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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聽兒子這麼說,隨士佑的臉色轉好了些:“你真的想娶靈菱?”

  隨經綸用力點頭:“是的!孩兒想娶靈菱,所以一定會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再請皇上收回聖令!”

  隨士佑有了笑容,很贊成兒子的主意:“聽你這樣說,為父就放心了,你應該瞭解為父有多中意這門婚事,除了是門當戶對外,隨靈兩家又是世交,而且菱兒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兒,為父喜歡這個兒媳婦,也只肯承認這個媳婦。經綸,你若不能娶靈菱,那你這輩子就別成親算了!”做爹的丟下重話。

  “爹,孩兒明白,不只爹你只要菱兒當媳婦,孩兒也只要這個妻子啊!孩兒會努力的,請爹放心。爹,那孩兒現在就去藥家堡解決這件事,孩兒告辭了。”隨經綸向父親告別,拿起了鳳琳玉珮,跳上了意騁,騎馬離開。

  不會,他不取消婚約,也不會放棄菱兒,菱兒為何要這麼做呢?莫非她在生他的氣?還是她真被天花弄成了麻臉?隨經綸不相信是後者,以藥家堡的醫術一定能治好菱兒的臉,否則他也能治癒她;若是前者,這丫頭就應該打屁股了,再生氣也不能拿婚姻開玩笑,她已經是他的人,怎可以不嫁他?她今生是做定了他的新娘!

  隨經綸裝了滿腹的疑問,急急往藥家堡而去。

  意騁載著主人,披星戴月、幾乎是馬不停腳的,以最短的時間來到了藥家堡。

  風塵僕僕趕到藥家堡來的隨經綸請藥家堡的房門通報,他要拜見堡主夫婦。

  但是一會房門出來,他的回答竟是,堡主、夫人近日閉關不見客。

  “那在下想見三位公子或少小姐也可以,請代為引見。”隨經綸告訴門房。

  門房再跑一趟,出來後又對隨經綸轉述主人的意思。

  “隨公子,三位少爺也都各有事,無法接待客人;而少小姐病體初愈,也不宜見客,只好請公子下回再來了。”

  “那麼請問堡主和夫人何時出關?或是三位少爺什麼時候有空可以見在下呢?”隨經綸焦急地詢問門房。

  “隨公子,這小的就不曉得了,很抱歉,公子您還是先離開吧!”門房客氣地送客。

  隨經綸沒有辦法,只好騎馬來到離藥家堡最近的客棧打尖休息。

  在房裡,他愈想就愈覺得事情怪異,靈家人不可能全部都不接見客人,這情況應該只是針對他而已,想必原因就出在靈菱身上,她為什麼不肯見他?難道她真的想與他解除婚約嗎?!

  不會的,隨經綸知道靈菱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否則她不會費盡心思要找他,也不會將她自己完全部交給他,他很清楚她有多喜歡自己,可是為何她卻無情地要斬斷兩人的情緣呢?她不再喜歡他了嗎?

  隨經綸用力搖頭,不願意接受這個答案,他煩躁地起身在屋內走動,此刻的他心亂如麻,平時的冷靜沉穩都不見了,只剩下慌亂!他多期盼著兩人再相見的時刻,想像她看到自己會有多麼高興,但他怎麼也沒料到自己千盼萬盼,盼到的竟是解除婚約的消息;而他要見她,卻還不得其門而入。

  莫非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從前菱兒想找他卻苦尋不到他,她的心情也是這樣的煩悶難受嗎?如今讓他嘗到了滋味,他才瞭解菱兒吃過怎麼樣的苦,自己是活該吧!他自嘲地苦笑,只能將希望寄託在明天,但願明天能見到菱兒。

  可惜,隨經綸的願望落空了。第二天,他依然吃到了閉門羹,甚至第三天、第四天都一樣,沒有一個靈家人願意見他,這令他備覺受到冷落!

  隨經綸在客棧裡喝酒買醉,他灌了三大壇的酒下肚了,神智卻仍是清醒;他恨自己醉不倒,又猛喝了兩大壇的酒,只是借酒消愁的他,換來的卻是更多的愁苦!

  為什麼菱兒不見他?為什麼?隨經綸氣忿地用力捶著桌子,她不知道他在想她嗎?不知道他每天到藥家堡、日日在堡前徘徊流連就是為了想見她一面嗎?為什麼她卻不肯見他?菱兒她天真可愛,心腸一向是最軟的,為何這次她竟是這般狠下心不理他?她可知道他為她神傷得茶飯不思,幾乎要活不下去了?

  隨經綸心好苦,仰頭又灌下了一大壺酒,他酒喝個不停,愁卻沒減少,愈愁他就喝得愈凶,最後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終於不支醉倒了。

  模模糊糊中,隨經綸感覺到有人扶起他回房!

  “菱兒……”他打著酒隔叫人,躺到床上時,他兩手無目的地亂捉:“菱兒……菱兒……”

  他不住喊著,希望能捉到靈菱入懷,但是他只摸到空氣,之後,他再也撐不住了,昏睡了過去。

  “大哥,你看他怎麼樣?”

  “自作自受,活該!”

  “以他對菱兒的作為來說,他真是吃再多苦也彌補不了,本來是該多折磨他幾天的,可是現在菱兒整日愁眉深鎖,連笑也不會了,看得人受不了,而這人是菱兒的解藥,不幫他一下,我們的日子也難過。”

  “老二,你說得也有道理,好吧,明天他若再來,你就去好好訓他一頓,也別忘了點點他,看他的表現如何,再談菱兒和他的事。”

  “行,那我們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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