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喜格格 > 總裁當參謀 | 上頁 下頁
十七


  “我不需要跟你討論這個。”他臉色一變,突然轉身走向樓梯口。

  唯芙一怔,難以置信地瞪著他離去的背影,倏地在頂樓狂風中揚聲大吼,“你這個人真的很……很……”她“很”了半天,就是“很”不出個所以然來。

  淩普臣懶洋洋地回過頭,負手而立,睥睨地盯著她瞧,十分瞭解她已經怒火沖天卻因詞拙而苦於無法暢快痛駡出來的窘迫。

  唯芙被他一雙銳眸看得心底直發毛,視線左右移動了幾秒鐘後,再偷偷瞄向他,結果竟發現他依然氣定神閑地盯著她看。

  藏不住話的她,原想理直氣壯地質問,未料話正要出口,一看見他又冷冷地揚眉,她氣勢立即硬生生被滅掉一半,“你、你幹麼這樣看我?”

  “我在想……”他對她露出招牌笑臉,“你是不是不想追羅博克了?”

  “我……”唯芙一怔,的確因不知該怎麼回答而苦惱地皺起眉。

  這個問題好難回答喔,她剛剛接近羅博克的時候,好像只有緊張,沒有臉紅心跳的感覺了耶……

  他嘴角掛著得意的淺笑,一步一步走向她,直到站定在她面前,才從西裝外套的胸前口袋裡抽出一張折了四折的紙條,在她面前晃呀晃。

  唯芙好奇地歪著頭,“咦?這是什麼?”很自然地伸手要去拿。

  淩普臣像只奸詐又狡猾的貓,在她手指差點碰到紙張時立刻抽回,高傲睨她一眼,態度閒散地問:“想要?”

  她愣了一下,一時不知要不要點頭。

  “這是羅博克的喜好,裡頭有他喜歡的音樂、餐廳、休閒娛樂……”他邊說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你幫我寫的?”她不可思議的驚問。這個男人竟然願意為了幫她,把好友的喜好花時間統統羅列出來?

  “不然呢?”他不屑地挑眉。

  如果不是他,別人想寫恐怕還寫不出來,畢竟羅博克不喜歡與陌生人接觸可是出了名。

  “你真是個大好人。”她充滿感激地看向他。

  “這一套對我沒用,我要你的保證。”他又露出氣死人的邪笑表情。

  “什麼保證?”她愕然地問。

  “別再批評我的任何事。”他直接命令。

  “為什麼?”她問得超級自然。

  因為我竟然會在意!

  淩普臣不悅地抿緊嘴角,滿心不爽,小時候當老姐發現他享受被女人包圍的虛榮時,也曾念過他,結果他依然故我,愉悅輕鬆的心情完全不受影響。但剛剛她提及他花名在外的行徑時,他胸口居然會瞬間一悶?

  他討厭那種失控的感覺,仿佛已被她掐住脖子似的。他樂於影響女人的情緒,可那絕不包括自己被女人影響。

  “沒有為什麼。”他傲慢至極的回答。

  唯芙皺眉,看了他一會兒,決定放棄繼續跟他爭論下去,她實在沒有收集吵架失敗經驗的興趣。

  “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她拉回正題問。

  淩普臣露出得意的壞笑,知道自己贏了,將手中的紙條遞給她後,剛開金口指示,“我會幫你製造一次獨處的機會,接下來就看你自己。”

  “看我自己?”她露出震驚萬分的表情,困難地咽了口口水。

  他的意思是……該不會是要她直接……撲上去吧?

  撲上去是很簡單啦,但接下來的事情她要怎麼做,看起來才會比較像順水推舟,呈現出巧奪天工般的自然……

  “你又想去哪了?”他皺眉,這女人真是滿腦子暴力策略,羅博克那種男人只能攻心為上,她到底懂不懂?

  “想到『捷徑』上頭了,不行喔?”她想想而已,又還沒真的犯法。

  “你給我馬上丟掉腦子裡的蠢念頭。”他有種被打敗的感覺,到底是誰灌輸她這種觀念的?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小頭帶領大頭過生活,只有劣等跟愛占人便宜的男人,才會冷熱不忌的大小通吃。

  目中無人的黑曜倫,自我到沒有女人能輕易入他的眼;羅博克則是孤芳自賞的類型,準則是寧缺勿濫,把對女人挑剔的程度完美合理化。

  他不同,他需要很多很多愛、各式各樣不同人的愛,他享受被人深深愛著的感覺,沐浴在眾多愛慕的光芒中,他才悠然自得。

  他瞭解自己是個需要大量愛慕,卻不一定願意付出真情的男人,可他的想法說穿了很簡單,只是單純希望有人能愛他,然後他便可以從中獲得想要的安全感,一種自他十二歲以後便一直缺乏的東西。

  “不然男女關在一起要做什麼?”她是真心認為那樣做最快,不過做不做得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她實在很不爽他說話的口氣,什麼蠢念頭?她就不相信他跟女伴關在同一個房間時,會什麼都沒做!

  一想到這,她心裡就有股莫名的刺痛,這抹疼痛影響了她看向他的眼神,不自覺多了一抹淡淡的不贊同。

  敏感的淩普臣不費吹灰之力,立即辨認出她眼底那抹不贊同,而她執意想壓倒羅博克的固執企圖,也讓他胸口霎時引爆一團猛烈的火焰。

  她就非得表現出一副恨不得馬上撲倒羅博克的模樣嗎?

  他煩躁地抿緊薄唇,表情冷怒,內心出現簡直快要逼瘋自己的矛盾情緒。

  原本只打算要小整博克一下,最近卻越來越覺得自己有種作繭自縛的錯覺?

  “男女關在一起,可以做的事情可多了,不然你以為我剛才給你那張紙,是給心酸的嗎?”他俊顏緊繃道,深沉的無力感幾乎快拖垮他。

  這一刻,他突然很希望自己當初沒有上頂樓、沒有遇見她,更沒有挾著報復念頭答應她的請求。

  一切真是見鬼的該死!

  “那……你打算把我跟他關在哪裡?”唯芙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地問。

  淩普臣不悅地瞥她一眼,旋身離去前拋下一句略帶酸味的話,“反正不會是臥室,你最好趁早死了那條心。”

  淩、普、臣!

  唯芙氣到渾身發抖,雙手顫巍巍地捧著一疊開會資料,而眼前一派大器的男人,正沉穩地坐在會議桌右側的大位上,靜閱公司下半年營運方針與上半年業務成績分析報表。

  雖然他曾經事先告知過會有這麼一天,但她始終沒想過他的手法會這麼粗糙,粗糙到她懷疑精明的羅博克只要動動腦筋,一定馬上就能知道他們聯手幹下的勾當。

  就在她正思考該怎麼化解尷尬局面的當口,對方率先發球了。

  “你不是要布場?”羅博克頭也不抬,依然坐在位子上發問,“請自便,或者你需要我幫忙?”話說到最後一個字,他才將一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銳眸筆直射向她眼中。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唯芙朝他尷尬地笑了笑,雙手緊張的將一份份開會資料整齊擺到會議桌上。

  在這種情況下,教她怎麼把握機會?總不能資料擺到一半,就要她突然問:羅博克先生,請問你是不是喜歡誰誰誰的歌,然後就自顧自地跟對方暢聊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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