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心寵 > 影子皇后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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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陳文敏似有些緊張,撐起身子表示,“雖是風寒小症,卻有傳染的可能,聖上來此,反倒不便。喬姑娘請轉告聖上,以龍體為重,臣妾好轉之後,立刻前往東陽殿賠罪,望他勿念。” 難怪這宮中如此冷清,不見道賀之人,原來國後抱恙在身,屏退了所有閒雜人等,只想清休。 對方既然不舒服,她也不便在此久留。寒喧了兩句,喬溪澈便轉身告退。 鳳熙宮她熟門熟路,婢女並不遠送,任她獨自穿過遊廊而回。 她行了片刻,總感到似有什麼要事還沒完成,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直至即將踏出宮門的刹那,她無意中碰觸衣袖,才“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畫冊! 她怎麼把這重要任務給忘了?是存心忘記的嗎?難道是她無意識的妒意在作祟? 喬溪澈進退維谷,不知該不該返回……將這樣刺激的畫冊交給臥病之人是否合適? 她怔了一怔,最後還是決定完成任務,轉身往寢閣走回去。這畫冊在她手中,仿佛千斤負擔,早點送出去,她也早一點送出心中蚤亂,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步子急而輕,回到遊廊盡頭、寢閣之外,只見四周靜俏俏的,方才值守的宮女不知哪兒去了。 國後睡下了? 她想請人通傳,可是好半晌仍不見半個人蹤影,不敢貿然闖人,又不想就此離開,只得靜靜佇立在窗下,等待值守的宮女返回。 “唔……” 忽然,她聽見一道嬌媚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似乎是陳文敏的歎息。 這歎息十分奇怪,不像是病痛的聲吟,反而有種銷魂的愜意,在這午後的陽光裡,格外曬懶。 隨後,又揚起一陣男子的輕笑聲,與陳文敏的抒歎交織在一起,形成難以言喻的暖昧感。 喬溪澈僵住,心裡有種異樣的好奇油然而生,讓她如石像般駐足不動,靜靜聆聽屋內動靜。 “長歡,你不生氣了吧?“只聽陳文敏柔聲道。 “幸虧你剛才沒有答應去見他,杏則我就再不理你。”屋中男子似頗欣慰地回答。 “我寧可裝病,也不去見他,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她又道。 “每年生日,你都是跟我過的,今年也不能例外!”男子蠻橫地道:“為了你,我犧牲男子尊嚴,不惜假扮宮女,你也該為我有所付出。” “我這樣,難道不叫做付出?“陳文敏的聲音淡下去,隨即一陣沉默,唯有隱隱喘息在靜謐中延續。 喬溪澈呆立,好半晌,做了一個她生平都沒嘗試過的舉動——將指尖輕輕戳破窗上糊的紗紙,往屋內窺視。 只一眼,就讓她萬般愕然。 雖然,經過方才那番對話,她早該料到屋裡的情景,可一看之下,仍舊讓她臉紅心跳。 ×宮圖……不,屋內的狀況比×宮圖更火熱撩人,心馳魄散…… 玉色的棋子落在盤中,燭光下,流露瑩潤光澤。 萬俟侯盯著棋盤,似在思考相局,又似心不在焉,思緒不知飄往何處。 喬溪澈輕輕掀簾步入屋中,佇立在他身邊。五年來,她是唯一不必通傳就可以直達他寢宮深處的人,因為他的寢宮就是她的住處。 她與他之間,有時候不像君王與奴婢,倒像是燈下成雙的人與影,毋需說話,便有默契在空氣中流動。 “國後呢?“他看也不看,便知是她來了,啟唇問道。 “國後……病了。”她並不想替陳文敏撒謊,但想了想還是沒選擇說真話,只因為怕他難過。 “移駕鳳熙宮。”他立刻起身,手中棋子擲入缽中。 “不……”她連忙攔住他,“國後染上風寒,怕傳染聖上。” “朕不怕。”他瞧了她一眼。 “國後已經睡下了,聖上還是讓她靜養為好……”垂下眉,生怕他看出自己的心虛。 “溪澈,你今天好奇怪啊,”萬俟侯凝視她的目光沒有收回,“臉頰一陣白一陣紅的,哪裡不舒服嗎?”“有嗎?“她輕撫自己的面龐,極力掩飾,“聖上看錯了吧……” “你知道朕現在在想什麼?“他忽然邪魅一笑。 “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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