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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你有未婚妻?什麼時候的事情?」商界钜子任厲行要結婚了?這麼大條的消息,報章雜誌怎麼完全沒有報導?黃義夫愕然極了。

  任厲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不論長相或聲音,甚至連行為舉止都像男人的女人?」黃義夫挑高了眉毛,「老天,你確定她沒被列入世界紀錄?」

  「我也在懷疑。」任厲行微微一笑。

  「我倒想看看這樣的女人究竟是長成什麼德行,這真的很令我感到好奇。」

  「你想知道?那下班後我可以帶你到醫院去看她。」事實上自從上回從醫院回來後,已經整整三個禮拜,任厲行始終不曾再到醫院去探望過項晴詠。說實在的,他也很想知道她現在是痊癒到什麼樣的程度了。

  「一言為定,下班後我會過來找你,現在我要下去忙了,下班見。」

  「嗯!」

  「就是她?」黃義夫小聲地在任厲行耳邊問道。

  項晴詠剛好在睡覺,為了不吵醒她,他們都自動降低了音量。

  任厲行點頭。

  「她長得很漂亮!」黃義夫走到床邊,低頭認真的打量著項晴詠。

  「其實她的臉沒有男人陽剛,比較柔和,她的眼睫毛也好長,鼻子和嘴巴也很精緻。總而言之,她的臉可能在乍看之下像個男人,但是再仔細多看幾眼,就會發現她的五官很柔和、很美麗,若打扮成女人的模樣一定會迷死很多男人。」

  不曉得為什麼,當任厲行聽見黃義夫這麼形容項晴詠時,他的心底突地湧上一股無法解釋的煩躁。

  他也知道項晴詠換上女人的服飾會有多美,只是她的美只能屬於他,縱使他和黃義夫的交情再好,他也不會把她讓給他的。

  「男人婆就是男人婆,你別給她下太高的評語,也許她打扮成女人的樣子後,看起來會不倫不類。」任厲行故意不耐地說出違背心意的話,目的就是要讓黃義夫打消對項晴詠可能會有的一絲妄想。

  黃義夫搖搖頭,不認同任厲行的話。「我相信我的眼光,這麼美的一張臉,我實在很好奇,什麼樣的眼睛才配得上,告訴我她的眼睛美不美?」

  「你問這麼多幹嘛?」任厲行防備地問。

  「沒什麼,就是想知道。」黃義夫根本沒有多餘的意思,純粹只是好奇,不過任厲行的態度讓他起了疑心,他看起來似乎很緊張他會看上項晴詠似的。

  呵!有趣了,他就等著看任厲行和項晴詠會有什麼結果發生。

  他們不斷對話的聲音終於吵醒了項晴詠,她緩緩地掀開眼簾,正好與黃義夫四目相對;她急促地扇扇眼睫毛,驚訝地盯著他。

  「老天,你的眼睛好漂亮!」黃義夫如獲至寶的大呼出聲,「我從沒有看過有人的眼睛長得這麼漂亮的。」他忙向任厲行招手,「厲行,你快來看,她的眼睛又大又迷人,就像兩顆耀眼的鑽石,嘖!果然配得上她這張臉。」

  「你是誰?」項晴詠詫異地問:「怎麼會在我的病房裡?」

  任厲行上前將黃義夫拉離項晴詠遠一點,他答道:「他是我的朋友,是我帶他來的。」

  聞聲,項晴詠轉頭朝任厲行看了過去,「任厲行?今天吹什麼風,居然把你吹來了?」她以為他已經沒膽來見她了呢!

  「我朋友說要來看你長什麼樣子,所以我就帶他來了。」

  項晴詠重新把目光移到黃義夫身上,「你們當我是動物園裡的猴子?」

  「你這麼說實在是太過嚴重了,我只是對厲行未來的對象感到好奇罷了,我和他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兒們,理該關心一下。」黃義夫笑得開心。

  他和任厲行完全不同,任厲行是把狂妄囂張之氣形於色,讓人一看到他就曉得要離他遠一點,少去招惹他;但黃義夫就不同了,他可是名副其實的笑面虎,他臉上一向掛著無害的微笑,與他不熟的人往往會被他臉上和煦的笑容給騙了過去,以為他好欺負,實則不然,若要論起陰險,他絕對不會輸給任厲行。

  這也是他們為什麼能成為好朋友的緣故,因為兩人都夠奸詐,只是一個奸在外表,一個奸在心底。

  項晴詠盯著黃義夫好半晌,懶懶的翻了個白眼,「一個狼、一個狽,兩個半斤八兩啦!」

  聞言,黃義夫臉上的笑容頓時凍住了,他故作不懂的問道:「你說什麼?」

  項晴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少裝蒜了,笑面虎大哥。」

  他的笑容根本沒有延伸到心底,他是皮笑肉不笑,以為她會看不出來嗎?少扯了,她的視力可是標準的呢!

  黃義夫有些驚訝的與任厲行面面相覷,吃驚過後,他再度把目光移回項晴詠臉上。

  她的觀察力怎麼這麼好?太不可思議了!這可是第一次有人初見面就摸透了他的真面目。

  「沒什麼好訝異的,我先天對人的感覺很敏銳。」

  「原來如此。不過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你不需要對我產生敵意,畢竟把你打成這樣的人是他,不是我。」黃義夫連忙將項晴詠的注意力轉移到任厲行身上。

  「你們全是一丘之貉。」項晴詠哼了聲,「現在人你們也看了,可以走了。」她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義夫,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想單獨和她說。」任厲行說道。

  「沒問題,我在外面等你。」

  黃義夫離開之後,項晴詠首先開口:「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我不曉得你是女人。」

  「那又如何?」

  「你看起來真的不太像女人。」

  頓了一下,項晴詠撇撇嘴道:「我又沒說我看起來像個女人,你到底要說什麼請快說,我還很虛弱,沒多餘的力氣跟你討論我像不像女人這類話題,所以請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行嗎?」

  他皺起眉頭,「你不能淑女點嗎?要讓人家覺得你是個女人,你的行為舉止就要像個女人,不要老用男人的口吻說話。」

  「任先生,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我長得像男人是礙到你了?我說話口氣像男人也不行?你住海邊哦?管得真廣。」真是豈有此理,他又不是她的誰,他憑什麼管她?無聊!

  他怒光一閃,快速接近她,雙手壓在她頭的兩邊,俯身緊盯著她;兩人的臉距離之近,連彼此呼出的氣息都感覺得到。

  項晴詠瞪著他,「你想做什麼?」她因為肋骨斷了,所以沒有別人的幫助無法自己起身;他若想趁現在對她不利,她也只有等死的份兒。

  從她眸底他見到了一抹懼意,他得意的笑笑,嘲諷地開口:「怎麼?我能對你怎樣?」

  「你都敢把我打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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