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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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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翩翩也沒多吃晚膳,草草用完後,人便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胡翩翩終於發現了這個房間的唯一優點一股特有的男人清爽氣味充斥在她的鼻腔胸腹之間,那是由她所蓋的錦被中所散發出來的,這該是屬於樓淵的氣息吧!這味道卻對她產生了無比的安全感,讓胡翩翩能睡得安穩,也使一向認床而難以入眠的她,破天荒地一沾枕就睡著了。 京城外官道上,一陣的塵沙飛揚,二輛馬車如風馳電掣般的在趕路,他們要趕在城門關上之前入京城。 每輛馬車除了駕車的馬夫外,兩旁還有兩個護衛騎著馬跟在一旁戒護;在馬車之前領路的是兩個騎士,一個體形高大,另一名則矮小多了,看那身形似是一男一 女的模樣,在昏暗的天色下看不清長相,但全都是快馬加鞭地在趕路。 遠遠地已經能看到京城的城門了,但也發現守門的將士正合力要將朱紅色的城門給關上。 「等等!請慢點關城門。」清冷低沉的男音輕喝,在前面領路的高大身影快速地先沖到城門下,車隊跟在後面還稍微有些落後。 「規定時間到了,城門現在就要關上,你們已經誤時了,明天再進城。」為首的士兵不耐煩地叫,關城門的動作並未停下。 「馬車上所運的全是藥材,許多人正等著救命用呢,請官爺通融一下。」那男子拿下頭上的斗笠,在火光照耀下顯出一張冷傲卓然的臉;他雙眸深沉得有如漆黑夜空中的星子,雖閃著晶亮光芒,但也帶著懾人的冶漠,堅毅的唇形代表著這人有顆固執的心,由那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孤傲氣勢,更烘托出他的蕭索冷然,如同是千年寒冰,沒有溫度,永遠是凍人的冶酷。 守城門的官爺在看清楚男子的長相後,原本倨傲不恭的態度立刻就改變了。 「原來是樓大夫您,真是失敬了!既然樓大夫說馬車裡所運送的是救人藥材,我們弟兄就等馬車進城後再關城門。」官爺十分客氣地說道。 樓淵冷然地拱手道謝:「謝謝。」 守城門的士兵都忙搖著手表示不必客氣。 京城裡的人都清楚百草堂的樓大夫不但是仁心仁術,醫術高明得可比華陀再世,而且每個月還有義診的善舉,幫助窮困的人家免費看病,所以城中百姓對樓大夫的尊敬自然是不用言喻了。 三輛馬車終於趕到了城門前,守衛的士兵二話不說,樓大夫的為人他們都信得過,也沒有檢查就放行了。 馬車走在京城的大路上,為首的另一個個子較小的人開口問話:「樓大哥,現在就要回百草堂了嗎?」女子的嗓音,語氣輕柔。 「不,先將藥材分送到各藥鋪,再回百草堂。」沒有起伏的嗓音回答。 一行人向著分藥鋪的方向前進,直至將所有藥材都送到需要的藥堂後,夜也深 了,他們才拖著疲累的身子轉回家。 百草堂守門的夥計見到少爺提早一天回來,感到訝異外,也幫忙著把剩餘的藥材全搬入藥樓裡。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樓淵解散了眾人,沒注意到一旁為他們開門的夥計一副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話要告訴他的模樣,他就回樓園了。 樓淵一身疲累地走入房間,動手將大衣脫扔在椅子上,一手松著單衣衣扣,一手掀開了紗帳準備要上床休息。 驀然,他兩手同時停下了動作,雙眼冷漠地看著床上,疑惑地蹙起了濃眉,神情凝重。 女人?!他床上怎會躺了個女人?他只不過出去一天,難道家裡就有什麼重大的變化嗎?但是怎麼說也不能讓個女人佔用他的房間,樓淵心裡感到十分的不悅!他仔細地看著床上的女子,一頭如雲般的濃密秀髮披散在枕上,沉睡的容顏嬌美得讓人驚豔;她有如嬰兒般身子蜷縮著側睡,一隻白玉小手還伸出到被外擺在枕旁。她睡得那麼安穩,沉沉地在熟睡,好似這個房間、這張床本來就是屬於她的,她天經地義就該睡在這兒一般。 樓淵明白自己現在應該要搖醒人,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不過,這女子香甜嬌憨的睡容讓樓淵有點不忍心吵醒她,而且他也不想和女人有所牽連,女人是他這輩子最不想碰的一環! 