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心寵 > 影子皇后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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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抬眸,只見萬侯時風不知何時已掩門而去,屋子裡,只剩她與啞奴兩個人。 「我種的。」 那聲音又重複道,緊接著,比方才更令她激顫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啞奴褪去蒙面,露出一張她久違的俊顏。 萬俟侯……她朝思暮想、愛限交織的男子,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比薔薇更加真實,咫尺之間,可以聽見他的呼吸。 「你……」她退後一步。硬咽道:「啞奴在哪?為何要假扮他?」 「沒有啞奴。」他欲身近前,對她溫柔微笑,「一直都是我,一直只有我。」 「不!」她不相信,轉身垂淚,「你不是在宮中與酈姬夜夜笙歌嗎?就連聽說了火災,也不曾理會半分,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來騙我?」 「那一晚,你真的沒察覺,救你的人是我?」他輕拉她的衣袖,「溪澈,我知道,你一定看見了。」 沒錯,蒙面飛揚中,她的確看到對方的光潔肌膚,可是,沒看清眉目。 她不承認,死也不承認,不給他任何邀功的機會。 「當我抱你的時候,難道你沒知覺?」他從身後攬住她,貼近耳垂的唇道出誘人話語,「這樣的胸膛、這樣的懷抱,天底下還有第二個?」 「那是啞奴……」她執著地搖頭,「聖上你當時正在宮中!」 「我從設碰過酈姬。」他再次道出石破天驚的真相,「你信嗎?」 「我親眼看見的!看見的!」她大嚷駁回,眼淚飛速墜下。 「那是替身,一個跟我很像的替身。」萬俟侯無奈歎息,「這些日子,我在淮安王府假扮啞奴,他就一直替我坐鎮宮中。」 「那明明是你!」喬溪澈回眸,深深凝視他的雙眼,目光似乎要鑽進他的心裡去,「我從窗外看到的,看到你跟酈姬……在床笫間纏綿……」 一憶起那日的畫面,她就痛不欲生。 「那替身只是某個角度像我罷了,你怎麼就沒看出來呢?」萬俟侯不由得笑了,「隔著窗戶,那樣老遠,他又躺著、側著,你能看清才叫怪事!」 她怔住,執拗有所動搖。的確,她承認,那日是沒看真切,傷心和震驚讓她不忍細看。 「你叫我墮胎也是假的?」她忽然想到他的冷酷,那些一世都無法原諒的絕情話語,「趕我出宮也是假的?」 「若不這樣,他們還會繼續傷害你。」他忽然換了嚴肅神色,「我什麼都不怕,只怕他們為了對付我而傷害你。出宮,是對你最好的保護。」 她僵住,真切地感覺到此番話語出自他的肺腑,然而,她還是不敢輕易相信。 「倘若我選擇墮胎呢?」她反問:「倘若我寧可失去孩子也要死賴在宮裡呢?」 忘不了當初他給她的兩個選擇,無論哪一個,都似一把利劍將她刺得遍體鱗傷。 「你不會的。」他再度莞爾,「我知道,你不會捨得咱們的孩子。」 咱們?呵,當初不是懷疑她的不貞嗎?這會說的哪門子便宜話! 她心中一惱,腹中似有震動,讓她「啊」的一聲,險些跌倒。 「怎麼了?」萬俟侯慌忙扶住她,俊顏霎時蒼白,「哪兒不舒服?」 「有人搗蛋呢。」她摸摸小腹,努嘴道:「都不知道像誰,總讓我難過——」 他笑了,知道她怒氣漸退,大掌撫上她的肚皮,湊近了道:「大概是在跟爹爹發脾氣呢,誰讓爹爹沒疼他呢?」 「他爹是誰啊?」她睨眸看著他,故意道:「那個叫炯明安的嗎?」 「娘娘,能不能別再提那個名字?」萬俟侯無可奈何地歎息,「為臣給你賠不是了,任由娘娘責罰。」 「好啊,本宮命你即刻離開淮安王府,沒有本宮的吩咐,不許踏人半步!否則,殺無赦!」她忍住偷笑,正色厲聲道。 「為臣有免死金牌。」他卻道。 「胡說!」她瞪眼,「若非本宮所賜,便不算數。」 「正是娘娘所賜,忘了?」他朝那藍色薔薇一指,「在那兒呢!」 刃剛匕?她的免死金牌? 「娘娘曾經說過,假如世上真有藍色薔薇,便容忍為臣所做的一切。」他提醒當初在湖畔之言,「記得嗎?」 呵,是嗎?她隨意的一句話,他卻念在心裡如此之久,實在讓她無言以對「這花,你是怎麼種出來的?」良久良久之後,她輕輕問道。 「說真的,我也忘了,反正就是把各種植物交夾嫁接,前天產了綠色的,昨天又產了黑色的,直到今天,終於生出藍色的。」俊顏如陽光般綻放,「我一直覺得,這是上蒼賜子的禮物,讓我們和好。」 上蒼的禮物?真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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