不通的事兒了。” “為什麼?” “娘娘不知道嗎?皇上從沒這麼體貼疼愛過任何一個妃子的,就連——”蕊欣悄悄兒地在樊璐耳邊說道:“連那才立的皇后娘娘,除了大婚之日,皇上就再沒上過皇后那兒,幾乎都獨自在寢宮安歇。” “哦?這是為什麼?那其他的妃嬪們呢?” “更別提其他的娘娘了,壓根兒見不到皇上的。聽說皇后是太后的侄女兒,是因為太后喜歡才立的,皇上早就心有所屬,所以不願意與其他妃嬪親近。剛開始我們都不知道皇上是怎麼回事兒,甚至有些不堪的話都傳出來了,說什麼皇上不愛女色,必是有斷袖之……” 樊璐臉微紅,“你們這麼說,不怕皇上知道?” “這都是外頭那些混賬人亂編派的,不幹我們的事。況且,現在真相大白了,皇上果然是早就心有所屬的,那個令皇上鍾情的女子,就是娘娘您!”蕊欣興高采烈地說著,樊璐則有些恍惚。 昨夜的溫柔繾蜷仿佛夢一般……前一刻她還想拿金簪行刺呢,下一刻便融入了他的款款柔情之中。她是令皇上鍾情的女子?是嗎? 如果是真的……果然連皇上也無法抵抗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名份,雖然上頭已經有個皇后,但不過也是個獨守空閨的可憐女子罷了。也許應了娘的話,自己生來就是當貴妃的命吧!自己與元燁那段情,也許本不該發生,發生了,反倒成了一場浩劫…… 樊璐想著,又是一陣心酸。突然想起那塊玉,摸索著卻找不到。她急道:“我的那塊玉呢?” 蕊欣聽見,忙上前道:“什麼玉?蕊欣幫娘娘梳洗時沒看到什麼玉啊?” 樊璐呆了好一會兒,蕊欣輕聲喚道:“娘娘,要不要蕊欣幫您一起找?” “不用……你下去吧,我還要歇會兒。”樊璐說完,便往帳內躺去,不再言語。蕊欣見狀,也不知所以然,只好安靜地出去了。 果然她與元燁之情已絕嗎?所以連那塊定情玉都不見了。人亡,情絕,何苦再留戀?……潸潸淚下,樊璐的哀傷更深。 玄禎坐在桌前,手裡把玩著一塊璞玉,若有所思。 “皇兄,今日看來春風滿面啊!”一個男子搖著扇走了進來,笑道。 “玄騫,你來了,朕正想找你呢!”玄禎也笑道,走上前去,玄騫正想來個兄弟擁抱,不料玄禎突然一記擒虎拳、又使了兩招旋龍踢,玄騫反應不及,兩三下便被搏倒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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