但是他今晚也不安能就枯坐在這裡看她睡覺啊!樓淵只好放下紗帳,轉身再拿起剛丟在椅子上的大衣,走出了房門。還好他在書房裡還有個休息室,今晚就只能睡在書房了。目前他最需要的就是睡眠,明天再質問丫鬟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經過一晚的休息,樓淵恢復了精神。每日晨間他都有沐浴的習慣,但是澡堂與他的房間相通,那他今天早上該回房沖澡嗎?不知道那個女子起床了沒?這些想法才飛快地閃過他腦裡,旋即他又冷冷地抿了抿唇,表情漠然,那可是他的房間不是嗎?他這般告訴自己。 於是樓淵走回自己的房裡,直接就進入了澡堂,洗了個清爽的冷水澡後,他換上乾淨的衣裳走出澡間。 房裡依舊寂靜無聲,伺候的丫鬟還未進房做事,樓淵不自主地又走到床旁站了好一會兒,還是不禁伸手撩起了紗帳。 帳內憨睡的人兒還是未醒來,樓淵不帶感情地再次打量著她,不可否認她確實是生得好,不但外表美麗,膽子也夠大,才敢擅自進他的房間,睡他的床! 睡眠中的胡翩翩仿佛能感應到樓淵的注視,她緩緩張開眼睛轉醒了。 胡翩翩慵懶地伸伸懶腰,移動了下,她惺忪的睡眼卻不經意地對上了一雙冷然的眼眸好冷的一雙眼睛。 冷冷的眼、冷冷的唇、冷笑的表情,全放在一張英挺俊然的臉上,這個男人渾身是股拒人於千裡外的冷絕,有如沉積千年的寒霜,凍得人發顫。倘若可以的話,他大概連血液也會是冷冰冰的,胡翩翩下了定論。而這樣的男人會笑嗎?若要看他的笑容可能比要太陽從西邊出來還困難吧!翩翩這般猜想。而且她也猜得出這個男人是誰了,這位現正站在她眼前的孤傲男人就是她此次任務的主角,他就是樓園的主人,也是她在此地最親密的人,她的夫君樓淵。 樓淵看著才剛睡醒的美人,翦水大眼裡佈滿了對他的探視與好奇,卻沒有一絲的驚慌失措;她臉上雖還有著未醒的睡意,但仍可看出她的從容不迫,毫不畏懼地迎視著他的目光,不避不逃,她人雖躺在床上,卻也是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 樓淵的眼光轉成了深沉,多了一抹的冷硬。他明白自己給人的感覺,極少有人敢與他對望,更何況是個女人!一個剛睡醒的女人被人盯著看,竟沒有一絲的羞澀與不安,她到底是誰? 「你是誰?」樓淵極冶的聲音開口問。 「語若冰珠」若光取字面上的意思,大概就是指這種冰寒的嗓音了。胡翩翩靈巧地掀被下了床,站在樓淵身前對他福了福身子,俏臉上泛起了一鮞迷人的笑容,緩緩回答:「胡翩翩你的小妾,夫君!」 「我的小妾?!你知道我是誰嗎?」樓淵語氣更冷了。 胡翩翩不受樓淵的影響,她自在地輕笑:「你是樓淵,是百草堂的主人,也是翩翩的夫君。樓老爺向翩翩形容過夫君的長相,所以妾身一眼就能認出人來。」 仍是波瀾不驚的冷漠,語氣裡也沒半點熱度:「我沒娶小妾,也不可能是你的夫君,不管你是誰,馬上離開樓園!」 樓淵竟會對她下逐客令,可見得他並沒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從沒一個男人會用如此不良的態度對她,胡翩翩感到好新奇,她對樓淵更感到興趣了。 剛好這時候房門被碰碰敲響,樓淵應了一聲,煙翠和倚紅隨後進門,她們倆是來伺候二夫人的,見到少爺,也是滿臉的驚訝。 胡翩翩轉頭對兩個丫鬟道:「煙翠、倚紅,請你們向少爺重複一遍昨兒樓老爺在大廳裡宣佈的事。」 胡翩翩的話讓樓淵頓時有很不好的預感,如果事情牽扯到爺爺身上,那鐵定是個特大的麻煩。 煙翠和倚紅聽命地照實將老爺子昨天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轉述給少爺聽,也把老爺交代曹掌櫃的事說得清楚明白。 樓淵聽完了話,雖沒有言辭動作的反應,但在場的三個人都可以感到他在強忍著怒氣和不滿。 煙翠和倚紅兩人不安地低著頭,對於少爺,她們一向是又敬畏、又懼怕。 胡翩翩為她們倆解了圍:「少爺由我來服侍就可以了,你們到廚房將早膳端來房裡吧,我們要在房裡用膳。」 兩個丫鬟如蒙大赦般,飛快地退出了房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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